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得知自己有机会解开那困灵术逃走,于是就借口呆在屋中气闷,让白婉儿带她出去散散心,其实他却在暗中观察这里的守卫情况,等到困灵术一解就能从事先观察好的路线逃走。
他在困在这里已经五天,对师门的安危让他不得不想方设法逃脱,这方圆百里的陡峭群山之中乃是灵族的聚集地,陆染让白婉儿带着他四处闲逛,暗中观察之下心中对之后的逃跑路线也有了计划。
有母亲幻化的蒂莲保护,陆染有把握今晚就能解开困灵术。此刻脱身有望,陆染忽然想起那困天篮来,心中正暗自计划如何得到那困天篮,于是便有意无意地向白婉儿打探关于困天篮的事情。
“对了白姑娘,那天我被你装在那个奇怪的篮子里带来了这里,白姑娘既然对我没有歹意,为何要带我来这里。”陆染问白婉儿道。
白婉儿笑笑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好像曾经见过你。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那时见你要离开便想留住你,但现在一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染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婉儿的情景,那时心里也有如白婉儿描述的这般感觉。白婉儿见陆染愣在原地奇怪道:“你怎么了?”
陆染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们前世见过吧,这几日来对姑娘的了解也看得出姑娘也是个心善之人,只是……只是有些任性而已。”
白婉儿闻言面色一沉怒道:“我就任性了怎么样!哼!”说完气冲冲背对陆染地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少时只听低声抽泣传来。
陆染只是说她任性了点,也算不上什么伤人的话,却不知白婉儿为何会这么伤心,但还是连忙道歉道:“在下也只是随口一说,白姑娘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白婉儿转过身抹了抹泪道:“只有爹爹才敢这么说我,你算什么!”陆染一阵无言,但表面上却不敢再得罪这个大小姐,连声陪不是。
白婉儿哭了一阵,望着远处群山,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小时候母亲和父亲不知因为何事大吵了一架,母亲气不过就带着我离开了灵族。我和母亲在油泥沼中遇见一伙魂族的人,那些人对我母女心生歹意,母亲法力高深将他们斩杀,最后只剩下一人苦苦求饶。母亲见他一心悔改,于是就放了他,那魂族之人乘母亲不备催动了噬魂树,母亲为了保护我,被那噬魂树吸走了魂魄,就连尸体都……都……”
事情已过去多年,但每每想到那残忍的画面,白婉儿心中仍是如刀割一般。话已至此,陆染见白婉儿心痛模样也想象到了当时是怎样的可怖情景,以至于才在白婉儿心里留下这难以磨灭的阴影。
白婉儿两眼不住地落泪,陆染一心安慰她道:“在下不知姑娘还有这般伤心的往事,在下无意触及姑娘痛处,还请姑娘原谅。”
白婉儿哭了一阵悲伤心情稍缓,抹了抹眼泪又道:“父亲匆匆赶来救了我,后来打探得知那些想害我和母亲的人就是如今的挽魂城城主,也只有他才能催动那噬魂树。那时我便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我母亲报仇。”
陆染见白婉儿不再流泪,眼中露出坚毅之色,没想到这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惨痛经历,陆染低头想了想道:“白姑娘一心为母亲报仇也合情合理,但做人却不能活在仇恨之中。眼下在下的师门已经进入这阔土,我想以我天陨门的实力,那魂族覆灭指日可待,如此一来也了了姑娘的一大心愿了。”
白婉儿转过头来对陆染怒目相视,生气道:“这都要怪你,定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吸取来的噬魂树上的魂力才会消失无踪。如果有噬魂树那几千积累下来的魂力,恐怕我现在就有了一身大神通了,兴许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将那魂族灭了。都怪你,都怪你!”白婉儿不由分说,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陆染扔去,正正砸在陆染头上。
陆染也不生气,揉了揉头上的包道:“在下也是无心之施,也不知为何就融合了那些魂力,望姑娘原谅。”
白婉儿怒哼一声道:“魂力都不在了,原谅你就能回来吗?不过我苦苦得来的魂力被吸收了,你得补偿我才行。”
陆染疑惑道:“如何补偿?”
白婉儿道:“你要帮我亲手杀了挽魂城城主,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因为而死,不然我决不饶你。”白婉儿说完又捡起一块石头朝陆染丢了过去。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陆染连忙躲开道,白婉儿这才作罢。
陆染见白婉儿怒气稍缓,故意岔开话题道:“对了白姑娘,那困天篮是何来历,为何如此厉害?”
白婉儿道:“困天篮可是天降神器,很早就已经出现在这阔土之上了。但因为它有极强的噬灵之力,所有这一直都没有人敢靠近它。也就是我十二岁那年,我为能修炼的快一些,背着父亲去取这困天篮,本以为自己就要死在困天篮的噬灵之力下了,但可能是上天眷顾的原因,我大难不死还让我得到了这困天篮……”
说道此处白婉儿明显一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记得我在哪里见过你了!就是我在取困天篮快要死掉的时候,我全身忽然长满了白色的鳞片,就和你左臂上的鳞片一样!那时候我脑中一片迷糊,恍惚中我好像看见了你的样子,只是过了好多年我都快忘了。”
陆染听完心中震惊不已,难道这女子真与自己的前世有关系?难道眼前女子前世也是帝麟一族?
