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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琢磨爱情

那是隔了几天后的事,这几天,我们连电话都没有联系,好像谁先联系谁,谁就吃亏了似的,我们各安天命了几天,之后,他偷偷地来到了我的学校,不得已只能往那个没有球网的篮球框里投球,阿白笑容里仿佛充满了不怀好意的逗弄:“你的大山来啦。”随后,我在篮球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围观中看到了他运球的身影,他正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起初我们没有会心一笑的心灵感应,下一秒我发现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才记起了自己的面无表情可能伤害了他。在我看来,他没跟我打个招呼就过来我们的学校,我应当假装没看到他,假装他不是来找我的。再说,我总隐约觉得我们之间缺少一种什么,好像是一种海誓山盟的约定。我隐藏得很好,以致让他误会我不希望见到他,那是过后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相聚,一生气,跟他说,我觉得他对我太冷淡了,他也发牢骚说那天我不待见他。他说的那天就是今天。那天他打球后汗水湿透了衣服,脱下来让我帮他洗,那时别提我心里有多开心,我拿着还带着他汗味的衣服,心里却感觉这是全世界最好闻的味道。可我淡然得如同一潭死水,惊不起半点水花,我的内心曾千百次受着爱情的煎熬,我不断地纠结他对我的感情,爱情没有通过言语让我得到保证,我不能还是沉浸在仿佛没有得到考试成绩之前通常会有的自我感觉良好,以前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我爱你,你爱我”这类形式的言语,是因为我们都是很真实很纯粹的人,我还暗自窃喜过一段时间,然而经历了几次的亲密接触,我对盼望听到这类话语开始焦急起来,大山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会让我思考半天,而这一切只因为我在等待他对我说:“我爱你!”我不断地希望着,跟我的自信心一样,希望从来没有被浇灭过,但我却不去要求他,勉强别人是我这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我变傻了,往常的幽默不见了踪影,整日疯疯癫癫地琢磨爱情,花去了大半时间,耗尽了我全部精力。

那是四月的一天,我躺在床上,夜晚把我的心变得异常柔软,我满肚愁肠,把弄着手机,终于又忍不住发短信给他说:“我感觉就像有个心爱的东西在我眼前晃,却怎么也抓不住。”他回复:“我的感觉跟你是一样的,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话呢?”他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为我的这一发现感到欢呼雀跃,而他这样一说,让我感觉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只要他的心里有我,那么一切都好说,而说我不听他的话,此刻也变得婉转动听,仿佛他把我像孩子一样宠着,我当时没有继续追问,我的整颗心都在他身上,怎么会不听他的话呢,我就只是反复地,一遍一遍地看着他发给我的短信,并且带着甜甜的想念安心地睡去,希望明天会更好。

每天清晨,我沐浴着初升的太阳,感觉自己的生活里充满了希望,看到的一花一草都是可爱的,幻想着我俩的未来也许也可以很美好,自从恋上大山后,我第一次懂得了幻想未来,以前,对于我来说,没有未来可言,我完全不知道我活着要干什么,我将怎样去活着,这些问题我压根连提都不懂得提,而现在我脑子里居然有了未来的画面,可能我的内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希望,希望能和大山在一起,走过每个春夏秋冬。

每天中午,我困意袭来,总是带着想念他的情怀坦然入睡,这段时间是宝贵的,是我一个人独自回味我与他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恋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经常反思自己,怕自己做得不够好,我感觉有时候是别人适应不了我,但更多时候应该是我适应不了别人,我内心太孤僻了,而我又深深地爱着自己,以致也爱上了孤僻,因为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毕竟自己惹自己生气的时候总是比较少的,再说,要改不改全凭自愿,真的,我不习惯因为别人而改变,那样仿佛是我做错了,我就讨厌认错,我很少认错,让我认错很难。然而这些都因为大山而发生改变了,在他面前我成了他的影子,每做一件事都是围绕着他转,我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仿佛我是一个爱情的傀儡,所思所想都是大山在背后操控,我却又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摆布。

每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为了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时常想着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我如此想念他,我却从不跟他说,我在心里跟他也跟自己较着劲,我不能太主动,我是个女的,我自我感觉良好,任何时候只有别人主动对我表示亲近,然后我才决定是否接受这份亲近,虽然两校隔着一段距离,但距离的远近一定程度上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心情好的时候,这段距离便渺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心情郁闷的时候,这距离也成了感受不到心心相印的一种借口。

我彻底因为大山迷失了自己,虽然自己觉得爱得很苦,却从没怀疑过他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懂得用理性去分析他说的话里面是否暗藏着很多逻辑错误。我任由自己的情感在他身上寻找可以让自己快乐的因子,我很容易就找得到,因为我太容易满足了,听着他高兴的语调,我就跟着开心,如果他士气低落,我也跟着他心情郁闷,总之我心跳的一端已经系上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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