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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沫魇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一处临近丛林的小道上,一个少年踉跄着略微有些狼狈地跑了出来,身上沾满了各种树枝和树叶,显得很是滑稽。

凌天走出丛林后,拍了拍身上的树枝树叶,嘴里嘟哝着:“为了不被人发现而发生意外,绕了那么远的路,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出来了。真是累死我了。”

衍生玉仿佛没听到凌天的嘀咕声,道:“前面就有一个小镇了,那里离我们的目的地很近了,先去那个小镇里看看吧。你也应该需要买一点东西了。接下来...嘿嘿嘿。”

“你肯定听到我说的话了吧?你这家伙幸灾乐祸是吧?你信不信我,我......”说到最后,凌天的语气弱了下来,吵起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真不能对衍生玉怎么样,毕竟人家可是在他脑海里面呢。

衍生玉似乎也知道这件事,一副欠打的语气说道:“怎么样?要拿我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们那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我就是喜欢看你恨得我咬牙切齿却打不到我的样子!哈哈!”

凌天使劲地咬着牙,思考着怎么对付这家伙,可是绞尽脑汁,结果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长叹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往衍生玉所说的小镇的方向走去。

虽然知道衍生玉没有恶意,而且自己确实拿它没办法,可为什么心里就是这么不爽呢?凌天一边走,一边腹诽道。

就这样一直在心里骂衍生玉骂了一路,两个小时后,小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凌天的视线之中。由于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虽然比起地球的许多大城市也不逞多让,但是比起天落城的繁华程度还是差上了不少的。

走到小镇边界处,才发现这个小镇居然拥有着比天落城还要高大和厚重的城墙,那种闪烁了黑色冷光的城墙明显不是普通的石头所铸而成,其上无数各种各样的妖兽抓痕更是证明了它的坚硬程度,城墙上的妖山镇三字被抓痕衬托的杀气凌然。凌天看着这样的城墙,心中震撼之余,似乎也有着战意在心底燃烧起来,凌天一惊,一边压制战意,一边问道:“衍生,这城墙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城墙为什么好像能影响我的心智?”

“虽然没来到过这里,也不知道这里的曾经的故事,但是从这里的情况来看,恐怕是因为这里临近妖兽山脉,所以会时不时地遭受到兽潮攻击,那些类似妖兽的抓痕应该就是这么来的。至于影响了你的心智,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气势’这一说吧?”衍生玉道。

凌天问道:“气势?那是什么?”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理解,你还触及不到那个地步的东西。只是,影响你心智的那种东西,就是气势的一种。这里的气势你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人与妖兽不断拼杀,死亡,经过无数鲜血白骨铸就而成的战场自然而然所形成的一种煞气,这种煞气会影响人的心智,让人不自觉想要进行战斗。这个小镇,应该经历过很多战斗了。”

“是吗?难怪了,我看着小镇的时候,虽然繁华程度比不上天落城,可是那种磅礴的气势却是让人震惊,这个小镇还真是有趣啊!”凌天的嘴角咧了咧。战场出强者,这个身经百战的小镇中一定有着凌天现在所难以对付的强者,但是,凌天有信心将他们作为自己的磨练石,不断锻炼自己,最终超过他们。

城门处,两名虚元境初期的士兵把守在城门,向着进城门的平民们收取着进城费——这也是天穹大陆中很多城市收取税费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让凌天震惊的是这两个士兵的修为。虚元境初期,虽然比不上自己,可是按照衍生玉的说法,自己的体质在整个大陆也是顶尖的了,可是这两个士兵应该是不可能同样拥有这样的体质的。而且,这几个士兵虽然脸上没有了稚气,却仍然很是年轻,大概也就比自己大上两三岁的样子,这样的人摆在其他地方也算是一方小统领了,在这居然只是守城士兵。

在这片大陆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有成的。虽然所有人都能够修炼,可是单单是功法就能难倒无数无权无势的平民。所以大多数人终其一生只能停留在炼体境。就算有功法,在二十岁之前突破炼体境也是很难的。当然,这只是对平民而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

即使如此,凌天所见的天落城士兵中如此年轻还修为达到虚元境的也几乎没有,大多都是炼体境或者三十岁以上的虚元境。而且,根据凌天对军队的了解,守城门这种活,只会给最弱的人去做的,也就是说,十七八岁虚元境初期是最弱吗?

