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大成国最富有的地方是哪里?那无疑是作为帝都的定鼎城,而作为定鼎城卫星城的东珠城,那也是百姓安乐,国富民强。
而今正是东珠城大员外、大善人、大高手的张文斌大喜的日子。你要问喜从何来?那便是张文斌即将喜得贵子。
张文斌这个人有三好,生意做得好,张家丝绸童叟无欺,张家胭脂明艳端庄,再加上张员外与各家商铺都是礼让有佳,在商场上真是无往不利。再说为人好,每到流年不利,百姓困苦之时,张员外必定第一个开仓放粮,广设粥铺,对门下的佃户也不曾催促佘粮,连官府每每遇到不平之事,都要让张员外帮忙救济一二,张员外也是尽力而为,使得官民皆道其好。第三好便是这手上功夫了得,武功大大的好,只因张员外年轻时得华山剑派现任掌门华圆方所看重,拜入山门尽心教导,习得华山朝阳剑法,习武二十载方才下山闯荡,创下了硕大的家业的同时,也在江湖闯出了自己的名号“乐善剑客张文斌”。
不过张文斌也有一个遗憾,那便是人进五十还未有子,这也是他连娶了十二房太太的原因。终于算是好人有好报,在五十一岁这年,十一太太为他生了个大胖儿子。这可把张员外高兴坏了,大摆夜宴,款待父老乡亲。
此时的会客厅也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官府中人、武林中人、商业巨头也是人头攒动,举杯把盏,张员外坐在主位,面色红润,满含笑意的与众宾客推杯换盏。这时,接待小厮一声高喝:“华山派丘道长随众弟子献雪域火云石一颗为张员外贺!”
张员外听闻忙站起身来,往外迎去,众宾朋也纷纷起身跟随。只因这丘道长虽非华山掌门,但也是门内的实权长老,而华山派作为大成六大势力之一,五岳剑派之首,其身份也是非同小可,不是一城的豪强所能比拟的,故而大家均自愿迎接。
张员外率众而出,但见厅外十几人,为首一人长的并不甚高,身体微微发胖,紫薇薇的大脸庞,细长的眼睛上一对八字眉,嘴唇不厚嘴角微翘,鼻梁不高不矮正合适,穿一身紫色长袍,右手拿着一把宝剑,此人便是“紫霞客丘长春”。身后跟着十几位青年才俊则是华山新一代的弟子,想必也是随师长下山历练的。
张员外紧走两步,来到丘道长面前便要大拜,丘道长连忙扶起,说道:“张师弟亦是师父门徒,虽然只是外门弟子,但师父平时常有教导,与我们也甚是相熟,若不是你下山闯荡,师父也早有收入门下之意。你我师兄弟论交即可。”
张员外听了也甚是高兴,道:“师父老人家一向可好,我虽早年下山,但一直不忘师父教会。今日师兄前来,我自当好生招待一番,师兄里面请。”
丘道长微微额首,随笑着与张员外步入厅内,门下弟子自有管家安排座位。张员外与丘道长坐到主位,张员外问道:“师父近来可好?”
丘道长笑道:“师父现在可了不得,已入华山阿房宫之眼,传下《朝阳一气功》,入了凡仙之境,近日更是突破筑基练就金丹,功夫那是咱们望也望不到边了。”
张员外脸上露出目瞪口呆的样子,惊讶道:“哎呀,师父真是洪福齐天啊,竟能修的仙家功法,当真是了不得。”
丘道长言:“可也不是,不过师父从小就天资高绝,不是咱们可比,再加上为华山派操劳多年,阿房宫也是看在眼里的,自然传下道统。不过看这样子,师父离离开华山也已时日不远了。”
张员外一听此话,心里咯噔一下,只因为师父一旦离开,必然引发掌门之争,他虽在华山武艺排不上号,但在江湖上却也薄有微名,再加上这硕大的产业,必然是各方候选人的拉拢对象,这一旦上错了船,可就船毁人亡了。
于是张员外忙说道:“师兄此来可是为了弟子们的历练?不若在我这住下,我家中院落甚大,比客栈要方便许多,而且家中生意多需要人手,正好也将他们分散出去经历经历。”
丘道长略一沉吟,便笑道:“此言甚善,那我可就多有叨扰了,哈哈。”
张员外知道丘道长不在提及师父之事,也是微微松口气。等下的宴席,找来管家,吩咐备好礼品,借喜得贵子之名送与师父华山掌教华圆方之处,顺便打探派内候选人和各方势力。
