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家族聚会
ps：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可怕的。
晓晓被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命算是保下来了，但现在还在昏睡，至于那封信以及那些照片都还在梦云的家里，来时匆匆我并没有将东西带过来。
我坐在病房里长出一口气，看着林晓晓苍白的面容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人自认为可以控制自然，但那不过是自以为是的童稚想法，不尊重别人永远也得不到尊重。
中秋节也没过成，老爷子打过电话给我，我只得告诉他有事回不去。他一开始以为我去忙活梦云的事情了，还给我说教了一顿，气得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
三天过去了，林晓晓的情况挺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我在离开前和医生打过招呼，如果林晓晓醒来以后让他打电话给我，那医生见是我送病人来的也就没有拒绝。
而林晓晓的母亲在那天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从老家赶了过来。
事情似乎都归于平静。而那天梦云来找我的事就像是一场梦一般，梦醒了不过成一段莫名其妙的记忆。
这三天都没有任何梦云的消息。虽然如同往常一样的生活，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就连过来学习（说是学习，就是来打下手的。）的陈颖都说我这几天心不在焉。
我也无奈，只期望时间会冲刷一切。
然而一通电话再一次的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那天傍晚，当我收拾完东西准备下班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那是个未知的号码，我猜测是那个医生的，还以为是林晓晓醒过来了，却不料是个老熟人。
“兄第，最近过的怎么样？”声音有些粗糙，一听也就只有胖子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示意陈颖留下断后关门，起身走向门口。
“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你小子怎么每次打给我的都是新号码？”
“长途电话太贵。”他一副嫌弃的声音传来。
上车，说道：“得了吧，地主家差这点钱？”
“不过看你这样你还真来南京了？”
“那可不，胖爷来就是为了请你吃顿饭的，够意思吧？”
我鄙夷道：“你可拉倒吧，你小子要是会请我吃饭，这天都得塌下来。”
电话那边传来嘿嘿的声音：“你就说吧，胖爷我给你找的那套别墅怎么样？”
“还行吧。”我还没说完。
那边就说道：“既然很好那今晚就过来吃饭，保证让你不虚此行，还有漂亮小姐姐哦。”
“算了吧！”我挂了电话，发动车子。
我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太躁。
车子没开出去几米，胖子电话又来了，我想也没想直接挂了，直到他连打了六个我才接起，要真有什么事耽搁就不好了。
“你要是不来会后悔的。”
“做梦。”我直接挂掉，把他的号码拉黑，说起来也不知道拉黑他多少个电话了！
一路畅行回家，打开手机就看见另外一个号码发来的消息“金陵饭店，家族聚餐，带上姜爷爷，速来。”
号码的备注是穆清依。
（我很难解释这里面的复杂关系，因为这要追溯到老太爷那一辈，那时的我还没出生，老爷子又不讲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大体的知道倒斗这一行，在江浙这一代有五个家族，分别为姜，穆，李，吴，胡，还有一个陈家极为神秘，他们不属于江浙地带，但却和五家有着密切的联系，总之称之为第六家，三爷（也就是我三叔公）和我讲过，陈家位于西部地区，我猜测可能是苗疆一代的。
各家虽然明面上都是良好市民，做着不同的事业，但暗地里却进行着倒斗的买卖。
不过我们姜家因为老爷子的关系渐渐地退出了倒斗这一行，正因为如此，姜家和其余四家的关系从我这一代起就越来越疏远。
而穆清依就是穆家的人，更准确的说是穆家的家主。这是另外一个故事就不在这里多提。）
胖子，清依和我三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只是后来读书的关系联系也渐渐少了，不过这死胖子到好刚好和我同一学校。
“砰”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了，是老爷子。
他座上车，说道：“走。”
“去哪？”我不解，但随即想到清依的短信。
“金陵饭店，清依丫头和你说过了吧。”老爷子系上安全带道。
我点头，道：“我本来不想去的。”
“去，为什么不去。”老爷子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况且你不是一直想见识六家的聚会嘛，今天就是。”
我无语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多好奇心，我要喜欢参加什么聚会我还会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买房子吗。”
“开车开车，哪那么多事。”他抽出根烟点上。
我把车窗摇下来，他盯着窗外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和我多逼逼。
路上，我经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这次要带我去？”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以为十万个为什么啊？”老爷子道。
我撇撇嘴，自顾开车去了。
夜晚的街道很美，就是城市的喧嚣，我不是很喜欢。
一路开到金陵饭店门口，车子停好，就看见远处走来的胖子。
“我靠，你小子真是不给我面子，我怎么叫你都不来，清依一条短信你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我摇摇头，指了指才下车的老爷子，“都是他硬拉着我来的。”
“呦，姜爷爷好，姜爷爷您请。”胖子一副点头哈腰，样子极为滑稽，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老爷看了我一眼对胖子说道:“是不是你老爹教你的？”
胖子木然，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老爷没解释，只说以后见了别人不要这样，面子可以挂不住，但身份不能掉了。
胖子点点头，领着我们进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以前老爷子教着胖子他爸玩的，却没曾想到他爸还真的当了真。
......
