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慧误会了以为他已有红颜,有些失望:“不知夫人是?”
揆叙叹口气,眉间皱起一道痕:“故去了!”敏慧还是从他的口中听出了无限悲凉。
“大人恕罪,是敏慧一时口快!”敏慧低着头,有些难过。
“无妨,好端端的,倒惹你伤感了,我的罪过啊。”说着便要用手抹敏慧脸上的泪珠,后来想想于理不合,便掏出一条帕子,递给敏慧:“格格,再这么梨花带雨,八爷九爷回来,怕是不饶我了!”说着背着手转过身去。
“不知以后,还能否有幸见过大人?”敏慧试探地问。
“格格想多了!”揆叙的声音深不见底,说着便快步出去了。
“揆叙大人,到现在都没有续弦吗?”敏慧不经意问起。
“听胤禩说起,他原配夫人已过世十年,可大人一直未曾再娶,应是与原配夫人感情甚笃吧!”淳熹趴在床上翻着书哼道。
“对了,六姐,我们要收拾东西回宫了!”
“为什么?”敏慧不解地问。
“哦,表哥说姑妈宫里来人了,说是想我们了,让速速回宫!”淳熹还翻着书,头都不抬。
“是皇阿玛的意思吧,否则宜主子不会这么急切让我们回去!”敏慧的语气里隐隐有些不甘。
“嗯,都一样嘛,六姐无妨,只是我回去,不知道会如何!”淳熹终于放下书,把头埋在被子里。
除夕夜.雪
康熙35年的除夕夜,雪花飘落的格外美,淳熹对家宴上的丝竹嘈杂,歌舞升平很反感,因而偷偷溜出来,信步慢走,倚梅园的梅花甚美,红梅似火般妖娆,白梅似雪般纯洁。她轻快地在雪梅林中穿行,雪菲在后面焦急地喊:“格格,慢点跑!”
直到她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才停止了脚步,是一个身着一身素衣的女人,头上也只带了个银钗,在梅林中,仿若遗世独立,淳熹行了个礼:“娘娘是来赏梅花的?”
那女人笑着摇摇头:“不是来赏梅,是来赏雪的!”
“赏雪?”
“是啊,非关僻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那女人轻轻捧着一朵朵飘落的雪花。
“是纳兰大人的词,难道娘娘是......”
“容若爱着雪花,雪花冷清矜贵,不肯轻易有人摆布,可他做不了这雪花,他只能做一世任人观赏的富贵花。世间的女子不也一样吗?做的了雪花,就只能无处可归,不被温暖所容纳,就得融化,这富贵花却长存!”女子的口气里带着隐隐的伤感。
“那娘娘倒像是梅花!”淳熹笑着说道。
“怎么说?”那女子转过身。
“梅花也有气节,但也会开花吐芳,不像是一瞬即逝的,不像是因为与这世界不相容,就匆匆离去的!”淳熹希望这个女子可以明白自己话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