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19点左右更新)
晚上,客栈几人围坐一桌。
“骰子,骰蛊,骰盘。”谷用一一介绍桌上三物,“骰子,有一、二、三、四、五、六这六个面,每个面有凹洞,一点的凹洞最大,其他相等大小数量不一。”谷用边说边展示给众人看。
“虽然我们不曾赌博,但好歹都见过,直接说正题吧。”陆逸说道。
“行,既然你们都见过,来你们摇一下,我来猜点。”谷用说罢把骰具递给了陆逸。
陆逸将骰子放在骰盘中,双手四指位骰盘底,大拇指按在蛊上,上下摇晃,这是赌场标准摇骰方式。摇罢,放于桌上。
“六点。”谷用说道。
一开,果真六点。陆逸再摇,再放。
“二点。”谷用有说。
再开,正是二点。
众人疑问。
“其实简单,赌大小的高手都会这一招。”谷用神秘一笑。“听。”
“听?”
“没错,就是听。其实骰子的六个点有六种不同的声音,只有有心之人常听之才回发现。”谷用说道,“梁安,你用内力包裹下骰子。”
梁安一手放于桌上,内力通过桌面到达骰子。
“好了,现在不要控制内力,你只需感受。”谷用说完,便用手拨动骰子,骰子一次呈现六个数字。
“有什么感觉?”谷用问道。
“力道有细微差别。”梁安奇道。
“正是,你们都知道骰子有六个数字,却应该很少注意到这六个数差异。”谷用见众人认真在听,有些小得意,“那就是这几个凹进去的点。”
众人既疑惑又惊讶。
“平掌击面,声音脆响,虚掌击面,声音沉闷。而着骰子六个面对应的点,如同这掌击桌面,只是极其微小,常人不曾知觉,即便教也难以学会,而在坐几位,都非常人,老夫略略引导,自己再多听听,便会知晓。”谷用边说边以掌击桌面。
“我有时看人骰子成一竖,那该如何听?”陆逸问到。
“那种是花骰摇法,在赌场内是不允许的,只有对赌的时候才会出现,这些东西你们暂时不必学。”谷用说道,忽然神色狡猾,“陆兄,刚见你摇骰手法是赌场常用,而你又懂这花骰,是不是常进赌场啊?”
“不不不,以前参加世家大会,见过人赌,所以知晓点。”陆逸急着否道。
“嘁,堂堂天下第一大派,连赌博都不敢。”谷用嘲道。
“这样说是完全不把武当少林放眼里啊。”韩掌柜突然说道。
“哈哈哈,那帮子人,靠着传承到今日,不问世事,算不得第一。”谷用笑道。
“你还是莫挑事端了,我派已经如此这般了,安心度日才是长久。”韩掌柜摇了摇头。
“你们啊,就是迂腐,才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谷用无奈道。
“好好教你的赌术,谈这事做甚。”韩掌柜正色道。
谷用见韩掌柜面无表情,不知其心,便没再提往事。而沈三在旁边却是听得入神,天下第一,这是何等荣耀。
三日后,几人围坐一起。
“来试试。”谷用拿起骰蛊摇了摇。
“六点。”唐行风说道。
“五点。”陆逸说道。
“一点。”梁安说道。
打开一看,是六点。
然后进行了三轮,唐行风全都猜中,陆逸和梁安可以算是在蒙。
“你们啊,再练练吧。唐行风小老弟可以开始两颗骰子了。”谷老头分别说道。
一直再旁边观看的沈三也想参与其中,却不得其法。
已是四月
“韩掌柜,韩掌柜。小的又来了。”豹爷开心的迈步进入店内叫道。
“韩掌柜在楼上休息,东西放下吧,等会我告诉他。”梁安沉着脸说道。
“哎、哎,那有劳安哥,有劳安哥。”豹爷谄媚的笑着。
“去吧去吧去吧。”梁安不耐烦的催走豹爷。
待豹爷走远,这时一个食客站了起来。
“哼,早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原来是相互勾结,真是厚颜无耻。”一中年食客拍桌而起,指着梁安骂道。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梁安不明所以。
“哼,德清茶社周曦。”周曦抱拳自介。
“浣月楼陈游。”另一位缓缓起身说道。
“那这骂从何来?”梁安问道。
“这位小兄弟,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打趣我们?”陈游反问。
“陈兄,何必跟他客气。你不说我来说。”周曦走到了柜台前,“骂你们,有三个原因,给老子记好咯。一是你们逼垮百味居,迫使孙先生让位;二是王山欺压商家,你店为德清商界一分子却不曾出力,作壁上观;三,也是我不得不骂你们的原因,不作为便罢,竟然与王山同流合污!今日他王山是欺压商人,今后就会欺压百姓,如此恶徒你们不与其撇清关系,却为了脏银称兄道第,不是厚颜无耻是什么!”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何事,那小生今就多有得罪了。其一,百味居为什么会垮,孙先生为何会退位?还不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人心散乱,逼着孙先生一人面对王山那恶徒;其二,我君来客栈作壁上观,也比你们一群在一起想不出办法只有迫害他人要强!第三也是你们最糊涂的一事,那王山送我们孝敬钱就是勾结了?怎么不说是他们怕了呢?”梁安一一回道,讥笑的看着周曦。
“你!你!哼,既然你们君来客栈执迷不悔,那也别怪商界无情!”周曦袖子一甩便和陈游出了客栈。
“好走不送,欢迎常来!”梁安高声喊道。
“何事喧哗?”韩掌柜立身二楼问道。
