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从海面上飘来的烟雾笼罩在这个小村落里,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颜色,只能看到周围的身影。
可是她再笨哪会不记得周围的人,而而她的身边的的确确的多了很多人。
是……村民……
“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恐怕也已经是被下了毒手。
“大家小心!”
她话音刚落,一只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处,她借力抬起脚向那身影踢了去。
原以为就这样结束了,谁知踢了个空,啥都没收获到。
“长夕……”
她猛然怔了怔,抬眼却没有看到一点点的人影子。
再一次的恐惧侵袭了全身,“长夕……长夕……”有人依旧念道,声音空灵似曾相识。
“林长夕……”她只觉得有人使劲在摇晃她,她明明是睁开双眼的,却连一个人都没看到,奇怪的是在她身边的将士都不见了。仿若整个天地中就只有她和那个轻唤她名字的人。
她闭上双眼,又是一场万籁寂静,待到做好心理准备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身处在了一座宫殿。
宫殿不同于梁阿的皇宫,这里的宫殿仿佛像是阁楼,一层堆着一层,而栏杆外是深渊。
而她能在这里自由活动。
脚步往里面推移,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又变为了无尽的归墟。
周围有人经过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几个女子提着灯笼走近了她。
“听说,引泽大人犯了滔天大罪,今夜要被收押于天牢数百年。”
“才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大人为救人世间的一个女子甘愿自毁容貌,与天为敌。”
“谁说的,不可能,引泽大人绝不可能这样作贱自己!”
就在几个女子争吵时,天空居然飞来大鸟,在这宫殿处嚎叫。
大鸟似乎有冤情,这叫声凄凉到催人泪下,在伴随着偶尔的电闪雷鸣,更让这个地方添上了恐怖。
她害怕,盯着不远处仿佛要冒出来的人,那个人很危险,那个人看得到她,她心里一阵阵压迫,竟然本能的想要逃离,可是后面没有路,提灯的女子亦是不见了踪影。
只剩大鸟和她。
“遗世?!”
当她看到了前方出现的人彻底惊呆了,也不知是吉还是悲。
而遗世竟在发现了她的存在,莞尔一笑,浑身裹着幽蓝色的光芒,嘴巴动了动说了一句:“长夕,你……回家了……”
遗世转身想那边走去,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遗世。抓住他,若是抓不到,这个男人,她的契约夫君便要……
消失殆尽……
她觉得最眷恋的还是他,她知道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她向前跑着脚下的路变成了一片虚拟她也不知道。
明明这么努力了,连这个人的衣角也抓不到……
“遗世!”
“咣当——”
她看着周围的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王府的后院,只是这里的一切还没有她记忆中的破旧。
“遗世,把母亲葬在这里,以后这院子就是你的了。”
前面的男子开口,手牵一个小孩子,小孩子脸上是微笑,目光盯着靠墙角的泥土上。
泥土被人翻新过,像是埋了些东西一样。
“遗世,你要快点长大,你是我们的骄傲,你看到了吗,你母亲死时的样子,她很爱你,愿用自己换你,遗世快点长大,快点长大……”
男人身边的是小小的遗世,遗世脸庞上除了笑就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这抹不属于他这种年纪的笑容让人心疼。
她心里也是难受,伸手一摸滑落眼角的竟是眼泪。
遗世回过头,目光盯着她,伸出小小的手,用稚嫩的声音对她说道说道:“长夕,我好累……”
过来,我们回家……
说不出话,卡在了嗓子眼,她努力的举起手,好暖,手好像被人握住了。
遗世……遗世……
她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千百万次,使劲的踱步向前,她知道这里梦魇,这是一个完全不属于她噩梦,她觉得只要能拉住遗世的手就能逃出去。
双手碰到了温暖的肉体,她使劲掐了一把她的大腿,疼的让自己的眼泪直流,就是这样的痛楚,周围的雾气消失了。
将士们都在身边,她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抬眼一看竟是遗世。
遗世扶起她问了句:“心智应明确不能有任何旁骛。”
果然是遗世,说话总是这么无情,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遗世已经带着人马突破了重围,现在跑出去轻而易举,只要有遗世在任何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苏泽。”
阿福子听到了遗世叫他,捂着流血的伤口迟疑的抬起头颅,在见到遗世似笑非笑的样子时猛然的低下。
而一旁阿福子的爷爷看到了阿福子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挺起了腰大声的说:“你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上来就给了我孙子一剑!”
阿福子拉了拉苏爷爷的衣角示意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她放眼看去,阿福子刚好在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这样程度的伤口虽然不会致命,但是皮开肉绽的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好不了的。
而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的遗世根本没有半点理会苏爷爷的意思。
径直去问候才从梦魇中逃离的将士。
她看到阿福子待在原地若有所思,也不敢过来认错。
她看了一眼阿福子,还是跟在了遗世后面一起去问候。
“你伤了我的孙子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苏爷爷的理智气壮也是人之常情,有那个做长辈的和娃娃相遇的第一天就亲眼看到娃娃被人伤害。
“遗世!”她拉了拉遗世的衣角,遗世反过来拍拍他的肩,眼色不泛任何涟漪:“怎么,那好,软禁我们吧!”
不仅是她疑惑,她看到所有人都露出了一个惊呆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