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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铁臂崛起

纪元998年,黑石山区。日神光芒初现,透过被密师天给轰掉“上颚”的龟嘴山口,照亮大半截“露天”的黑石隧道。

由黑石铁臂矮人、灰岩金刚殿、龙啸国龙鳞部队以及小股精灵(“四十八沙漠舞者”加达莱尔…)组成的联军,在“红魁魔.李大牛”的带领下,依照先前制定的“复兴”作战计划,向着黑石地宫北方的环形盆地、所谓“妖邪”最后聚集的巢穴,开拔出征了!

“大牛哥,为啥都叫你‘红魁魔’啊?”艾米利亚从右翼骑猪赶到魁梧的李大牛身侧,她的脑门将将能够到徒步而行的魁梧战士的肩膀。矮人公主显然是在地宫酒局中听到龙鳞军的“传言”了。

“嗨,什么‘都’?别听他们瞎说!那是攻打‘盘陀斯’时敌方乱传的…我哪里‘魔’了!‘魁’倒是‘魁’了点…”李大牛挠挠后脑勺,回忆起当时最“魔”的应该是同样参战的密师天吧,怎么这名头给安自己头上了…

“那你这小胖墩还号‘巨人克星’呢,又是什么个故事?”李大牛想起,一直也没问过艾米利亚这茬儿。

“哈哈,那是因为有一年我在灰岩金刚殿的后山打猎,不知怎地冒出一个巨大的‘岩石怪’!据传说是个受过刺激的‘山魂’。我可不管什么山魂不山魂,我正好也没见识过,不怕那玩意儿!”艾米利亚说到兴奋处直接站在了坐骑山猪背上。

“当时我就冲它下三路猛攻,毫不留情地使出了看门绝技‘七星连击’!结果第六招就把它给逼下悬崖、摔没了!于是得了这么个‘巨人克星’的号…”艾米利亚跟大祭师雷灵性格完全不同,换了雷灵取得如此辉煌战绩、肯定得卖上好半天关子,哪像矮人公主这般爽快。李大牛倒是越发喜欢起这小胖丫头来。

“小胖墩有两下子嘛!‘山魂’…听小灵跟阿天时常聊起,不过我没机会见过…不,也许还真见过呢!没对上号罢了…”李大牛若有所思地说到,他这会儿正想、以前打仗时遇到的巨人、特别大只的巨怪,算“山魂”么?

“以前听‘清醒时’的祖叔爷爷说起过。黑石山在很久以前比较和平,有为数不少的‘山魂’、‘仙使’存在。我觉得应该是某些修炼魔法的灵体吧?恩,咱们山里的‘石油怪’算不算‘山魂’呢?”跟大牛并排走在前阵、并且一直在仔细“旁听”的格罗赛恩说到。他作为黑石山的主人、铁臂矮人族的王,似乎也从没见到过。而且格罗赛恩认为,即便曾经存在过、如今应该也会被周边众多的侏儒、地精、巨魔和兽人等等‘邪恶生物’给烦死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其实都还在呢,只不过暂时‘躲’起来啦!我就见过不少偷偷藏在角落里观察我们的‘山魂’,哦不,应该叫做‘小仙灵’!”非要跟着大牛到前面的小灵童开口了,他的“保护者”达莱尔则在其左侧方远远望着。

众英雄都是大开大阖之人,对看似弱小的小灵童并未多加管束。即便达莱尔大多数时候也只是默默跟着,甚少干涉小灵童的行动。

“圣伊克曼”在这儿显然感觉到非常自由和舒服,自己那充满“郁抑”回忆的刀马部族生活哪里比得了…

小灵童看来是下定决心不回“老家”了!

