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山关,雄踞东狼山与西狼山之间,过道宽不过二十余米,墙高十丈。墙厚五丈,又有女墙护卫,通往大同方向的道路崎岖难走,此关常驻一万人。一些军属、杂役住在关后,又常有商人来此互市,长此以往形成了小镇,便是狼山镇。
当车队缓缓抵达狼山关,守军将领说车队需要检查,然后便从车队中搜出五张内城图纸以及南溪州布防图一张,李四等人似乎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显得很淡定,所有人又被叫到审讯室彻查一番,张云飞也被叫了去,问了如:你是哪里人,怎么跟的押镖,谁是你的组织者,知不知道押的是什么,之类的话。张云飞如实回答,审讯员记录后便叫他出去了。
如此折腾一天,张云飞以及所有华山弟子都被叫到了楚龙臣的屋里,楚龙臣半倚在床榻上,对众师弟笑道:“众位师弟不要慌张,这只是例行检查,咱们只要配合他们的检查即可,这狼山关也是南方名关,边陲重镇。今日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可结伴出游,但是不要越过国境到大同国去,那样会被认为是叛国通敌,或是被大同认为是我国的奸细,对你们都没有好处。城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哦,比如花楼、赌坊、还有一些交易市场,因为是边陲之地,所以总有一些当地特色的东西,回头你们慢慢转便知道啦。”
楚龙臣似是疲了,说了两句便不再说了,众人见此便也散了。回去路上张云飞与王岩走到一起,小声问道:“明天咱们去哪?”
王岩道:“嘘,回屋说、回屋说。”
回了屋,王岩叫几人落座,便神秘兮兮的对众人道:“这里的花楼听说是大成一绝,咱们明天晚上去哪转转,白天的话,可以去交易市场看看,那有不少大同的东西,还有一些狼山的特产。据说这狼山上有变异狼和变异蝙蝠,厉害的甚至需要仙人才能对付,有些仙人不要的东西,被上山的冒险者捡了,便拿回来卖,若是能挑出一两样来,咱也能寻思寻思做点东西,像狼牙可以做匕首呀,狼爪做拳套呀,狼皮做衣服之类的都不错,咱们明天一起去,要是有好的便一起砍砍价。”
晚上,王岩又与店小二套了半天近乎,小二告诉他这狼牙假货甚多,要他们自己注意,这做匕首的牙一般都是獠牙,其他牙虽然也是魔狼的,但是硬度不够,若是那牙不够锋利或者牙不够长一般都是次货,好货一般在2000两白银左右,听得王岩直嘬牙花子。还有大同的漆器、铜制品、胭脂都比内陆要便宜的多,若是有喜欢的人或者想转手倒卖的,都可以在这里购买一批。
隔天早上,楚龙臣将众人交去,叫众人出行时注意安全,随后发放了此次的酬劳,100两银子。众人拿到银子却也不甚高兴,楚龙臣也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在意。
张云飞与王岩几人出来,王岩道:“这点钱,怎么也买不了一个狼牙呀。”
张翰笑道:“去转转呗,没准能掏到点别的东西,牙就不看了。”
几人走到交易市场,便见到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两排二层小楼的,侧脸插着众多商号的旗子,小楼前面的空地竟是些摆地摊的小贩,还有推着车卖早点的小贩,人们或走或停,发掘着各种宝贝。
张云飞与几人随着人流便进了交易街,左边第一家便是一个卖当地特产的,有狼毛、毛爪、狼牙、狼肉、狼筋等等等等,最显眼的是挂在正中央墙上的一颗大狼牙,此牙雪白,牙根处还有碎肉与血丝,牙长六十厘米左右,已经可以做成一把刀了。
张云飞与几人一起进了店,一个小二便跑了过来,乐呵呵得问众人:“几位少侠想看点什么?”
王岩道:“这墙上挂的牙可是狼牙?有什么讲究吗?”
小二笑道:“这墙上挂的是一颗魔狼王的撩牙,听说这魔狼王身超三米,全身黑色,只有这牙是白的。这牙坚固非凡,超过四十锻铁,若是用特殊手法研磨,可将牙齿磨薄,开刃之后保证您用上一辈子也不会开刃。”
王岩又问:“这么大一颗狼牙,得多少钱?”