陆染心下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听白婉儿又道:“这些年来我用困天篮不断吸收噬魂树的魂力修炼,这篮子是我报仇的唯一的希望。”听白婉儿这么一说,陆染心想自己若是拿走了困天篮,这白姑娘一定会伤心吧。但一想起六神器事关重大,陆染便下了决心定要拿到这困天篮。
陆染在闲暇中不断借助并蒂莲的力量冲破困灵术的封印,终于在两日后解开了困灵术,正当陆染在筹划如何得到那困天篮时,白婉儿竟兴高采烈地提着困天篮来到了陆染面前。
这几日的相处,白婉儿对这个看似傻头傻脑实则心思细腻的陆染倒是多有好感,对他也是无话不谈,仿佛一个许久不见的老友,而她心里也真的感觉开心,很久都没有过的开心。
陆染借着白婉儿对他的信任施法将白婉儿制住,拿着困天篮就要离开。白婉怎会想到陆染竟然自己解开了困灵术,见他要拿着困天篮离去,心中一阵的酸楚袭来,流着眼泪喊道:“你这大骗子,亏我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如此对我!”
陆染看他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转过身不再看白婉儿,有些失落道:“我这样做也实属无奈。还有很重要的事要等着我去做,这困天篮对在下也十分重要,我必须拿走它。这些时日很感激顾念的照顾,谢谢你。”
“大骗子,大骗子!你走了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不然到时候我定会亲手杀了你。”白婉儿哭得撕心裂肺。
陆染不由得心头一酸,陆染踌躇了片刻,似乎在找一个安心离开的理由道:“在下答应过姑娘的事在下一定会办到,那挽魂城城主在下定亲手将之灭杀。姑娘保重。”陆染说完消失在屋中。
陆染从事先观察好的路线顺利出了灵族的势力范围,陆染拿走困天篮对白婉儿心中有愧,既然都答应了白婉儿的事情,陆染决心定要亲手灭了挽魂城城主,这也算是对白婉儿的一点补偿吧。
陆染飞行在高空,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灵,闭目感受着修为大增之后身体的变化。此时再次感受到了那并蒂莲上传来一丝与自己不同的神识波动,陆染仔细观察丹田气海中那株并蒂莲。
以陆染如今强大的神识,陆染慢慢地竟觉并蒂莲中传来的那微弱的神识越来越清晰起来,陆染感觉那神识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但因为太过微弱,陆染也只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并不能得知它传达的信息。
陆染心道:“这并蒂莲是母亲所化,难道母亲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陆染越想心中越发激动,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于是极力用自己的神识去感受并蒂莲上那微弱的神识,但终究还是没能得知什么,于是也只好作罢。
陆染叹了口气将神识从气海之中收了回来,看了看手中的困天篮向西而去,眼看天色将明,终于离开了绵延群山到了阔土之上。天边一条亮线映入眼帘,陆染神识扩散而去,只见那是一堵高大的城墙。
陆染行至城边,只见这宽广的城池中无比安静,陆染眼见天陨门和邪剑宗众人还未来到这挽魂城,心中也安定了些许。
话分两头,且说天陨门和邪剑宗一行,两派汇合之后,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阔土之中,一路行来也是有惊无险,终于在三日之后出了油泥沼来到了阔土之中。
顾莫筹划多年,一直都没有机会剿灭天陨门,如今天陨门大半实力都来到了这阔土之中,顾莫心下打算在与挽魂城大战中,突然倒戈一举将天陨门剿灭。
说来这顾莫十年前也是身不由己,被那鬼奇控制不得不听从鬼奇的命令。但这十年来顾莫不断扩张实力,心中野心早已膨胀,一心要夺下那天陨门据为己有,只要鬼奇一解开自己的契神术,就凭鬼奇一己之力万万是不能与他对抗的。
再说那鬼奇,十年前与顾莫携手对付化为帝麟真身的陆染,在运用阴阳协灵戒时不慎被阴阳二气反噬,十年之中顾莫从未见过他,但既然顾莫没事,契神咒的雇主鬼奇也定然没死,但却不知他躲到何处去养伤了。
天陨门和邪剑宗大队人马在深山之中躲藏起来,派人暗中观察挽魂城的动向。从这几日的观察来看,挽魂城中聚集了至少上万人,而天陨门和邪剑宗全部的人数也只有七千不到,七千对一万,人数上就落了下风。众人一阵谋划,打算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挽魂城的力量分散开来,也好一一击破。
翌日,陆染一直在挽魂城中潜伏,不知城外师门众人的计划。只见挽魂城小队的人马匆匆出城向北而去,不多时只见几人重伤而归,于是大队人马便出了城前往天陨门众人埋伏的地方。
陆染好奇之下暗中跟随挽魂城众人,挽魂城大队人马刚一入得山中一深谷,陆染只见那深谷中突然戾气冲天,哀嚎之声不绝于耳,显然挽魂城之人遭遇了埋伏,看这冲天的戾气,陆染早已猜出施法的人是谁了,那个将他打入幻界的罪魁祸首之一——顾莫。一想到顾莫就在谷中,陆染顿时心中怒火上涌,愤愤向山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