“噢,小事,那商界的人来论理了。”梁安敷衍道。
“据我所知,商界的老板基本有些岁数,虽然鲜有往来,你怎能失了礼数。以后这种情况,不得再放肆了。”韩掌柜语重心长道。
“遵命,掌柜。”梁安有气无力答道。心里有些埋怨,以前韩掌柜从没让他注意这注意那的,最近却是什么都要说教下他。
到得第二日梁安才明白什么是商界的无情——没有菜农供应食材。
虽然君来客栈是客舍,但是主要收入还是靠着食肆。
“小事无妨,近几日我们统一吃野味。”韩掌柜似乎早料到如此。
“我们吃是够了,那客人呢?”梁安问道。
“暂不接食客便是。”韩掌柜道。
“行吧,不过楼上的老先生愿意贡献几只鸽子吗?”梁安问道。
“应该愿意,你上去抓吧。”韩掌柜微笑道。
“得嘞,我去去便回。”梁安听罢欲上楼,刚踏一步,忽觉不对,“我们还是去上山抓野兔吧,莫干山好东西多。”
桃花开又落,转眼到了五月,这次却不见豹爷来给钱了。
“再等三日。”韩掌柜说道。
“就三天了,老韩说说你的计划吧,等的有点不耐烦。”梁安说道。
韩掌柜却不说话,耐心的等待着。
三日后,赌场
王山有五间赌场,位置分别是东南西北中,恰好分布整个德清县。这一日谷用、陆逸、唐行风、梁安四人分别去了东南西北四个赌场。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赌场的骰爷喊道。
“我买小。”梁安拿出一两银子放到“小”上面。王山的赌场内,出手就是一两的算是大户了,众人一看有人压一两,都打量了下他,然后在押注,有的跟他押小,有的押大。
“四五六十五点大!”骰爷开蛊念道。
赌桌上悲喜交加。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骰爷边说边摇,停后还等了会,让众人把钱都押上。
“上把大,这把应该是小,我再押小!”梁安说罢又是一两。这一次依然有部分人跟着他押,因为他们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二六六十四点大!”骰爷喊道。
“再来,再来!我不信了。”梁安恼道。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继续小!”梁安撸起袖子喊道。
“三三五十一点大!”
“算了,我还是押大吧。”
“二四三七点小!”
...
“小兄弟,快说押哪边。”一赌徒问梁安。
“没钱了。”梁安示意两袖清风。
“没事,我借你十两不用还。”
“好,这把我押小。”
然后众赌徒纷纷押大。
“五四四十三点大。”骰爷看了后,叹了叹气,额上颈上都已冒汗。他心里感觉遇到了鬼,眼前这小子赌了六十把,竟然一把没赢,手气再背也应该赢两把了吧。而其他的赌徒都是见机行事,这小子押小他们就押大,让赌场把把都是通赔。
“散了吧,散了吧,今天到此为此了。”场主喊道。
“哎,申时都还没到怎么就不赌了。”赌徒们问道。
“怎么的,你们不输不痛快是怎样,散了散了,明天再来,”场主驱赶道。
“切,那大伙散了吧。”赌徒们扫兴道
“别急啊,这小伙今天不容易,大伙请他吃顿好的吧。”一赌徒喊道。
“是是是。”众人附和。
“那多些各位了,小生别的不爱吃,就爱吃烤乳鸽,诸位能否帮个忙啊。”梁安笑道,完全没有一个赌输的样子。
“乳鸽好说,陆金鸽,今天我们都去你家,招待的过来不。”
“好说,好说。那我先行一步了。”陆金鸽说罢小跑在前,这人矮胖矮胖的,跑起来左右摆动,略显滑稽,众人皆乐,不知是因为陆金鸽还是赢了钱。
翌日
几人又一次分别到达赌场,而这一次骰爷旁边多了一人,此人手里拿了一小蛊。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骰爷照常摇起了骰蛊,而他旁边的那人手也没闲住,跟着一起摇。
“四颗骰子,呵,原来是这样,这王山还是知道一些门道的。”梁安心里道,此时他的手已经放到了桌上。
同时谷用、唐行风、陆逸都发现了此事,对谷用来说这并没意义,而唐行风却是暗手使用铜钱击碎了几个小蛊,因为没有擦觉是谁做为,最后那人不敢再站到一旁。陆逸更是直接。
“艹你奶奶,碍眼的杂种给老子滚开!”陆逸拉着那人衣襟吼道。陆逸身才高大,力大无比,声音有雄厚,一把就人拽离地面,这样大吼直接吓的那人软瘫一旁。
“小”
“大”
...
申时,赌场散了场,又如昨日那般。
每日亏损,王山的赌场面临关闭的抉择。
“大哥,都是君来客栈的人。”豹爷说道。
“他们输了多少了。”王山问道。
“如果第一日算是他们的钱,那他们输了二百两左右,可是后面的赌局,都是赌徒们凑钱给他在赌。”豹爷答道。
“一把没赢过?”王山再问。
“没赢过一把。”豹爷答。
“我们碰到硬茬了。”王山感叹。
“那接下来怎么办。”豹爷小心翼翼的问。
“还能怎么办,按赌场规矩办。”王山说罢起身,“去君来客栈,把那些赌徒都叫来。敢拆老子的台,这点小花招可不行。”
豹爷却是在原地不动。
“怎么?瞧你这怂样,老子不会剁你的手。”王山暗怒道。此时王山心中恼怒,他原本以为君来客栈就是几个会功夫的江湖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杀了个回马枪,而且刺的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