“呀,你也能看得见‘山魂’啊!跟小灵一样呢…”李大牛十分高兴,不过他没“意识”到,小灵童跟雷灵都把‘山魂’称做‘仙灵’,而其他伙伴并不知道这个“梗”。

“恩,小家伙,你确定看到的是‘山魂仙使’而不是什么奇怪的小动物之类?”格罗赛恩谨慎地确认。矮人王对于黑石山里的情况异常在意。

“老大,确认侏儒前哨里头空无一人,周边也十分安全…”探路的精灵,“四十八沙漠舞者”中的一员正好返回来向达莱尔汇报。而达莱尔用手指了指李大牛,意思是对那个大个子讲,李大牛才是行动“总负责人”。

“哟!赛恩兄弟你们当时清理得挺干净啊,都跑光了,哈哈!正好、省得再打一次。一会到了前哨位置,铁臂矮人留下二百个机敏一些的弟兄,把守住要道。还有精灵们,也分二十个弟兄帮忙照看一下,你们的眼神好,有问题能及时预警。”李大牛并没在意“向哪个汇报”这些小节,继续大大咧咧地带队。格罗赛恩也老老实实地听着他的指挥。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呢…”矮人王听见“前哨”这两字又莫名想起了暮恩娜。

“舞者”们闻此安排欲言又止,均看向达莱尔,他们几十位弟兄奇少分散行动。

达莱尔则默默点头,意思是都听李大牛的。

“那么,我们就直攻环形山山口,拿下侏儒主营!”李大牛示意传令给中军的王南开、及在后方压阵的德姆隆。

……

大军到了侏儒主营。

“有架打!这下好玩啦。小胖墩,让你看看为啥‘他们’会叫我‘红魁魔’!”李大牛突然变了一副凶狠的脸孔、呲牙露出令敌人胆寒的笑容,甚至连艾米利亚看了都觉得慎得慌。

侏儒主营果然有不怕死的,并且人数还不少。大营围墙再上回被攻破后、明显被重新修葺加固了许多。难道这帮此前黑石地宫大战中被击退的“残兵败将”还妄图依靠严防死守,跟气势正盛的铁臂矮人混个划界分治?

格罗赛恩此时像个王者的样子,开始指挥大军布攻城阵型。他谨慎地先将经验丰富的龟甲巨矛兵和铁臂矮人步兵顶了前去,让相对脆弱的弓箭手紧随其后。再嘱咐王南开、德姆隆分领两支骑兵去两翼,预备冲门。

达莱尔则自发地领着二十余位“舞者”占据了高地,已开始放火箭威慑营地内的侏儒,不让敌方能安稳地组织防御。

而李大牛呢?不久之前还在“头头是道”地安排战术、联军公推的领军人物,在身旁艾米利亚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竟孤身一人举起巨杵、没跟任何一位伙伴打声招呼,就直奔牢固的侏儒主营大门去了!

“这什么情况?!弟兄们!跟着冲、冲、冲锋!”格罗赛恩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位龙啸国的“陷阵营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饥不可耐”啊?也不提前说一声!

没办法,逼得矮人王只能匆忙挥舞左剑右锤,哇啦乱叫地跟着一块冲了!

本来还在按部就班、列队布阵的战士们一看,也随之乱了套,干脆全都换上肉搏兵器,拼了!

不过好在歪打正着,本就战力惊人的矮人大军冲门之势可谓恐怖,加上之前大败侏儒的余威尚存,导致守营的喽罗们被吓得基本丧失了抵抗的信心,连精心布防的箭楼都被毫不犹豫地放弃掉,全员都往大门处挤妄图顶住这要命的攻击。

侏儒、地精和兽人们心里头都特别清楚,大门要是被攻破了,一个都别想跑!

李大牛三步并两步就冲到大门前。他全身红光炸放,肌肉膨胀,对着加厚的大镶铁木门就是一捣!

“哐!”,顶门的侏儒被震得是胆战心惊、人仰马翻。一波被震垮了,另一波迅速顶上!生怕这大门在自己手上被轰开!

李大牛巨杵每一次敲击,对绝望的守军来说都是死神夺命的拍门!

格罗赛恩恰好也冲到过来,他常年面对优势敌人,显得更为慎重。

矮人王先抬头看了眼营门上方,万幸侏儒们被吓得放弃守墙和箭塔了!不然这门一时半会攻不开,而弟兄们在围墙之下聚成一堆,可得遭受不少不必要的伤亡!