如果没有虚无之体,我估计,还不如他们吧?果然,只有战斗是最快的变强方式么?衍生玉说的没错,我之前的修炼方式还是太温和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历练!

没有选择惊动士兵,凌天跟随着进城的平民老老实实交了税进了城。

进了城,还没等凌天规划好自己要做什么,就被热闹的人群吸引了。虽然凌天并不是什么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是还是不由自主走进了人群之中。

人群围着的中央,是一名和凌天年龄相仿的少女。看到她时,凌天也不禁感到惊艳,与凌天相同的黑发黑眸,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脑后却不显散乱,小巧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执拗地看着围观的众人,显得有些倔强。与凌紫怡的淡雅高贵不同,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竟是有着与凌天有些相像的深邃黑暗,整个人散发这一种神秘的气质。

然而,虽然惊艳于女孩的美丽,并且她和凌天的气质也颇为相像,但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凌天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竟然对那个女孩产生了敌意。凌天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那种敌意来自于他身体之中的虚无之力,就仿佛那个女孩身体之中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虚无之力的力量一般。

围观的众人时不时地对女孩指指点点,虽然凌天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女孩和围观众人的表情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在杂乱的嘈杂声中,凌天隐隐约约听到了“魔女”二字。

好奇女孩的身份以及众人围观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虚无之力产生的那种敌意,凌天拉住了一个正从人群里出来准备离开的人,塞了几枚金币给他,问道:“问一下,这个女孩是谁?你们为什么围观她?”

被抓住的人原本还一脸不耐烦,但是看到金币后,瞬间变得满脸笑容,看了凌天一眼,道:“你不知道?那你肯定是刚来到妖山镇吧?她叫沫魇月,因为拥有倾城的容貌,在镇子里也算是一个名人。只是在几年之前,不知道怎么,靠近她的人,都会死去,同等级的人只要接触到她就会立刻死去,而且体内元力全部消失不见。即使是比他高一个等级的人,也只能支撑上一段时间,更可怕的是,即使不触碰她,只是在她身边,都会被缓慢的吸收体内元力,而她的修为却是因为这样飞涨,几年就从毫无修为突破到了虚元境。她的家人都因为这样死了,而她也被小镇的人们冠以‘魔女’的称号。你看,人群是不是不敢接近她。”

凌天看了一眼人群,果然,最里面的一圈人虽然对她指指点点地议论,但却是根本不敢靠近女孩。听了那个叫沫魇月的女孩的故事,凌天若有所思。

打发了刚才那人,凌天看着人群中央的沫魇月。沫魇月毕竟有着虚元境的修为,在这小镇虽说算不上很强,可是在围观的平民中已经算是顶尖的了,看着对她议论不休的人群,沫魇月倔强地抿着唇,咬了咬银牙,施展身法从人群中的间隙冲了出去。

于是凌天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可笑而又可悲的现象——在沫魇月经过的路途上,所有的人都自动往两边退去,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让凌天感受到了这几年沫魇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至少,还有紫怡陪伴,以及长辈们关心,可是,她是真正地与这个小镇全部人站在了对立面吧?那种孤独的生活,有多难熬?”凌天自言自语道,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对沫魇月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站起了身,又向别人打听清楚了商店在哪之后,凌天看着少女渐渐消失在街头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沫魇月么?你真是浑身都是迷呢。不过,有缘会再见的。”

说完,凌天踏着清晨的阳光转身离去,留下一群仍在原地议论纷纷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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