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卫仁垂头丧气走进家。
坐桌边的罗护安见此,说:“又没情报?”
罗卫仁点头。
罗护安自语:“一月有余,不见黑鼠送出半个字。它真出事了?”
罗卫仁说:“肯定出事了!”
“唉——”罗护安长叹。
陈叔扶着王荣,邵勇扶着神弓小子走在山路上。
王荣说:“把隐藏在山林里的那四匹马找回来。”
邵勇说:“陈叔!你去把马找回来。王荣和神弓小子伤势严重,而柳树脚村离此地有百里。我们骑马去柳树脚村。郎中余达旺就在村后的莽旦山上。先治好王荣和神弓小子的伤再说。”
王荣摆手:“不可!我们得尽早赶回去!我们几条命算什么?村里还有数百人处于危险中!”
邵勇厉声说:“你和神弓小子的伤如不治,半途就会……”
陈叔说:“邵队长说得对!你俩还是先治伤要紧。我去找马。”
野丫坐在房中绣花,边绣边发呆,心思似乎没放在绣花上。
“哎哟!”一声轻呼,绣花针扎中了她的左手中指。
野丫望着中指上渗出的血点嘟嚷:“黑仔!你咋还不回?”
“想黑仔了?”君兰一步跨入门。
野丫抬头望着君兰:“小姐!你不也想王荣吗?”
君兰叹道:“唉!去了趟罗庄主家。他还是一味地安慰我。”
野丫自语:“他们还能回来吗?”
君兰说:“他们肯定能回来!”
野丫用迷惘的眼神望着君兰……
王荣他们骑马来到柳树脚村前,只见村内一片残垣断壁、没一丝人迹,仿佛这个村子不曾存在过。
邵勇下马面对村庄跪下:“乡亲们!恶鹰被我们灭了!恶鹰被我们灭了!乡亲们……呜呜……”
陈叔下马扶起邵勇:“别哭!别哭!逃离的村民知道恶鹰死了,肯定会回来的。”
邵勇抹掉眼泪:“去莽旦山!”
邵勇骑马走在前头,其他人跟着。
绕过村子来到村后,只见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出现在他们眼前。
邵勇指着山说:“莽旦山!”
邵勇带着王荣等人在山上七拐八弯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个峡谷,大伙听到涔涔的水流声。
邵勇牵着二匹马走向峡谷,其中一匹马坐着王荣。陈叔牵着二匹马跟在后面,其中一匹马坐着神弓小子。
峡谷内有条小溪,邵勇带着大伙沿着小溪往里走……
坐在马上的王荣说:“峡谷内空气清新、树木葳蕤、风景壮美,绝好的隐身之地!”
邵勇说:“不隐秘早被恶鹰端掉了。”
陈叔说:“这里面住着多少人?”
邵勇说:“不敢多住人,平时就余郎中住在这里。里面有个秀水洞——我们的藏身之处。”
“邵队长!你们终于回来了!”从一丛灌木后闪出一个人。只见此人头上披着长长的白发、下巴一溜短白须、穿件灰白长袍、着淡青裤子、蹬布履,身材干瘦,目光却炯炯有神。
“余伯伯!”邵勇大喊一声。
余郎中指着王荣他们说:“这几位?”
邵勇说:“是途中遇到的盖世英雄!是他们帮我们灭了恶鹰!”
余郎中惊诧:“什么?恶鹰——被灭了?”
邵勇有力地点头。
郎中昂首望天:“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呀!恶鹰终于被灭了!”
邵勇说:“余伯伯!有二人受了伤,治伤要紧!”
余达旺细瞧:“伤的不轻呀!”郎中愣了一下,问:“怎不见郭守成和武荣?”
邵勇低下头:“在战恶鹰的过程中……唉!”
余郎中眼眶一下湿润。他强忍着泪水说:“乡亲们会记住这些英雄的!”