“大牛兄弟的发挥怎么这样不稳定!差一点就酿成大错!”

达莱尔率众精灵占据高处,但存在死角、无法射到高大围墙根里头,于是他召唤小小鸟化为巨大翅膀,将自己带上高空。

达莱尔没弄明白大牛他们是怎么想的,竟贸然就冲了营门。他神目也看得真切,大门久攻不下,一批胆大的、显然是守军中的“精锐”已想明白并开始往箭塔及墙垛组织回防!

于是精灵心中下了“保证”,必须将他们及时消灭,不然己方要吃大亏!

“空军”的效果果然非同凡响!再“精锐”的侏儒兽人们也无法抵抗这种力量,只能放弃“回防”并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牢固大门别被攻破之上!真是狼狈到家了!

营门异常坚固,加上顶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牛纵然神力,也跟敲山一样敲不动。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攻城大军们可都被“带着”全挤在营门口了,连最善于攀岩的灰岩矮人部拿这淋满滑油的高墙围子也毫无办法(云梯啥的攻城器械根本就没带,完全是总指挥李大牛的“锅”),很是尴尬!

“没想到这帮臭侏儒筑墙还挺有一套!远房大表哥,你之前是怎么冲进门的?”艾米利亚在安排几位灰岩好手“撑杆跳”越墙失败之后,无奈地说到。

“当时可没这么费劲啊!可能没关严吧?”格罗赛恩也纳闷。

“他们这是‘有心’防守,跟之前优势时的嚣张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也许有自己特别想‘守护’的东西呢…”小灵童挤到前面,摸摸高墙插嘴到。

格罗赛恩突然灵光一现、大吼一声:“闪开!看我的!”

矮人王将手中巨锤给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李大牛、格罗赛恩、门口堵着的众将士全都被强力冲击波震开,艾米利亚从猪背上滚落下来但及时调整姿态抱住了同样飞出去的小灵童。

“完成任务”之后,神锤自动飞回到屁墩坐在土堆里的矮人王手中。待灰尘散去,格罗赛恩定睛一看,侏儒主营大门、连半堵高墙全都被轰垮了…

“远房大表哥,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向来心宽体胖的艾米利亚都忍不住抱怨到,她的山猪不知道飞去哪儿了。

“这么猛!早不丢!”李大牛趴在地上乐道。他挺身而起,立马又举着巨杵朝大营里冲去…

……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一边倒。

前有比骑兵跑得还快的李大牛,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撵着侏儒、地精、兽人、巨魔满山跑;天上有朱雀神兽一般的“空军”达莱尔,地面尽是他的活靶子;兴奋的格罗赛恩、找回坐骑的艾米利亚、职业砍人的王南开、杀红了眼的德姆隆全都跨在马上(石油怪上),一路砍瓜切菜,向后门推进。

就连“人畜无害”的小灵童,也挥舞着宝剑,挑翻了好几个侏儒败兵(并没下杀手),看不出她还真有打架斗殴的天赋,当部族的灵童小法师培养算“埋没”她了!

……

“好了,打完收工!接下来,小胖子,你带灰岩勇士们守住这个大营,加固防御工事!然后达莱尔、众位弓箭手们以及德姆隆和铁臂矮人的步兵弟兄们,你们沿着营后的环形山道,将沿途哨塔、箭塔、嘹望塔全数接收起来!将山头残存的侏儒兽人散兵往盆地里驱赶!保障咱们的警戒。赛恩兄弟,你领骑兵带路,我跟王南开在你两翼,咱们一并杀进环形盆地,将‘敌方’最后的聚居点彻底摧毁掉!”过完战斗瘾的李大牛即刻恢复“正常”,又开始指点江山。格罗赛恩缓了口气,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位说“变脸”就“变脸”的朋友…

达莱尔耐心听完安排,二话没说就“起飞”,准备先从高空观察观察“敌情”是否真如大牛所讲。可惜刚飞一半就掉落下来,小小鸟定是累坏了。

于是达莱尔想将小小鸟塞入箭袋之中休息,不过小小鸟自己特有主意,它轻轻挣脱开、飞到小灵童那去寻求“庇护”了。

达莱尔只能接受并叹了口气。精灵没与众人商量、即带着“沙漠舞者”,主动直往环形山的西边山头而去。那边与危险的西方兽人势力控制的丘陵地区接壤,敌人要强悍得多。达莱尔明白由自己来处理这“半边”算最为稳妥…