小二道:“这颗狼牙一万九千八百两银子,寻常店铺可没有,客官要是看上了,我便给您包起来。”
王岩点点头道:“恩,确实挺好,我刚来,拿着走也麻烦,等我回来再买。”
小二道:“好嘞,您再转转。”
王岩等人默默的走出了店,偷偷抹了把汗,对张云飞等人道:“真、他妈、贵、啊…”
众人深以为然。又往里走了走,看见一家漆器店,里面有雕漆的瓶子、如意、首饰盒、屏风、首饰等等,琳琅满目,种样繁多。众人问了问价格,贵的也不过10两银子,便宜的甚至不到一两银子。几人纷纷买了些纪念品,张云飞买了个小小的首饰盒,还有一个挂件和两个首饰。
几人又转了转,吃了些当地的小吃,像窝窝筋,便是有点筋斗的面食;还有狼肉干,又硬又难吃;还有牙牙菜,一种长在狼山上的青苔,据说是魔狼尿滋养的,不过吃起来挺脆;还有蝙蝠串,是一种小型蝙蝠烤了吃,味道和鸡肉差不多。
张云飞等人也没啥目的,基本上像他们这种外行,肯定是买不到好的狼牙的,所以几人也不抱希望,盛诚买了个8厘米长的狼牙,说是回头带到杨立元的墓前,给他留个纪念,众人也表示了理解。
张云飞路过一个小摊时,看见摊主在卖一个东西便停了下来,他用手里的蝙蝠串指着一样东西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是个猎户模样的汉子,看了张云飞一眼道:“你看着出价吧。”
张云飞道:“你这是个啥东西呀,就让我出价。”
猎户道:“这是对蝙蝠翅膀,能入药材,这么大的不易的,你若是要可以给你个便宜价。”
王岩搭腔道:“这入药的东西也没多大用,而且这么大,肯定一次用药也用不完,还得拆了卖,没啥用,别买了。”
张云飞道:“老板,给个实诚价吧”
猎户道:“看少侠也是识货的人,这么着,给二十两吧。”
王岩急道:“二十两太坑人了,这砍完做了药材二两也不值。”
张云飞道:“老板,给你五两我拿走,好不好。”
猎户道:“五两不行,这应该是个魔蝠的翅膀,一般蝙蝠的翅膀哪有这么大,这样吧,你给十八两,我这东西给你了。”
张云飞道:“算了这东西我也没什么用,就是看着新鲜,我再转转吧。”
说罢便转身与众人离开,那猎户见此,便喊道:“十五两行不行,十五两你拿走。”
张云飞摆摆手,便继续往人群里走了。
猎户又道:“十两,最低十两。”
张云飞想了想,便转头回来买下了那对翅膀,众人也没有意见,毕竟就是个玩意,只是大一些而已。这是一对翅膀收缩起来有60厘米长,3,4厘米宽,但是若展开,单翼便有两米长的蝙蝠翅膀。但是一般都会风干用来当做药材,张云飞买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改造成一个雨衣。毕竟一般的蓑衣都比较笨重,而且不方便携带。
十两银子对于猎户来说也是一笔大丰收,对张云飞来说也不过是这次薪水的十分之一,能用十分之一的钱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张云飞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等到华灯初上时,交易街也变得静悄悄了,平常的百姓、商人都已早早睡去,却有一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人流不息,却是华灯齐放犹如白天。张云飞等人已经将白天买的东西放回了客栈,一个个也没带什么兵器,便是穿着长山,背着手便来到了这花楼。花楼名叫荡春情,据说是因为狼山镇坐落在两山之间,声音会在山间回荡,由此得名。
几人都是初哥,谁也不懂规矩,若是叫上余得江也许会好点。已有倚楼的姑娘凑了上来,拉着王岩的手便调笑着往里走,王岩赶忙道:“姑娘、姑娘,我们第一次来贵宝地,你倒是先给我们介绍介绍。”
那女孩甜甜一笑道:“几位公子是准备听曲呀,还是听声呀?”
王岩道:“听曲如何?听声如何?”
那女孩道:“听曲嘛,便是坐在大厅,有姐妹们登台献艺,台下也有姑娘在身边伺候。若是您出的价格高了,那便也可以请的几位清雅的姐姐为您单独献艺。这听声嘛~”
女孩拉了个长音,示意王岩附耳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话,王岩听了眼珠乱转,似是大为心动。不过,他又看了看其余几人道:“先听曲,先听曲。”
那女孩笑道:“好的公子,几位公子请随我来。”说罢拉着王岩便往里走,又有几个女子见来了客人,迎了上来陪在张云飞等几人身边。张云飞从小有人伺候,倒也习惯,那张翰可是穷苦人家出身,没见过这等阵势,弄的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碰触人家女孩。让张云飞等人好一番调笑。
众人在大厅坐得,王岩小声对几人说:“若是你们谁想听声,便与身边姑娘说一声,便可去楼上开房,晚上也可以睡在这里,这价格嘛,大概是二十两往上。”
盛诚道:“最好还是别听声,师父说过,童子身留的时间越久,对未来的修炼越有利。二十岁之前还是不要破身的好。”
张翰道:“是是是,那还是不要听声的好,听曲就好、听曲就好。”
惹得身边的姑娘们一阵娇笑。
众人专心听曲。在前面高台之上,有女子唱那花好月圆,身边又有琴师配乐,旁边有柔美女子跳舞。又有那女子打着骨,唱那保家卫国、铁血铮铮,下面更是有人叫好;也有那众女长袖善舞,演绎儿女情长。
众人看到深夜,终归是乏了,便离开荡春情回旅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