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婧领命接着说道:“欲要加害鸾凤,取鸾凤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娘娘的亲信徐耀祖。”
徐太后倒是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哦?有这样的事?”徐太后面上不显,实际上心里将徐耀祖骂了上千遍,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这么点的小事都办不好,还给人留下了口实,真是愚蠢至极。王玉婧昨晚抓了徐耀祖等人之后就将他们都关了起来,今早又是宫门刚开就入了宫,徐太后那边自然是半点消息都没收到,现在就像是被王玉婧当头一棒,占了下风。
王玉婧当然不会给徐太后反应的机会,就将事情娓娓道来,“待鸾凤到了济钟寺后,就和瓴相嫡女瓴娇倩以及沐府四小姐沐惜素商议着一同去后山赏枫,恰巧偶遇在寺中小住的何侍郎家小姐,也就是德妃娘娘的侄女何秋穗,就结伴一道而去了。”王玉婧说到此,看了何德妃一眼,明显看出她暗藏在眼中的慌张。王玉婧嘴角浮过一丝冷笑,接着收回了目光继续,“谁承想,倒是被寺里的一个假和尚引入了歧途,找不到路了。鸾凤还依稀记得,那个假和尚的名字是净空,不知太后娘娘可否知晓此人?”
徐太后一听到净空的名字,就有些忍不住了,握紧的拳头力度更大,染着豆蔻的尖指甲都快深到肉里。徐太后明面上是一直受了先皇的宠爱,实际上那隔着肚皮隔着心的宠爱,那么多年,徐太后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再加上她知道了一些事的真相后,早就对先皇恨之入骨,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先皇去世也有些年了,其间徐太后也有过不少的男宠,但是都未曾用心,只有净空一个,让徐太后最为上心,在她心里也很有地位,从她能让净空参加刺杀王玉婧这么重要的事就能体现出了。但是现在王玉婧的这番话,就是在暗示净空在她的手上,这怎能让徐太后不揪心。徐太后忍下了怒气,硬是语气平缓地回了王玉婧的话,“净空是济钟寺的和尚,哀家曾在济钟寺小住礼佛,自然是晓得此人的。不过,从未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你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确定他就是个假和尚?还有,哀家曾在济钟寺小住,但济钟寺又不是哀家的,你今日所说又何哀假有什么关系?你差一些遇害,现在满是委屈,哀家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是这样毫无凭据的就想将此事归咎到哀家这里,可就是以下犯上!”
王玉婧看徐太后松了口,并没有急于接着说,而是看了一眼睿元帝。睿元帝注意到了王玉婧的眼神,可是什么都没说,王玉婧心里暗暗叫好,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继续说了下去,“回太后娘娘的话,鸾凤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此事与太后娘娘有关,也从来没想将此事归咎到您那里。只是为首的贼人是徐耀祖,是徐家人,又是行宫的首领侍卫,鸾凤迫不得已才请教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现下如此说,可是这件事真的与太后娘娘您有关?”王玉婧没想到一提净空太后就已经自乱阵脚了,本来更多的准备都没派上用场,就让她露出了狐狸尾巴。
此时睿元帝和溪皇后心中都在感叹,王玉婧虽然人不大,却能几句话就逼得徐太后自乱阵脚,可见其心智。睿元帝想的是此女以后会是自己嫡子的正妃,觉得自己挑人挑对了,再结合王玉婧昔日的表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到关键时刻半点都不含糊,这样才配做自己嫡子的正妃。平日里不多事以后就不会过多参与政事,等到关键时刻需要用到她的时候,她立刻挺身而出尽心尽力,还颇有手腕,如此才配做太子妃,做皇后。而溪皇后就想的就和睿元帝想的不大一样了,她早就把王玉婧当做自己的准儿媳妇了,此次更是把王玉婧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来管,今日后宫嫔妃们的请安都是只行了礼就让她们回去了,为的就是处理王玉婧遇害的事。本来溪皇后看王玉婧平日里极重规矩,半点也不出错,自己很满意,但是怕她一遇到事就慌了,这可不利于以后成为自家儿子的助力,所以昨晚听了太子的传来的消息,今日就早早得为王玉婧谋划了起来,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出马,王玉婧自己三言两语就让难缠且像死鸭子嘴硬的徐太后自己松了口露出了马脚。这让溪皇后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准儿媳妇能干,当然很是满意。
与帝后二人满意愉悦的心情截然不同的自然是徐太后了,她话刚说出口就后悔懊恼至极,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徐太后脑中思索的对策,并不回答王玉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