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在此多谢鬼谷先生及高徒相中犬女,小老儿虽然片居郊野,不粘方外与朝堂,但也知道鬼谷先生,乃是天外高人,而楚公子也乃是当今天下俊杰之翘楚,项氏更是名满天下、底蕴无二的世代贵族。今日能光临寒舍,实是小老儿和家人的荣幸。更要感谢楚公子前些在庐江的侠义之举,否则今日,只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请受小老儿一拜。”王员外说完,就弯腰行了一份大礼,可是与项楚之间,相隔镂空之道,项楚也只能眼睁睁的受了这份礼。
曹操与袁绍等人,此时才更加确信项楚未有妄言,加之袁术的本性,两人基本也可盖棺定论了。
“王伯父如此大礼,晚生受之有愧。”项楚说完,便还了一礼。
接着又道:“楚之家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即为人,当行仁义礼信,否则与禽兽有何异乎?故而,此小义乃是人的基础,当不起伯父的如此大礼。楚不知耻,便引用一句俗语做喻,英雄救美,这是上天给的良辰姻缘,它岂容一些鸡鸣狗盗之辈玷污,望王伯父成全,楚定一生谨记誓言,至死不渝。”
袁术听完,简直是咬牙切齿,青筋暴露,算是与项楚结下不死不休之局。
“公子的人品,才华,家室,小老儿钦佩,既然袁公子也求亲了,便让两位小女自己选择吧。只望两位公子,日后不可生出怨恨,所谓姻缘,即是父母之命,也是媒妁之言,但即是良缘,定是两情相悦,故望两位公子谨记。”
“晚生认同伯父之言。”项楚直接回道。
“不可理,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还未何请出两位小姐选择,刚才说两位小姐南归之时,项公子曾路途搭救,并一路互送回了安城,这半月日久,如若两位佳人选择了楚公子,那不就添下了私情之口,那可如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故而,还是王伯父自己一言既定就好。”袁术立马出言阻止。
项楚一声冷笑道:“楚某之为人,相信在座的诸多公子,已有知晓,玉漱与妙嫦两位小姐,差点被歹人劫走,我路途相救,如果媒娶,就成余下私情了,这是何道理?何谓爱,何谓喜,就是思她之喜,爱她之爱,即为良缘,就谓两情相悦,又不劼越人伦纲常,遵正常的媒妁之礼,何来寻非礼私情?倒是楚某想问袁公子,你已有十房妻妾,一正以定,那么刚言以正妻待之,但那就要休妻,我想冯夫人,是西出红墙了?还是不守伦理纲常了?还是就像袁公子之前那般,用强抢民女的鸡鸣狗盗之术,诓骗?还是欺瞒?或是铁笼藏锁?或是其他?”
“竖子,安敢诬陷于我?”袁术怒气满值的怒喝道。如果可以动手,他都立刻想要杀了项楚一般。
“楚是否竖子,还轮不到袁公子教训于我,说道诬陷,楚接下来就说说,诸位自有公论。”项楚微微一笑,不等袁术说话,又继续道:“袁公子强抢民女,夜宿有妇之家,并不小心让其手下打死该丈夫,这里我暂且说是不小心,但具体是否有意为之,项楚不做论断,我想汝南的诸位宾客,应该很清楚,至于是否诬陷,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然是无风不起浪了,十人信,百人信,千人信,不论是否真的属实,至少证明一点,此人的禽兽行为,已然盖棺定论,因为人格有失,一切都是枉然,不论包装的如何冠冕堂皇,其衣物下的本质都是一般。诸位以为楚的论断是否为实质?”项楚说完,下面顿然一片哗然,有议论声,也有哄笑声,但这一切,在袁术的耳朵中,都是那般的刺耳,浑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般。
项楚心里也在想:谁叫你惹了我的玉漱与妙嫦,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品行不端,自然迟早会为此买单。
等待同堂的诸人议论一会,项楚出手示意后,声音渐小,项楚就接着又道:“至于先前说道在庐江,楚出手解救下了两位小姐,那场面对于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璧人来说,可谓是凶险万分,一百多人土匪装扮的大汉,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位小姐的随从杀了只剩六人,解救之后,不幸这群人供出了主谋,我想大家一定清楚是谁了,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袁术公子,此人害怕回去也遭到灭口,便被我送到江陵,当然袁公子也可以矢口否认,但这已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术公子的为人,诸位已然清楚,玉漱与妙嫦这两位天骄,怎能嫁给这样的不为之人,那岂非不是说,大汉的天下,已然没有男儿的血气与风骨?”
