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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妈妈,水可以变成牛奶嘛

“妈妈,水可以变成牛奶嘛?”,儿子京佩一手拿着棒棒糖放进嘴里,一手拉着他雅洁妈妈的手指,准备出去约他的小情人们。

“问你爸爸,你爸爸会讲给你哦”,雅洁看向我,飞来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儿子松开雅洁的手指,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趴进沙发上我的怀里,夜明珠一样的眼睛温养着我的浊眼。

“水当然可以变成牛奶,母牛喝进去水,就能挤出来牛奶,当然水也可以变成果汁,变成豆浆,变成京佩喜欢的一切。”“爸爸,我知道啦,水可以变成一切,我就是水变的。”

……

“宝贝,先跟妈妈出去玩,等你回来再跟爸爸一起聊哦”,雅洁跟我打了个招呼,抱着京佩去约京佩的众多女朋友了,所谓的约众多女朋友,其实是小区里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们聚在一起,孩子们在家里呆的太久太闷,大人们带着孩子们在小区里人工水池上的一个亭子下聚到一起互相解闷玩乐罢了。

儿子京佩还有两个月就两岁的生日了,六月三日的生日,他出生那年,小区里除了八个女孩,就他一个男孩,国内男女比例失调,小区里那年出生的小孩男女比例更加严重残忍的失调,所以雅洁带着京佩出去跟那些小孩子一起玩、一起聚,京佩总是不由自主而又高高在上的成为那些阿姨们的准未来女婿。

雅洁妈让我今年好好准备京佩的生日聚会,去年她去外地出差,没赶上京佩的一周岁生日,心里不平了快两周才慢慢缓下来,今年提前两个月就给我打电话叫我提前准备准备,家里装饰、布置什么的都赶紧行动起来,把亲朋好友能联系的都叫过来,小区里差不多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的也喊过来,她今年要给她的宝贝外孙好好补一个生日。

京佩出生后不久,我妈把我曾爷爷之前戴过的貔貅玉佩用红绳跟几粒小蜜蜡穿起来给京佩戴在脖子上。玉佩比一元硬币稍微大一点,中间是镂空出的貔貅,貔貅的头、胸跟屁股是整个玉佩的主体,胸跟屁股很肥,很翘,也很圆满,看上去感觉除了强壮就是强壮,很有爆炸感和力量,半张开的嘴以及枣核状的眼睛跟整颗头配合起来的神态充满俯视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脖子,腰还有尾巴像三张弯到极限的满弓一样,好像松开手,空气马上就会被弹碎,爆炸。四只脚很像古代朝靴,像爬山虎一样紧紧地贴着玉佩外环,感觉目之所及都是一马平川的踏破时空。

京佩刚戴上貔貅玉佩的时候还没有名字,差不多三个月大了,小孩子到一百天的时候都会去影楼拍照留念,而且一般都会在相册的每张照片以及相册的封面上标注上名字,日期。雅洁家就她一个独生女,也许中国传统思想里面残留的重男轻女的观念发酵了太久,男孩为大的种子积蓄了好久终于到萌芽的那一刻,自从京佩生下来,感觉雅洁在她妈那边就真成泼出去的水,蒸发一样,在她妈眼里就仅仅剩下一点点的“亲生骨肉的些微感情”了。京佩刚出生的那几个月,雅洁妈天天把京佩盯得紧紧的,京佩一哭,马上就看京佩有没有大小便,有没有饿了,让雅洁赶紧喂奶,几十条尿布洗的干干净净的晾在床边待命,京佩不哭了,想着各种法让京佩开心,逗京佩笑,我都替我的雅洁吃各种醋抱不平了,感觉雅洁在她妈眼里越来越像捡来的。

京佩拍百日照的前两天,雅洁妈抱着京佩跟我还有雅洁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想着给京佩起一个好点的名字。雅洁妈一手抱着京佩,一手一页一页认真的翻着字典,努力寻找自己眼中最响亮、最美妙的“皇孙太子”代号。雅洁右腿搭在我两个大腿上,左腿蹬着茶几,怀里抱着一个抱枕,背再靠着一个抱枕,一副吊儿郎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半眯着眼的表情。雅洁妈翻来翻去认真的查字典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一些“什么光,什么辉,什么明,什么亮……”之类的,都被雅洁一个个过时,落后,老土,难听打击的想马上去寺庙里拜求方丈赐慧名了……我望着京佩两只小手一直玩弄挂在脖子上的貔貅玉佩,两个夜明珠一样的眼睛紧紧的追寻着我的目光,睹物思人,想着曾祖父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就一直挂的玉佩,这块玉佩充满着京城的记忆,也充满着我对曾祖父那个时代以及曾祖父传奇人生的所有向往。脑子里突然冒出“京佩”两个字,同时也不由的脱口而出,雅洁妈一听,顺便念了几遍“京佩,京佩,京佩……”,然后喜笑颜开半眯着眼对我说:“大气,顺口,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雅洁也马上回了一句:“瞧瞧,瞧瞧,这就是差距,这就是差距!”雅洁妈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完全沉浸在京佩、京佩的世界里了,一心想着马上让京佩进入到他的京佩角色里,对她泼出去蒸发的雅洁的伪不满情绪丝毫没有一点点感冒,好心疼我的亲爱雅洁。

京佩的眼睛超级有感觉,每次看他的眼睛我都很舒服,仿佛我跟他四目相望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可以回到我的婴儿时光一样。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眸子漆黑如珍珠,眼白清亮似碧玉,没有一丝杂质,眼神清澈如天山湖水清澈见底,明亮,英气,神采半含半露。京佩喜欢盯着一个东西看好久,但是比起睡鱼的鱼眼的空洞却有神太多,好像看久了可以把这些事物彻彻底底的看透一样,我感觉用照相机对着京佩拍照的时候,不是照相机在拍京佩,而是京佩在拍羞涩的照相机。

很快两天后雅洁妈,雅洁还有我带京佩去影楼拍了百日照。京佩的百日照共九张,其中一张龙袍的古装照超有感觉,也是雅洁妈一再耿耿于怀一定要拍的一张,这种照片也许可以让雅洁妈那辈人可以联想渗透到她们那些年代童年生活些许记忆的影子跟情境,这张照片里,仿佛京佩几百年前是个小皇帝,现在拍出的就是他的曾经一样,如临其境,虽然京佩还很小,但是整个世界都已经是他的了。

几天后京佩的相册送过来了,相册设计以及照片的后期制作的效果很好,那张龙袍古装照在第一面,京佩平静的眼神望着前方,仿佛所有世界都进入他的眼睛里属于他的了。有几张照片做了好几套,我准备给雅洁妈那边送几张,也给我妈那边送几张。跟雅洁还有京佩一起一张一张的翻着相册里的照片,我的幸福感莫名的油然而生,也许家庭幸福就是一些些不经意的大小陪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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