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打。嘴巴放干净点，牙刷小了，刷不干净用鞋刷刷牙，免得脏话连天、满嘴喷粪……“
“脏他妈的X，脏！外边受了气回来还要受气！”他抓起一个杯子了“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他不止一次摔过东西，他根本没资格摔东西，所以家具器皿不是婚前我置的，便是搬家时我姐弟送我的。他连一个杯子一双筷子都没有置，除了婚前他请我和黎荔吃了一次凉面花了两块四毛钱外，我没再用过他一分钱，反过来他婚前还用我七八百块钱。我自然很生气质问他几句，他竟好意思说：“哪一样都是我的，连你都是我的女人，别说这些东西！”
“真不要脸！我是我，我是你！不要把我和你连在一起！”我最反感他说我是他女人这之类的话。
“你嫁给我，不是我的女人是什么？”
“我到你家去了吗？你住哪儿？门朝哪方开？”
“难道是我嫁给你？”
“不是吗？你以为只有女人嫁男人娶吗？我们就是你‘嫁’我‘娶’！否则有不花钱就娶到老婆的吗？这年头就算女人痴聋傻哑也得男方花个万儿八千铺排一番吧？”
“我说大办一场，你不肯，能怪我？”
“你有钱吗？还不是要花我的？”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花谁的钱，“好意思说我嫁你，嫁你我图啥？吃没吃好，穿没穿好，你自己说，自从结婚后，我穿过一根新纱没有？就连袜子都没买过一双，连孩子都没穿过你买的一根纱……”
“我还不是没给自己买过一分钱的东西？”他好意思说，以为这是公平。他的衣服多是婚前我怕别人笑话我给买的，婚后捡小弟的。
“吃的是粗茶淡饭，且粮油多是我姐弟给的，菜是我自己种的……你自己说你是男人吗？”
“像我这样的男人上哪去找啰？你们女人的心就是不能满足！”
“是啊，像你这样不负责的男人没法找吧？你能给我数出自己一条优点出来吗？人无完人，不要求你有多好，但总得几条优点吧？”
“我不刻你吃不刻你穿，不打你不骂你，又没让你去农村种地、打柴、挑水、喂猪，你多享福？我也不偷不抢不嫖不杀人不放火，你还要我咋好？”
太可笑了！粮油蔬菜他没掏过钱，穿我是捡黎荔的。每次弄好吃的数量有限我总是省给他们吃，问我总说我不吃。于是来客人了，人家叫我吃叫我喝时，他总替我回答：“她从来不吃这个，从来不喝那个！”难道夺下碗才算刻吗？
“你不会多买些吗？”
“这几年你挣的钱也就清一下银行利息，平时钱包总是跟狗舔了似的，摘树叶能当钱吗？没让我种地，嫁你前我种过地？男女平等，你凭什么打我？偷抢你敢吗？嫖?有色心没色胆，有色胆也没钱。杀人放火你刚才不是还要找刀吗？别把自己没本事做的事全说成优点！”
“你有优点？自己不吃好东西，也舍不得给我们买到吃……”
又是天大笑话。以前说过一百遍，我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生气，以前给他留面子不说出来，这次刚说我不吃的理由，他还认为我不吃，我没好气地说：“人家不卖给我！”
“活见鬼了，拿到钱买不到东西？懒！不想做，找借口！”
“好吃的东西有毒，我怕吃了中毒死了！”
“笑话，我们吃了毒不死，把你毒死了？”
“我也觉得奇怪，同样的东西在我姐弟家，他们夹到我碗里我也吃掉了，没把我毒死？更没呕吐没拉肚子没生病？”
“废话！人家又没下毒！”真是天下少见的笨人，明明我讽刺他，他还一唱一和的，令人啼笑皆非。
“你也知道有钱能买回东西？也知道吃好的毒不死我？动不动怕你吃喝？凡我家送礼，别人请客，除了我姐弟家里我们三人都去外，其余的不全让你去吗？难道别人吃好的给你一人吃孬的？是你没用给我们苦日子过，还是我让你过苦日子？若不是我精打细算，换了哪个女人，能跟你这种自私鬼穷瘪三儿加赌棍的窝囊废早就饿死了。连李潇爱吃奶粉你都吵着不让他吃。幸好小雨挑剔，不吃别人送的杂牌奶粉，他才不至于挨饿。”
“他们不给，我照样买，我那多哥，不都是三五个孩子，没见饿死一个？”
“累断筋也不过活命而已，大多跟我一样营养不良，而且全是睁眼瞎。何况你有你几个哥能吃苦吗?大钱挣不来，小钱看不中；坐办公室没人请，干苦力又拈轻怕重。干点家务斤斤计较嘟囔半天，每顿饭盛好来吃，吃完碗一丢从不主动收一次，还说大男人进厨房没出息；自己的臭袜子都不洗，一次没给你洗就让它发霉，成了一次性的给扔了，洗脚水从来不倒，起床从来不叠被子……比老爷还老你爷，比皇帝还皇帝！”
“讨女人不就是伺候男人的，要不讨女人捞毬？”
“男女平等。凭什么女人该伺候男人？若男人顶天立地，勇挑家庭重担，凡事不让女人操心，让女人衣食无忧，还算男人。而你遇到一点小麻烦赶紧撂给女人，自己当缩头乌龟，遇到一点困难灰心丧气，遇到一点挫折自暴自弃，没理想没志气没恒心没毅力，不能给儿子做好榜样……凭哪一点值得别人伺候你？”
“我知道你嫌弃我，我生就的没用，改不了了，谁让你当初瞎了眼嫁给我？”真呛死我了。
“你当初怎么赌咒发誓的？你说好好关心我照顾我一辈子，即使累断筋骨也不让我受一点苦；说我是老师，正好教你学习，结果连我学习你还讽刺我说老了还想考大学……”
“骗人的，你也信？”
“你，无耻的骗子！去死吧！”
“哈哈哈哈……我有这本事，你再聪明是瞎的，还是被我这没用的东西给骗到手了！”丑陋的脸上充满得意。
我恨不得照他那张可恶的脸给几拳，我最恨的就是骗子，分明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他错了，他不承认，还赌咒发誓，自欺欺人，幸好他狗嘴不灵，否则纵有十条命也没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