“项楚,你一介平民布衣,竟敢污蔑当朝太尉家眷,你可知何罪?”杨弘在袁术耳边附言后,袁术开口道。
“袁隗大人是袁隗大人,而你袁术只是你自己,那岂不是说你袁术枉法,整个袁氏就要跟你同罪,并跟你同谋乎?”项楚毫不慌张,泰然自若的回道。
“你,你……,你出言污蔑,就要拿出证据,否则就是一面之词,巧言令色。”袁术已经被气得失去了方寸。
“袁术,你真的要拿整个袁氏为你之行为,搭上整个声望么?倘若如此,我项楚奉陪,自然请出证据,你可要三思而行,高祖曾言,杀人者死。这是大汉铁的律例。”项楚满脸肃穆的反问道。
项楚不论前世今生,做事情就是计划性极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当日放走的乔装匪盗,项楚就已经飞鹰传讯,让安南的世外桃源人手,将其与袁家的关联,全都拿到了口供,证人也保护了起来。其实项楚并不想与袁氏为敌,因为根本犯不着,项楚是志在天下,不会在乎这种个人之喜,个人之仇,但今日,与袁氏翻脸,肯定是必然的了,只是到底走到那个地步,项楚还无法预料,因为袁术已然失了方寸,失去方寸的人,自然是失去理智了,倘若理智在,袁术定然不会再追究下去,但此人现在等于已毁,天下再也没有了他风光的立锥之机,名声尽毁。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人乎。
袁绍此时再也坐不住了,虽然现在他们袁氏一族,大部分都居于洛阳,但外人都还是以汝南袁氏称之,这是割舍不开的,一衣带水,汝南是袁氏的根基所在。从问学会开始,到两年之后的项楚,项楚之才,之志,这也是曹操这位发小就佩服不已的。袁绍越加肯定,这项楚,定然是百分百的有所依仗,才会敢这般将与袁氏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弘农杨氏,颍川李氏,这些大世家,那个不想袁氏身败名裂,决计不能让袁氏的声望,跟着袁术陪葬,现在已然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了,就冲鬼谷子三个字,都不是现在袁家所能相对的。
所以,袁术迅速起身道:“诸位宾客,今日之寿宴,让公路给搅扰成这般,本初在此替他向诸位赔罪,至于他和项楚公子之间的言论,纯粹是意气之争,当不得真,叔伯们一直都在为天子,为大汉天下分忧,故久居洛阳已久,而公路长久不居长辈身边,脾气越发暴躁,自然是叔父们为了大汉天下之大家,而丢了小家,本初心里,也甚是心痛。”袁绍大义凛然的道,此时说道袁术,又颇为心痛的表情。但不可否认,袁绍此番的言论,至少将袁氏的负面性,暂时降到了最低,而他自己,也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叹,包括曹操和项楚,旧地球历史上,曹操在与袁绍的官渡之战时,受到相投的许攸评价,说这袁术如果英明起来,其智慧可为明主。能成为当时天下最强大的诸侯,虽然占着家世,但其人肯定是有真才智,只是性格决定命运。
回到场景。
王员外自然点头道:“年轻人义气,不碍事,不碍事。”
“多谢王员外宽宏,此番前,公路所提定亲之事作罢,其彩礼也不用退还,那是给王老爷子的寿礼,我这就带公路回去。”袁绍便示意杨宏拉着袁术走。袁术此时还满脸呆滞,不知是被场面的失算,还是深被后果吓得,总之,就在懵懵懂懂中,被袁术与杨宏强拉走。
虽然就这般放过袁术,为了玉漱与妙嫦,项楚心里还是颇有不甘,但事态权急,这也是当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王员外之前,本就认可了王氏的救星是项楚,但今日这一番后,王员外也消除了所有的疑虑,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番谈话,就换来了王氏保全的结果,而玉漱与妙嫦也找到了自己好姻缘,王家从此以后,只要跟着项氏,就再也不用那般时刻风雨飘摇,他将这一切,主要归功于鬼谷子的功劳,这明显是纵横家的思想联横术么。
走了袁术,王员外顺势道:“谢今日楚公子解王家之围,小老儿,就替两位犬女,应下了这门婚事,只待选定黄道吉日,就可以办理迎亲之事了。”
“多谢王伯父成全,哦,是多谢岳父大人成全,请受小婿一拜。”项楚说完,就站起来,行了一大礼。
寿宴就在这般下,结束,众位宾客,也一一道贺这喜上加喜。那些世家青年才俊,也轮番向项楚道贺进酒,在这一番的争论中,项楚的手段与其身后的鬼谷子,自然将项楚列为只能相交,不能仇敌的状态。
在一片热闹的要求之声中,玉漱与妙嫦自然摘下了面纱,出现了在了寿宴现场,再次为这次寿宴抚琴舞蹈,助兴酒宴,两人的才貌被惊为天人,远赴而来的世家才子,自然是得偿所愿,这次之后,大汉双璧,为大汉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更是坐实了,而且两人不分上下。只是都被项楚所娶,有羡慕的,自然有嫉妒或者愤恨的,谁叫项楚这般娶了天下第一的美人,而且是同时迎娶。
在宴会进行中,回道袁家的袁术,这才愤恨的清醒过来。
招来杨宏和张勋,就是一人一耳光打了过去,怒道:“这就是你们给我出的谋划,这下好了,我袁术身败名裂,你们好过了?”