隔天,张员外邀请丘道长来到后院,看望他刚刚出世的儿子。穿廊过径,走到一处小院,本来十分恬静的小院此时挤满了人,有丫鬟在端盆倒水,有老妈子拿着尿介,有下人在小屋里烧水,也有丫鬟端着精美的糕点进了屋内。整个场面虽然急促却又没有大的声音,似是生怕吵到了谁一般。
等张员外与丘道长进来,下人们齐齐上来问安,张员外笑道:“统统有赏,都下去忙吧。”于是在下人们的千恩万谢中与丘道长进了屋内。
屋子不算大,正门是个迎客的小厅,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山水字画,由于门口已经挂上了一层厚布,所以光线不太好,桌上已经掌了灯。小厅两旁有两个门,左边是寝室,右边是书房,张员外先进了寝室与十一太太说了两句话,便引着丘道长来到书房,此时书房正中有一个摇篮,摇篮里正睡着一个刚出生的娃娃。不问可知这边是张员外新得的宝贝儿子了。
丘道长看了看小孩,又摸了摸脑袋,随微笑着冲张员外点点头,张员外立即露出喜色,随后俩人便出了屋子。
出得屋来丘道长笑着说道:“我观此子眉目清秀,天庭饱满,而且后脑已成,想必是个习武的好材料,恭喜张师弟喜得麟子哪。”
张员外喜道:“借师兄吉言,望日后拜入华山派,师兄也帮我照拂一二。”
丘道长道:“那是自然,不过毕竟孩子年纪还小,这自小的教育便还是师弟你来教导的好,我这里有本华山基础,内含炼体、炼神之法,让他打好基础。”
张员外接过册子,又道:“我也师从华山,如今孩子也是要拜入华山的,师兄即来,不如替孩子取个名字可好?”
丘道长道:“不可不可,你我同辈,我怎好擅自逾越,再说我这点墨水你还不清楚吗?想也想不出个好名字。”
张员外虽是华山门徒,但毕竟下山闯荡了,再加上学业之时与丘道长并无太深交情,随也息了让他取名的意思,但见时候不早,便摆宴款待丘道长共同用餐。
酒过三巡,茶过五味,丘道长主动掀起话茬:“我这次来有三件事,一是掌门十分想念你,恰巧你又喜得贵子,我便带着贺礼来叨扰一番;二是带着这批年轻弟子下山见见世面,别看这几个小子现在呆头呆脑,在今年的门派大比上也是取得了不错的名次的;第三便是跟你说说华山现在的局势。”
张员外知道此时也躲不过去,便不动声色的道:“请师兄明示。”
“咱们华山剑派为这大成域六大势五岳剑派之首,历来掌门晋升仙门之时自要有一番新的掌门之争,而这次的掌门之争有三个人,分别是‘酒剑侠司徒浪’,‘正德剑岳正山’,‘擎天剑燕赵珂’,先说这呼声最少,可能性最小的便是司徒浪师弟,他是师伯东方琴的关门弟子,虽然师伯在门内势力庞大,不过司徒浪本身不善管理,性格又洒脱惯了,所以这次虽然被东方师伯强行推上竞选大位,想来也难以成功。再说岳正山,此人呼声很高,平时也是严于律己,对弟子管教也很严格,是上代宁谷歌师叔的弟子,不过可惜的是宁师叔英年早逝,所以岳师弟也是三人中武功最差的一个。最后一位赵燕珂赵师弟,也是咱们师父的关门弟子,虽然年纪比咱们小,但是一身本领也学了师父十之七八,而且有师父照拂,算是本次继任掌教最佳人选了。”丘道长将华山现在的局势娓娓道来。
张员外听在心里也是暗自揣摩,司徒浪武功之高,他也是早有耳闻,据说已经快追上一些隐士高人,再进一步未尝不能进军仙道,而且司徒浪平日并不管理山门,门内这些有权有钱的人更是可以逍遥自在。所以想必门内一些实权派也是很支持他的。再说岳正山,表面为人刻板,不苟言笑,对人待事少了一分圆滑,但比较看重权利,在没有长辈支持的情况下能获得这么多人的拥簇,可见智计非凡,所以不偏看好。再说赵燕珂,乍一看风光无两,却也有捧杀之意,并且没有见过面,不知其人如何。
张员外心里一转,便道:“各位师兄均是优秀,我自当听从掌门吩咐。”
丘道长微微一笑也便明白了张员外的意思,说道:“你也不必急着表态,师父现在也准备考量这三人一番,毕竟我名门大派的掌门之位也得深思熟虑才能传下,这期间也要多多麻烦师弟照顾了。”
张员外连称不敢,又闲聊几句后,便借口生意事情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