金陵饭店我到真没来过，这栋外观关上普普通通的饭店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很快，胖子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一个中年人，“姜晨，稀客啊。”
我点点头道：“李叔。”
他笑了笑，“姜叔，小儿接待还周到吧！”
老爷子一副正经的说：“嗯，不错。”
“爸，你先带姜爷爷进去，我和姜晨有话说。”
老爷子哈哈一笑:“代沟太大连话也不让我听啊！”
说着他摇摇头走了。
“有件很重要的事我得事先告诉你。”
“什么？”我看他面色有些凝重。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梦云也在。”
“什么。”我失声叫了出来，突然觉得有些失态了，于是压低声音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胖子摇摇头，“似乎她才是这次家族聚会的发起人。”
“九封位？”我微微皱眉。
胖子点点头，“九封位王家。”
我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愁，于是对着胖子道：“三天前梦云找过我，之后就不见了，我托警局的朋友找了，同样没有一点消息。”
虽然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层身份，但是她是不是九封位的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这都是老一辈的说法，和我无关。
......
九封位就是一股势力的总称，就好比是我们六个家族一样。
三权六家九封位，大斗之下显神通。
这句话从小就听三爷讲，每当他讲完一个不知道是他瞎编还是真实的故事时，他总会说上那么一遍。
虽然听上去很NB，但其实就是势力的简称罢了。
我推开有些沉重的门，包厢很大，一张桌子足足坐了近二十个人。
里面的人齐刷刷的看向我。
梦云就坐在门的正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清依则嘴角微微扬起，冲我点点头。老爷子正跟人寒暄，见我进来示意我快些入座。
我抱歉的笑了笑，在清依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胖子则挨着我也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就听见有人说道：“姜晨面子还真大，清依可从来不会对我们这些人笑。”
我一愣，胖子侧过头说道：“那是胡家的人，好像是叫什么胡通。”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那看来我的人格魅力还蛮大的嘛。”
那边也是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僵硬。
众人也只是一笑，当做是小辈之间相互含蓄罢了。
“小心点这个人，这人一向心狠手辣，为了得到东西不择手段。”清依低声对我说道。
我笑道：“你关心我啊。”
她居然脸一红，说道：“你这个人，越来越不要脸。”
“他喜欢的是你，该小心的是你才对。”我看了那人一眼便收回目光。
‘你这个人！’她嗔了我一眼，她是个聪慧的女人，不需要我说明自己就能明白，人心险恶并不只是在心理学上才能体现的，向他们这种生死边缘游走的人更加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来的人有很多，我稍微数了数有二十多个，五个家的家主都有，几乎是一个家族三代人，穆家来了清依和她爷爷以及他的堂弟穆磊，她堂弟我以前就认识，人还不错就是性格儒弱了一些，比较拿不定注意的那种。
他见我看他，冲我点点头，我回笑。
胡家的人说起来比较莽，说的现代一些就是铁头娃，但这胡通从胖子嘴里听来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与胡家其他人有很大的不同。
而陈家人就只能用神秘来形容，至今我也没搞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
李家也就是胖子家，李家老爷子与我家老爷子是从小玩到大，二人关系自然不需多言。
而吴家人都是实力派，向来以实际行动来说话。
我收回目光，眉头轻蹙，吴家那边有个人在我进来时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我，让我有种和很难受的感觉。
这顿饭真的就只是一顿饭而已，直到饭后真正的重头戏才开始，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家族聚会，胖子给我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自始至终梦云都在看资料，不时的还写着些什么，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很文静，根本就不像是应该在这种场合出现的人，而他身边坐着两个人，眼神犀利，八成是陈家的人。
“那么差不多开始吧！”梦云身边的那个人突然起身道。
整个包间都安静下来。只见干次啊说话的那个人身后的墙上投影出一幅图。
那是一个峡谷的俯视图，从样子看，应该就是梦云之前给我看的照片，我又看向她，这一次她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愕，她似乎早知道我回来到这里。
我移开目光，看像老爷子，只见他耸耸肩，一副无辜样。
我大概是猜到了老爷子那天在看到梦云时为什么不让我趟这趟浑水了。。
在半年前我经历了一段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忘记了，是的，我丢失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很奇怪，就只是那几天的记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我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只能够回忆起事情之前的事。
