陆庭川抱着王楠坐在沙发上,俩人从下午聊到了晚上,陆庭川想知道王楠消失的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他认真地听王楠讲述着鼓浪屿的时光、监狱里的故事、她做导游遇到的趣事。
此刻的陆庭川觉得非常满足,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依然健康、阳光、坚强独立,所有那些让他爱上她的理由,依然存在。
陆庭川说:“不知不觉,天都黑了。你起来给我做饭吧?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吃你做的饭,想吃一辈子。”
王楠笑笑,走向了厨房。她给陆庭川做了他爱吃的饭,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饭,仿佛一眼看到了他们十几年二十几年以后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平淡却美好。
陆庭川说:“这么多年了,终于吃上了你做的饭。可能我的胃已经比我先一步认准了你,你不在的日子,我吃什么都没有滋味。”
王楠说:“你慢点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
晚上,陆庭川搂着王楠躺在床上,他把脸埋在王楠的脖颈里,闻着王楠身上属于女性的幽幽体香,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他的手臂拦着王楠纤细的腰,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王楠说:“庭川,如果你去中国的话,是不是需要辞职?这对你的事业影响太大,我仔细想了想,要不然还是我过来吧。”
陆庭川说:“不是的,我不需要辞职,我们学校和上海的一个学校本来就有许多合作的项目,我手里也有一个项目是和那个学校合作的,这次我可以申请那所学校的外聘教师,专门负责这个项目。
以后,如果你想来美国了,我们就来美国,不愿意来的话也没有关系,项目结束后,我可以正式应聘那个学校的老师。”
王楠说:“我刚刚从监狱出来,能得到现在的这一份工作非常不容易,虽然我爱你,但是我希望能靠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
这份工作,我很喜欢,而且能够学到很多知识。过几年我会考出境领队,等我能够独立带团到世界各地旅游了,到时候如果你想回来了,我就陪你回来,那会我在这里找一份导游的工作应该也不难吧。”
陆庭川说:“随你吧,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王楠说:“谢谢你这么迁就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吧。”
陆庭川好奇地看着王楠,她起身到包里拿出来一个明信片,正是陆庭川留在鼓浪屿的明信片。
陆庭川摸着明信片有些泛黄的边角说:“你知道我当时去那里找你有多么失魂落魄吗?你写的明信片我读了以后多么绝望,既然你也表明了喜欢我,却不愿意和我相见,我那会又茫然又气愤。其实,你明明可以跟我说清楚的,我会等你的。”
王楠心疼地摸着陆庭川的头发说:“因为你那么好,我不忍心耽误你。我与你有着云泥之别,这一生能够相遇我是多么感恩上天。”
陆庭川说:“那你就走得彻底啊,还在我的身体里留下了一个肾,它属于你,它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你的存在,它融进了我的骨血,霸占了我的心,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了。”
王楠眼波流转,动情地望着陆庭川,说:“庭川,你想要我吗?”
庭川说:“你愿意吗?”
王楠点点头。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满室旖旎,巫山云雨,思念了那么久,干涸的心终于得到了润泽。
陆庭川的心安定了下来,王楠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王楠也觉得以前继父留给她的心理阴影终于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王楠醒来看见陆庭川把她抱得紧紧地,自己离他那么近,他的眼睫毛那么长,像扇子一样铺散开来,他的脸上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却并没有减弱他的美貌,依然风采卓然,较之从前平添了成熟稳重的气质。
看着看着,她就觉得心慌意乱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陆庭川突然睁开了眼睛,眉眼都带着浓浓笑意,说:“看够了没有?好看吗?”