两人看着袁术正在气头上,自然不敢言论,就狗搂着腰,虽然此时的袁术,在袁家的地位已然堪忧,但袁术毕竟是成年的嫡公子,也不是他们现在这般能够出言侮辱的。出了这番事情,肯定会被族中的家长责罚,尤其是袁逢,被背上唆使的罪名,这是必然的。他们现在想的更是如何保全自己。
“好,你们两个窝囊废,你们让我身败名裂,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让你们不让我好过。”说完,袁术就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佩剑,就要招呼上去。
这时,杨宏和张勋顿时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袁术的双腿道:“二公子,息怒,请息怒,现在事情还未尝未有转机。”
袁术闻言,便喝到:“快说,快说。”
“二公子,项楚之才,还有背后的鬼谷子,的确是出乎在我们的预策之外,其实,我们本意,是现场被那老小儿拒绝后,我们如此的。”杨宏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术闻言,冷“哼”一声道:“我是说现如今该当如何?”
三人就又密谋了一番。
晚宴后,众位宾客都散去,远道而来的,也都被安排了客栈休息,毕竟王氏是小家小当,家府中,可没有那么多的房屋。
玉漱与妙嫦,还有项楚,三人并肩坐在阁楼道上,三人相依,望着天空的繁星,说着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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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风高杀人夜,整个王氏都已睡熟。二三十个黑影,熟练的翻墙进入王家宅院,在墙角,并迅速分成了三批,一批窜入二楼,一批窜入里院,一批就地警戒,就像是王家人一般,熟门熟路。
不多时,传出几声尖叫声,夜是寂静的,这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尖锐,尤其是对没有深度睡眠习惯的项楚。
项楚迅速提上外袍,来不及穿戴整齐,就推开房门,朝着声音尖叫处寻了过去,皎洁的月光下,几个黑影正在一楼挨个的翻着房门,项楚立马从二楼跳下,如同捷豹一般,项楚来到黑衣人旁边时,才被打哨的人看见,对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项楚就已经一手捏住对方的手腕,长刀自然脱落,就在项楚准备再次出手时,房间里又传出几身尖叫,很显然,这是房间里的人被杀时的惨叫声。
项楚来不及多想,就跑向玉漱与妙嫦所居的二楼,这时,里院传出了呼喊声,“救命啊,有刺客。”不用多想,定然是打尖的侍女发出的。
项楚还未到达二楼,就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呼喊声响起,此起彼伏。随着这般动静,整个王氏里,已然没有了熟睡的人。来到楼梯口,就看见狭窄的楼道上,黑衣人,正在追人砍杀。项楚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团,项羽也住在二楼,两人瞬息之间,就将二楼的七个黑衣人,杀了个干净,这时,已然没有了留手的必要,这些人,就是过杀人的。项楚忧心的是玉漱与妙嫦,来到房间,却并没有见到人影。
就在二人来到楼下时,项楚随行的的十人,早已经将一楼的黑衣人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王氏府外,射入了和无数的火箭,还有大量的火把,映红了周遭,看着场景,至少是上千人的规模。大火很快点燃了房屋。
项楚和众人很快汇聚在了一起,这时只见玉漱和妙嫦打着赤脚一路小跑到项楚跟前,一连串的火箭就挨着他们飞过,项楚一个健步上去,将两人拉走,窜到可以躲避火箭的墙角。
项楚抚摸着怀中的两位泪人,她们早已被惊吓的花容失色。
“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我去房间找你们,不见人影,你们去哪里啦?”项楚有些不解的问道,内心十万个庆幸。
“今天我跟姐姐,被安排到左厢房去住了,爹爹不让我们住在一个楼层。”妙嫦答道,项楚才恍然大悟,立马对着其他人道:“你们快去找王伯父和王伯母,还有王太爷子。”
就在这时,火箭停了下来,院门被踹开,一个拿着大斧的壮汉,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弓箭手瞬间架着箭支,瞄着项楚一群人等,此时灯火通明,整个院落被照耀的没有一丝死角。
项楚让随从将玉漱与妙嫦护在中间,他独自一人走了出来,项羽也面不改色的跟上,此时他们的手上,每人握着一把长刀,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拿到的,刚才那番火箭,也多亏了手中有武器,不然如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