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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坚的话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先是一惊，但这句话在脑海里一过滤，所有人心里却是一震，他们豁然明白了谭坚话里的意思。
这是大家心里从没有生出的念头。
安于现状，做点买卖，混口吃的，这是所有人生活的轨迹，但是谭坚的一句话，似乎将另一种生活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家的眼睛慢慢显露出各种神色。
兴奋，不安，激动，恐惧……！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在大家的脑海里，向来是柔然人入关抢夺大炎，从未想过去柔然抢劫，更何况这是一群胸无大志的地方小匪。有些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这位谭大人竟然说出如此震撼的建议来。
谭坚也就是头脑一时发热，看着下面哀哭的土匪，一时被激发出来。
但真要出关抢劫，这可是件大事，可不是说去就去，必须好好计划安排，毕竟是去敌国的地盘，而且据说柔然人凶猛异常，个个都是凶残成性，这有去无回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谭坚心里想过，出关的计划，至少有两点益处。
首先，将土匪中的精锐拉出去，那么所剩下的战斗力必定无法威胁到西门，这就等于帮助了西门，那么西门自然也不会伤害月竹，而且众匪一走，副督户想蛊惑他们也就没了机会。其次，虽说此去有些凶险，但是只要挑选精力健壮的强悍匪众，再进行精密安排，应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一旦成功，可说解决了众匪的燃眉之急。
众匪已经开始讨论起来，充满着和谐的学术探讨气氛。
年轻土匪大都是跃跃欲试，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咱也是堂堂大炎男儿，岂能害怕异邦蛮人。那些年纪大些的却是犹豫不觉，他们经的事情多，听说过柔然人的剽悍和凶残，此番若真的把主意打到柔然人身上，只怕是自投罗网。
“这事有些凶险，所以大家要三思而行，不过既然敢在大炎国境内玩命，大家伙想必也不缺少和胡人对决的勇气！”谭坚摸着鼻子，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群匪，大声说道：“我就不信，胡人还是铜头铁臂不成，难道他们不是娘生爹养，血肉之躯？”
罗拐子站起身来，向谭坚抱了抱拳，恭谨地道：“谭大人，我年轻时候去过草原，见过柔然人，他们也是有头有手，砍了他们的人头，他们一样会死。虽说他们大都身强力壮，但是也有身体孱弱的人，说到底，也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他们辫发左衽，居穹庐毡帐，逐水草畜牧，无文字，以刻木记事。”
谭坚大感兴趣，看着罗拐子，微笑道：“罗当家的，看来你对柔然颇有些了解啊！”
罗拐子呵呵一笑，道：“我幼年时家境不错，家父是个小商贩，时常去柔然采购毛皮，有些时候便带上了我！”
谭坚拍手道：“好啊，罗当家真是我们的明灯，如果罗当家愿意的话，不妨将柔然的情况和大家说说，也让大家心里有底！”
众匪见状，立刻歇了话语，将目光都瞧向罗拐子。
罗拐子见众人目光都看着自己，很有些享受，不曾想今日总结也有如此光辉时刻，咳嗽两下，向四周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罗某就和大家说说我所知道的。”顿了顿，终于道：“那时我和家父在柔然时候，也和柔然人了解了不少。柔然并非一族，而是由柔然，鲜卑、敕勒、匈奴和突厥等许多部落所组成，主要是游牧生存，也打猎，他们的骏马和貂裘、豽皮都是天下无双，绝对的极品，价值不凡。春夏两季，草原草水丰茂，所以他们都会分散畜养，大都是上百人一个小部落放牧，头领被称为莫弗，意思好像就是酋长，因为这个时候的食物充足，所以他们很清闲，而骏马牛羊在这个时候也是膘肥腿长。”看了看众人，都聚精会神地仔细凝听，罗拐子很荣幸地继续道：“但是一到了秋冬时节，他们便缺乏食物，就会聚集起来，向我大炎边关发动攻击，进行抢掠，他们的骏马非常矫健，所以骑兵也是异常凶猛。”
“那些龟孙！”人群中有人啐了一口，众人都骂了起来。
谭坚咳嗽两声，众人立刻静了下来。
“而且，嘿嘿……！”说到这里，罗拐子那张凹凸不平的脸孔忽然露出淫亵的笑容，看起来很……下贱！
“而且什么？”
“嘿嘿，柔然的女人生性极为放荡，据说做兄长的死去，弟弟可以娶其嫂，她们对那种……那种事也毫不遮掩，而且个个身体健壮丰满，很是诱人，那屁股大，**挺……！”罗拐子正要继续说下去，谭坚已经咳嗽着打断，奶奶的，是让你介绍柔然的情况，不是让你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虽然……虽然我谭某人也很感兴趣，但如此场合，影响不好，可以的话，在私下和我单独交流。
那些年轻人听到，眼睛冒绿光，老家伙们虽然撇过头，但耳朵却凑的更近，忽然被谭坚咳嗽叫停，都有些郁闷。
“照罗当家的了解，这时还是春夏时分，那么他们是分散着放牧了？”谭坚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又多了几成把握。
罗拐子感觉到自己方才说漏了嘴，这样一来，大家可能都把自己当成淫棍了，很是有些尴尬，见谭坚问话，忙点头道：“如果没错，现在正是他们放牧的好时候。”
谭坚呵呵笑道：“有劳罗当家了！”扫视众人，平静地道：“罗当家的话大家也听到了，不知道大家有何想法？”
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花八凑过来道：“大当家，我们真要去草原抢劫？”
谭坚悠然道：“这边生意不好，咱们是要换个地方。你刚才不听到了吗，草原上的马呀，貂皮呀都是很值钱的，抢来够我们活一阵了，即使抢不到那些东西，抢几个柔然女人来做老婆也是好的！”
花八额头冒汗：“大当家，你真要抢柔然女人做老婆？”
“我先不要，先给你抢上三四个做老婆，看看情况，好的话，我再去抢！”谭坚悠哉乐哉。
花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多不好，三四个柔然骚娘们，我只怕吃不消……大当家的，既然要抢，就给我抢七八个吧，我好轮流用……！”
谭坚无语。
忽见青隆湖何昌羽上前道：“谭大人，如果是你带着我们干，我们青隆湖愿意追随！”宋二胖子一直沉睡未醒，所以青隆湖目前是何昌羽为首，宋二胖子临睡前吩咐何昌羽要与谭坚合作，何昌羽自然不会忘记。
鹰瞅涧的侯当家见状，自然不甘人后，立刻道：“老朽愿追随英明的谭大人，大人如有吩咐，老朽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上！”声音听起来很恳切，但马屁味十足。
有人带头，不少还在犹豫的家伙开始做最后的决心。
谭坚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道：“这个事情大家考虑清楚再作决定，现在不必急于表态。”沉默片刻，慢慢道：“如果大家没意见，今晚便在兔牙山休息，大家各自商量一下，如果有愿意去的，那么明日清晨在此集合。大家也知道，这次是抢柔然人，机动性……就是行动速度要快，要突然，所以，身体孱弱和年纪大的就不要去了，各山头选择年青力壮的一同前往，一句话，咱们去的人要精不要多！”见不少年纪大的露出失望神情，接着道：“但是我谭某保证，只要这次有收获，去的固然有奖励，没去的兄弟也不会亏待，必定会让大家伙都能吃上一碗热饭！”
这话立刻换的一片叫好。
谭大人真是人民的好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