王楠诚实地点点头说:“真好看,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好看,魅惑万千少女。”
陆庭川说无辜地说:“我魅惑谁了?也就魅惑了你一个。”
王楠说:“希望我们以后的孩子能够长得像你,多漂亮啊。”
陆庭川说:“既然你都想要孩子了,看来我得努力啊。”
王楠立马羞红了脸,两个人相依相偎地抱在一起,这样的时刻多么难得。
陆庭川说:“可能上天就是派你来救我的,本来做了肾移植手术之后,会有排异反应,能活过五年的时间也是非常不易的,可是因为是你的肾,我竟然身体恢复的非常快,这几年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但是,毕竟我不是一个健康的人,我怕我有一天会突然离开你,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王楠说:“即便有一天你不在了,我也不会后悔我曾经和你相爱过,我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我能够承受爱你的后果,我也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放心吧。”
陆庭川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自私?我的寿命可能还有五年、十年却还拼命想留住你,占有你。”
王楠说:“我愿意,我愿意陪着你,不管能陪你多久。”
吃过早饭后,陆庭川带着王楠到了一个珠宝店前,王楠说:“你这是?”
陆庭川说:“好不容易你答应了嫁给我,我怕你后悔,得留下凭证。”
他和王楠一起挑了一对钻戒,陆庭川郑重地给王楠戴在了手上,说:“这辈子能娶到你,我很满足。”
王楠也笑着说:“这辈子能嫁给我,是我最幸运的事。”
陆庭川带着王楠游览了他的学校,认识了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了解了他的工作,他们在一起拍了许多照片,看了许多风景,三天的时间过成了一辈子的样子。
王楠要回去旅行团里了,最后一天会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得回去帮助领队。陆庭川依依不舍地望着王楠说“你放心,我了结了这边的事情,就会去找你的,你等着我。”
王楠挥挥手里的戒指,说:“好的,我等着你啊。
王楠回到山海以后,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去了,每天晚上陆庭川都会给他打电话,俩人要聊很久才会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虽然每天打电话,可陆庭川仍然没有过来。
王楠虽然很想念陆庭川却不敢催促他,怕打扰了他的工作。可能他的工作太忙了吧。
转眼快到新年了,王楠打电话问陆庭川:“过年你会过来看我吗?”
陆庭川说:“不了,我过年的时候这个项目就要结束,我没办法去了,你安心在那等着我吧。过完年我就会去的。”
王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不能来,为什么不邀请我过去呢?”
陆庭川说:“我很忙,公寓也不回了。你来了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并没有朋友,我怕你孤单。”
王楠有些生气,自己这样地思念他,可他却百般推脱。明明说好了很快就要相聚,现在却一拖再拖。
王楠本来想自己飞去美国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可是想到他并不欢迎自己,就不想去了。
现在很多人会趁着春节假期出去旅游,所以旅行社的春节是非常忙碌的,并没有假期。春节期间来上海旅游的游客激增,王楠也要帮忙负责导游的工作。
这一天,她的旅行团里来了一名熟悉的游客,那就是白兆轩。
白兆轩说:“你不来厦门和我一起过春节,我只好自己过来陪你了。”
白兆轩第一次看到王楠做导游的样子,举止大方、穿着得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真的很美,很耀眼。
晚上,回到旅行团入住的酒店,白兆轩对王楠说:“你说你挺忙,没法来鼓浪屿,我还以为你骗我呢,原来你真的这么忙啊。”
王楠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想跟你一起过节,为什么要骗你?”
白兆轩说:“我以为你有男朋友了,不方便来找我了呗。”
王楠说:“我是有男朋友了,我还答应嫁给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答应过我很快和我相聚的,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了。连春节都不和我一起过了,我原本打算带他去厦门看你的。”
白兆轩心里一痛,说:“那估计他现在被什么事情缠住了,不能离开吧。既然他都向你求婚了,想必是认真的。你怎么不去找他?”
王楠说:“他没有邀请我去,我才不会自己巴巴地跑过去呢。”
白兆轩说:“谈恋爱的人还谈什么自尊心,当年我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把心献给那个人糟蹋的。”
王楠说:“当时你年纪小啊,现在你都步入中年了,再谈恋爱的话心理一定会有变化的。”
白兆轩翻着白眼说:“你才中年呢,我这年纪刚刚好,成熟稳重事业有成,多少小姑娘喜欢。你跟我一样大,市场价值却不一样大。”
王楠说:“你还想不想好好在这过年了啊?”
白兆轩说:“旅行团这个结束后,我住哪里?”
王楠说:“住我那吧,我以前也住你家啊。”
白兆轩说:“不要说得那么暧昧,什么叫住我家,那是你的工作的宿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