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垂,那种痒,从耳朵一直钻到心里。
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温暖而坚定,每划过一寸,我便酥麻一寸。
当他的手掌游走到胸前,满满地一下盖住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电流从他的掌心传递到我的心口,狠狠地震荡了一下。
我深深吸了口气却不敢吐出。
原以为,只是那次以为他要吻我了有些心神荡漾,原以为,只是他刚才吻我的时候有些天旋地转。原以为,我只是像所有惊恐的弱女子一样宽|衣|解|带寻求一份安慰。
不想自己竟对他的触碰,有如此激烈的响应。
他的手指,撩拨起我身体的颤动,我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慢慢拱起身体。
他感觉到了我的颤动,在我耳边叹息,“宝贝,你跟以前一样敏感……”
说着,他轻轻地解开我胸前的扣子,凉凉的空气一下覆盖到我的皮肤上。
我突然想到身上那些伤疤,那些丑陋的伤疤,我不能让他看到那些伤疤!
“习习……不要……”我立即按住他的手,推开他,自己马上坐了起来,将衣服掩住胸口。
他愣住了。
“你叫我什么?”他僵化了的面部表情,告诉我他惊讶到了极点。
“我叫你什么……”我急切地将衣服扣好,拉好,整理好,这样的时候推开他,我很尴尬。
他被我从身上推开的手,伸过来摸我的脸,很轻,很柔,“你叫我习习,你叫我习习,你叫我习习!你叫我习习啊!”
他越喊越激动,大声地喊,我被他喊懵了。
他凑到我面前,看着我,然后跳下床,转来转去,开始笑,大声地笑,“老东西,你输定了!”
我几乎就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紧要关头被我打断,然后要掩饰自己的尴尬,故意在那里装腔作势。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心虚。
他转过头来看到我一脸尴尬,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不知道刚才自己喊我习习是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只是脱口而出,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喊。”
他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头想了下,然后在床边坐下。
“来,”他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磨磨蹭蹭地坐过去,才热烈地耳鬓厮磨,这会儿端端正正地坐他身边,着实别扭。
他也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是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握住了,等我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怕我见你身上那些伤疤?”他问得很轻声。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他笑着将我拥入怀中,告诉我以后不需要害羞,也不需要担心,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不管我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在他眼里都一样的美。
至于我害怕的未来,不要担心,他会拼了命保护我,反正我死了,他也活不成。
他还笑着说,若真的我被人抓了,大不了他变成了鬼也会赶来杀了我,断然不会让我受那可怕的苦。
我知道他是用说笑在给我吃定心丸,但凡是我害怕的事情,只要他说不用怕我就不会再怕了。
我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为什么老天爷要派来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给我?瘪着嘴,看着他,又忍不住鼻子酸。
他笑着,低下头,“再哭,就亲你了,但不许吹鼻涕泡,”说着就轻轻地盖住了我的唇。
这是一个没有丝毫情欲的吻,任我心中没有爱情,也能感觉到,这是这个男人疼爱的吻。
如果说刚才我投|怀|送|抱只是因为一个弱女子想建立跟一个男人的更密切的关系,那此刻,我已经认同他完全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如果他现在再跟我说,“我们结婚吧”,我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两个人在一起,有需要就够,需要他给我安全感,需要他让我情欲迷醉,需要他让我觉得自己被疼爱,不孤单。
我甚至有点开始怀疑那个所谓我被封闭了爱情的说法,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被封闭了爱情,那我现在对廖羽这种信任和依赖,还有需要,是什么?
“沧海,不然我们开门营业好了,我陪你做生意。”他慢慢离开我的唇,在我耳边说。
我点点头,他陪我做生意,听起来很温馨。
也许是因为刚才短暂的肌肤相亲,我发现我看他的时候已经跟之前不同了,很奇怪地生出来一种想法,这个男人是我的,嗯,是我的。
所以对他走过身边时凑头过来脸上亲一下,或者嘴上啄一下,似乎都觉得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半推半就也就欣然接受了,每一次亲吻,我总是心里悄悄跳一下,一下悸动。
偶见手上的镯子想起来那条龙,再问他,他只说是每个守灵家族的人都有一条护身龙神,我镯子里的这条,是他的。
他没有说这龙有多厉害,或者他没了护身龙神会怎样,我只知道,这个男人当真是对我很用心。
两个人擦擦桌子,清洁吧台,又亲来亲去,倒是折腾了好一会儿。
他拿着那把我先前戳在自己心口的刀子,让我发誓以后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伤害自己。
我认真答应了。
他笑嘻嘻地打开店门,“不如我入股你咖啡馆啊,让我做个二老板啊?反正你生意那么差,我帮你来经营好了。”
然后,我们一起愣住了。
店门口齐刷刷地跪着一排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看着我们。
廖羽扫了一眼,马上看着我,因为我也呆呆地盯着那群人。
“看得见?”