德姆隆倒没没达莱尔这么细腻。他再向矮人王领了命之后,见精灵已往西去,就自觉带步兵队往东边山头走。

但同时德姆隆仍从阵中分拨了二百好手、赶紧跟上人数较少的精灵们。战友之情显而易见。

“大牛,我要跟你们一块!”艾米利亚突然说到。

“啊呀…这…”大牛一时语塞,感觉前面计划都白安排了。

“远房表妹,你守住这里太重要了!你这防守专家要不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那我们杀进盆地,被截断后路怎么办、中埋伏怎么办?这里面只有你才能担当此重任啊!你看,我得亲自带路,王南开得带龙鳞弟兄们,达莱尔他们已经走了!这里就数你最合适,对吧大牛!”格罗赛恩马上解围,矮人王是越来越会“对付”灰岩矮人公主了。

“对啊!我也是这么认为!小胖子,你可要把这里守好了!”李大牛也没在敷衍艾米利亚,冷静状态下的战士权衡过利弊,这样安排是最为合理的。

“那,交给我了,放心吧大牛哥!”艾米利亚爽快地一口答应,一点不矫情。

“那咱们冲罗!”李大牛发令。

……

接下来的盆地“清扫”大战,可谓惨烈。

当然,这种惨烈是相对侏儒、地精、兽人和巨魔们来说的。

“这里‘敌人’也太多了…好些看似都没成年吧?”格罗赛恩握着兵刃心想。

多年的经营,邪恶势力在这块土地已然扎下深根。被仇恨和愤怒充满的矮人、面对的可不是单纯的军事部队。数量极为庞大的“敌人”家眷、非战斗人员也在其中。

李大牛在前方正杀得性起,不知道“红魁魔”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久经沙场的王南开及龙鳞军战士们,动起手来也不含糊。

“这就是人类能够在这时代、攀登到世界顶峰的原因?”

格罗赛恩将一切看在眼中,内心又开始“柔软”起来,矮人王收起“凶器”、原地立着不再动弹。

“…呀,那儿有个小女兽人,恶狠狠样子的可真像…”

……

“大牛哥…”

李大牛挥舞巨杵的手居然被小灵童给拉住,他恢复憨厚面孔,露出莫名抱歉的表情看向小灵童,像感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大牛哥,我觉得可以了。侏儒们已经失势,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决定吧。是走、是留,是生、是死,不是你能掌控、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小灵童的话语非常有力量。

“但是,万一里头还混有隐藏的兵士,给我们来个‘里通外和’…而且他们人数可不少啊,隐患极大!而且…我觉得‘可以’掌控…”李大牛回答的有些慌乱。他要怎么“掌控”?全杀光么?

“放心吧大牛哥,一切都会没事的,没事的!”小灵童将手够得高高,朝大牛胸口摸去,李大牛见状赶紧蹲了下来。

格罗赛恩同样听到这段对话,一滴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下来,“什么情况?”矮人王赶紧抹去,然后整顿盔甲立于高处,威严地对着广大“手下败将”宣布王令!

“我,铁臂矮人的君王,大黑石的守护者和解放者,擎天柱.格罗赛恩!”

“从黑石山至环形盆地、由东方森林至西方丘陵,整片区域、每一块石头、每一颗树苗,由现在起,重归黑石矮人!”

众将士欢呼!

“…至于残余的侏儒、地精、兽人、甚至巨魔!只要你们放下兵刃,随时可以离开这里,我们矮人一族愿摒弃前嫌,决不阻拦!”

“…当然,如果想留在盆地里继续生活的,我们也不干涉!”

说完,格罗赛恩收拾剑锤,缓步离去。

有些怅然的李大牛暂时没能理解。现在的他,最多是一个将军。

而格罗赛恩,

是一个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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