自此以后我们姜家就退出了六家一线，不再参与关于倒斗的事。
这让我意识到我丢失的记忆可能与斗里面的事有关，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来看我，这也让我认识了一遍六家的人，其中清依来的是最多的。
我问过清依，但她并不告诉我，原因很简单她说这是在保护我，老爷子选择退隐也是为了保护我，都说是为了保护我，是隐瞒还是忽悠是真相还是事实都无法得知。
这样一想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出现，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正视梦云的身份——九封位王家。
会不会那一天梦云来找我想商量的事是不希望老爷子知道的，但她没想到的事当年老爷子的生病以后就一直住在我哪里。
当时梦云突然的选择离开时，老爷子就站在我房间的门口，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她希望避开老爷子单独和我接触。
而在我倒水时，老爷子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就恰好的证明了这一切，他不希望我与这些倒斗的人有接触，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
“可以开始了。”那人对梦云说道。
我微微皱了皱眉，只见梦云起身，“这次事情相信你们也听说了，九封位王家没有办法才会来求助六家帮忙。”
“你的意思是我们六家都是摆设你们九封位想找就找不成？”说话的是胡家的人，那人脸上有道刀疤，从耳根到脸颊，看上去有些悚人，沙哑粗犷的声音给人一种像是黑旋风李逵的既视感。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梦云眉头轻蹙，声音有些冷。
有人目光有些恼怒：“好一个小娃娃，人不大脾气到蛮大的。”
“一个人的目光决定一个人的认知，就好比人看见一粒花生米可能会想将这花生米种起来，一次来获得更多的花生，但老鼠看见只会想着什么时候吃掉。”我看向那个刀疤脸的胡家人，说完我自己都惊了，我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说话，但话已经放出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胖子压低声音道：“你在干嘛？”
我没理胖子，因为就在这一刻那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很清楚这一刻代表了什么，所以我并没有闪躲，就这么同他对视。
整个饭局都呈现出一种僵硬的状态，气氛跌至低谷，所有人都看向我和那个刀疤脸。
“好了，大家同为六家的人在外人面前怎能丢了自家人的面子，大家各退一步，可好？”说话的还是梦云身边的那个陈家人。
那刀疤脸突然笑了，说道：“姜家小子可以。”
他的笑容有些狰狞，我看不透是真的在夸我还是在说反话。
话都这么说了，我也便不再看他，气氛缓和了一些，梦云随即便开始述说。
清依凑到我耳边说道：“做的不错嘛。”
“还行吧。”我看向老爷子，他微微颔首，似乎也认同我刚才的做法。
我暗自长出一口气，说实话我的手到现在都还在抖，刚才那一会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事情到了那一步我是绝对不能退让的，在这种家族聚会上，每个人都代表这自己的家族，如果刚才的眼神对战我败下来就意味着我们姜家败了，所以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更是为了姜家的面子我也不能输。
梦云讲了很多，总结起来就是他们发现了一个大墓，目前束手无策，所以希望六家的人可以出手。
巧合的是，这是个宋代的古墓，而在六家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遇宋斗，必倒之。
我也很好奇这其中的道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询问。
“为什么一定要盗宋墓啊？”我低声对清依道。
“找一个人。”她说，“你不知道嘛？”
我摇摇头，道：“什么人，在墓里的，死人啊？”
“这是各家家主才能知道的事，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她继续说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和你们姜家有着莫大的联系。”
“什么联系？”我看着她有些为难的脸色，说道：“要是什么有趣的事，这家主我当一当还是可以的。”
“这次的活谁来办？”那个站着的陈家人问道。
“穆家去吧。”清依平缓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冷艳。
“姜家也去。”让我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竟然也发话了。
“姜怀仁，你不是金盆洗手宣布不干了嘛，怎么说复出就复出？”说话的是吴家的人。
“老头子传下来的手艺不能说放就放啊。”老爷子撇撇嘴道：“再说了没钱了出来挣点钱你也要bb啊？”
吴家人笑了笑没说话，到是胖子他爷爷说道：“姜老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关你屁事，都说了没钱了，出来混口饭吃呗。”
穆老爷子没说话，看着老爷子似笑非笑的，他的眼睛很混沌，就像是个无底洞，让人看不透。
“既然已经有两家去了，那这件事你们自己和王家联系吧，就这样吧。”那个陈家的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