我点点头,“鬼?”
他点点头,“你一哭,我倒把这个事情忘记了。”
“什么啊,”恼,我知道自己刚才又哭又寻死有多狼狈。
“我怕我告诉了你原因,你以后就不让我靠近你了,”他突然坏坏地笑,好像门外跪着那一排人完全不存在,竟然自顾自地跟我说笑起来。
我却不能向他那么淡定,“你爱说不说,”我贴在吧台桌沿窥视着外面这些人,反正廖羽在,似乎再多的鬼我也不会像以前看到娜娜那样惊慌失措了。
“这些人跪在这里干嘛?”
廖羽接了句,“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下了禁令,要不然刚才这些东西冲进店来岂不尴尬?”
我又气又急,哪有人拿那种时候来说笑的,而且,还是他未遂被推开,他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难堪,时不时挂嘴上来说。
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我以前就是喜欢看你被我惹急了想冲过来掐我的样子,”他笑了,“算了,我去问问看,这些东西想干嘛。”
说着他打开店门走了出去。
那些东西看他出去,连连磕头,嘴巴里不知道唧唧呱呱地说些什么,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阴沉着脸回来了,一声也不吭。
“什么事?”看他坐到吧台前,我凑过去问。
“没事,不理,”他开始找话题,压低了声音说,“我没吃到黑森林,我饿。”
他一说这话,我想到先前在床上问他那黑森林是不是我,脸就热了,可偏偏在门口那么多人跪着,虽说是隔着玻璃,又有些距离,廖羽说话又故意压着声音,我还是觉得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这可是相当地气人。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我做出向外走的动作。
“不许去!”他在我身后很严厉地说了句,我愣了下,从认识到现在,他虽然偶尔会跟我有些霸道,可还没这么直截了当地命令过我,这很不寻常。
我转头看着他,“那你直接说,你不说,我就出去。”
原本只是装模作样,明知门口一群鬼,即便是廖羽在,我也不愿意去接触的。
但他竟然命令我不许去。
他迟疑了下,“他们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再看向门外那些。
都是寻常的路人一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是都面带焦虑跪着,见我转头去看他们,欣喜若狂,连连叩首,如果要我说,那是感恩涕零的表现。
莫非我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施恩于这些人了?
“求你帮他们带口信给亲人,”廖羽有些恼火,“那只落水鬼,我该直接封了他的嘴。”
HO,那只落水鬼,我装彩票中心的人帮他打电话给他父母的,三百块钱!
“他们要带口信给亲人?那我要帮他们吗?”
“不帮。”
“为什么不帮呢?高柔不是也经常帮吗?”
“她帮了也是要挨棍刑的。”
“对啊,反正总要有人帮啊,你都说过鬼很可怜,大部分鬼想托的口信,都是善心的事,能帮他们一下就帮一下,他们走得也安心。”
“……”
“那我帮了不用挨棍子吧?”刚才高柔红着眼睛看着我跟我说好好活下去,我心里对她好感大大增加,什么怀疑她跟廖羽的关系之类,什么觉得她的审美与她的长相成反比之类,全部忘记了。
“不用……”
“那就行了啊。”
“我不想你惹这些麻烦事,你没义务帮的。”
“高柔也没义务的,还不是帮。”反正我是已经肯定这个家伙从来没帮过。
“她是她,你是你。”
“反正店里没生意,找点事情做做也不错啊,不然总不能天天跟你大眼小眼吧。”
“那我们关上门,找点事情做做?……等下。”不等我眼睛瞪起来,他突然伸出手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是不是又有什么意外,我警惕地转头四下察看。
“你要帮也可以,”他却只是低头不作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展颜一笑,“不过要收费。”
“啊?跟死人收费?”
“你这个笨蛋,当然是跟他们的亲人收!”
“跟他们的亲人收?”我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在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