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欲想开口,被轻薄的语气叫住,她们俩转过身去,几个公子哥映入眼帘,林长夕无感,却也知这下子会被这几个公子哥摆上一道。
“哦?公子认识我?”她也学着那几个人的语气,阿清说的对,在这个地方都是有钱人,没有会知道她们的身份。
而阿清在一旁紧拉着她的衣角生怕她会说错半句话而引来杀生之祸。
阿清是纸老虎,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实则心里没有任何把握。
几个公子逗笑了,纷纷咧嘴坏坏一笑:“这位姑娘应该不是这个宴会中的人吧。”
她摇摇头:“若不是宴会里的宾客那怎会在这里出现。”
“那这位姑娘又如何解释。”一人猛的拉住缩在一旁阿清的头发就将她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在这里摸爬滚打的这么久,哪能不懂其中的道理,她害怕,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哈哈哈,这货色就是锦瑟阁里的姑娘吧,你别说这也是丞相大人的朋友。”
“昨日还见她陪酒,今个的身份便如此飞黄腾达。”
几个公子哥七嘴八舌的,他们松开阿清的头发,阿清没了平日的骄傲失了神的跌坐在地上。
她看在眼里,却是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无可奈何。
几个人的大笑引来宾客的围观,一了解她们的身份竟是没一人当出头鸟。
阿清跪在地上,显然也是认命,她不甘心,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阿清被人这么辱骂。
王权,是吧,既然王权如此珍贵,那么她也拼一把。
“见白玉者如见天子还不速速下跪!”
她不曾轻易拿出白玉,说了要归还的,如今连主人都不知道。
白色的晶莹透亮的玉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齐人下跪,公子哥纷纷对视了一眼,见众人的反应更是惊慌失措。
……
“见白玉者,你怎么不下跪,还在这里做坐着。”子臣靠上了那人的背一脸的鄙夷,纤细手指抚过他的发丝。
那人身着普通衣服,普通的平常,头顶玉冠,他轻轻推开子臣站起身子从阁楼上打望底下的情况:“你也一样。”
子臣一听显然是激动,卷起右手的袖口一条伤疤从手掌处一直延伸在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触目惊心的伤痕还带着点红晕这条伤疤是印尽了心里。
子臣将这伤疤举到了男人的眼前:“摄政王,这是你给我的承诺。是你改变了我……不……是我创造了你……”
摄政王俄而一笑伸出手来将子臣的袖口拉下:“天凉,莫染上寒气,像个姑娘似得。”
“你还说,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了当我没说……”
“你的病怎么样了?”
“你嫌弃我……”
“子臣,这辈子算我欠你太多。”
“跪下,跪下!”她将白玉举过头顶,公子仍然不肯下跪。
阿清坐在地上也是一脸的茫然,只听见林长夕在耳边一个劲的说:“你要学会长大,一个人抵御千军万马。”
她不知这句话是说给阿清听还是说给自己的听,手害怕的发抖,初来这个地方还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她见过太多的人的死亡,唯一的勇气也被磨灭。
“假的,不要被她给骗了,两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会有白玉。”
公子在一旁大声的喊叫,众人将信将疑的站起身子眼光在白玉上游离着。
“见白玉者如见天子,”虽有这句话的缘由但是不免有人利用这一谣言来危言耸听。
“这就是两个青楼女子,没准她手上的白玉是客人打赏的。”
每个人都明白了那人所说的意思,捂着面哂笑起来。
“不是不是……”只有阿清一个劲的摇头。
“你敢污蔑王权,那就是玷污这九渊国的……”
她话音还没说完,一男子人高马大就直接来抢了。
“让我来看看这白玉到底是真是假。”
遗世的东西怎么可能被别人玷污,她将白玉紧紧的抱在怀里亦是不放手,岁虽不知遗世是否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不堪但是这是遗世的,遗世是好人!
这些人都不是君子,直接动手,毫不顾及她是姑娘,什么招式都用完了,掐手臂踢腹部。
而她还傻傻的抱着那块白玉,身上好疼疼的抽搐。
子臣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拎起摄政王的衣襟:“你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摄政王摇摇头,握住子臣的手的亦是无言,半晌才吐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语来:“这姑娘……我要了。”
“长夕……”
阿清终于在惊愕中回过神来,看见什么东西就往林长夕那边砸,林长夕也被吓了一大跳,殊不知推开了公子却让自己碰倒了瓷器……
就在一刹那气息瞬间降到极点,众人竟都用一种你完蛋的表情看她,她恨不得将白玉砸碎,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这个宅邸的管家来了,手执一个算盘还很好心的说着不告诉丞相只要将钱赔了饶你们不死。
捡回了一条命,两人拖着一大笔的债务回到了锦瑟阁硬是不敢将这事说出来。
“长夕啊,我真是冲动,可是为何倒霉的是我们呢,那个公子呢。”
“别说了,别说了,被楚夫人听到了准一阵臭骂,甚至将我们赶锦瑟阁。”她见着锦瑟阁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急忙让阿清闭嘴,人多耳杂楚夫人关系厉害。
阿清见她一脸的平静心里更是不安,这么一大笔钱她要卖几次身子才能攒够。
她对阿清说钱的事她来想办法只要不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即可。
将所有的担子往身上扛的她一大早便匆匆离开锦瑟阁去找好的营生。
梁阿城很大,大到没有任何的容身之地,在街头看了半天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赚钱的快速。
冬日的黄昏比一切都早,被黑暗侵袭的梁阿城更加的恐怖,她不想回锦瑟阁,独自一人去小巷里透透气,或许能找到一个像“林勉”一样的乞丐呢。
“稀稀疏疏,”一踏进小巷里几个黑漆漆的人影裹成一团,一见她的身影更是来不及闪躲。
“你们是何人。”她一听心里有了底,此人多半是贼人。
“姑娘大晚上不睡觉,莫非是同行。”
当她的身影进入了那些人的视线,他们用火折子点亮了她的面孔,在见她的面容时松了口气,这女子并非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