秀水洞在峡谷右侧石壁下。洞口上方石壁长满藤蔓,从空中俯视根本看不到洞口。洞外乱石滩上长着杂木,小溪绕滩而过。洞深约十米、宽约三米。洞右侧用树干和木板靠壁铺设了一排床;洞中间摆放二张木桌,几把木凳。洞左侧有个用石块垒成的灶台,旁边放着干柴。
邵勇扶着王荣坐在床沿。陈叔扶着神弓小子坐在木凳上。
余郎中对邵勇说:“帮他把长裤脱下来。”
邵勇给王荣脱裤子……
余郎中走到洞角抱起放地上的小木箱走过来。
邵勇脱下王荣的长裤后把裤子丢在一边。余郎中弯腰仔细查看王荣的右小腿伤情;并用手指点触伤口。
“伤情严重!小腿骨断了,得上夹板治疗。”余郎中说。
“要治多久?”王荣问。
余郎中说:“至少三个月!”
王荣惊呼:“这么久?不可!不可!”
余达旺问:“你还有紧急事?”
邵勇说:“他们仨要尽快赶过去。村里还有几百号人处在恶虎的窥觎中。”
余达旺疑惑:“恶虎?”
邵勇说:“治伤要紧!这些以后再说。”
余郎中从木箱里拿出一个小葫芦:“葫芦里装着消毒液,先给你消毒,再把断骨接上。”
邵勇说:“我去削二片薄木板。”
田二栓站在野丫住所外不敢进。
野丫正在屋里叠衣服。她似乎没看见门外的田二栓。
田二栓轻呼:“野丫!”
野丫扭头:“你站门外干啥?进来吧!”
田二栓跨入门:“听说你近期寝食不安……我内心也不安。”
野丫说:“你不安?田二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已有心上人了。你还是把心放平吧!”
田二栓面露窘色:“野丫!我……我……只爱你!”
野丫听后一愣,手中的衣服失落地上。
田二栓走过来想拉野丫的手。野丫本能地躲开。
田二栓说:“不管如何,我就喜欢你!”
野丫轻声说:“你还是……找别的好姑娘吧。”
田二栓眼角流出泪水。
野丫说:“现在我的心好乱。黑仔离开村子一月有余却音讯全无。我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田二栓说:“可我见你不安,我更不安!”
野丫说:“你……回去吧!”
余达旺仔细查看神弓小子的左侧腰伤:“一石块射入了你的腰内,有条肋骨被石块击断了。得先把石块取出来。”
神弓小子皱眉:“爷爷!石块进入体内,拿出来就是了。”
余郎中笑笑:“能这么容易,谁都可以当郎中了。”
一旁的陈叔说:“得在伤口处开个小洞,再用夹子伸进去把它夹出来。你可要忍着痛!余郎中给王队长接骨时,王队长痛得浑身冒虚汗。但他坚持住了。现在就看你了。”
神弓小子说:“我能坚持住!”
余达旺说:“好!来一个人帮我。”
陈叔走过来……
黑鼠在住所内来回徘徊。
它想:无法送出情报,该如何救砺庄村民呢?再说,可能神弓小子不在村里。如地道挖通,没人能抵御恶虎的攻击……但恶虎肯定不会大举进攻砺庄,它怕神弓小子……恶虎只能派出小股精兵出其不意斩杀神弓小子后再派出所有兵力攻击砺庄。
黑鼠突然站住。“如此看来、如此看来……”黑鼠喃喃自语。
夜里。秀水洞内一片清凉。桌上的油灯灯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
王荣坐在床上,右小腿夹着二块木板。神弓小子躺在床上。其他人坐在木凳上。
邵勇正在给大伙讲以前和恶鹰战斗的事……
余郎中插话:“我想听你们的故事。”郎中指了指陈叔。
陈叔说:“好!我给你们讲恶虎与砺庄村的故事。”
陈叔亮开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