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阳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驭剑飞行在半空中,向身后一跃,脚下的剑飞向灰衣人。半空中张丰阳双手合十,口中谂诀,那柄符文之剑金光一闪,化为了层层叠叠的七支。在张丰阳的驭剑术下,七把符文之剑凌空一转,将灰衣人包围在了中央。
七把剑从四面八方刺向灰衣人,没有任何死角,灰衣人已经无路可逃。北辰和花见都以为灰衣人必死无疑。然而就在这时,灰衣人的身体忽然被一样白色的东西缠绕包裹了起来,像一颗白色的茧一样。符文之剑无法刺破这只茧,也伤害不到里面的灰衣人。
张丰阳使用驭剑术,七剑归一,收入背部剑鞘。
白色的茧变大,鼓胀,最后打开,三人看到灰衣人右手握着一杆玉柄,原来是一把玉拂尘。包裹住他全身的白茧正是拂尘的尾丝。
灰衣人身上的灰袍已经破烂不堪,头部的兜帽破损掉了下来,本就诡异恐怖的那张一半骨头,一半婴儿的脸,愈加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灰衣人手执拂尘站在那里,扭曲狰狞的面部,左边那只黑眼死死地瞪着他们三人。
花见感觉那柄拂尘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拂尘给她的感觉与这巫蛊之术笼罩下的邪恶气息不同,也与灰衣人给她的恐怖感觉不同,那把玉拂尘散发出的光芒非常明亮,是那种看过后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的光明之光。花见看到在玉拂尘的光亮下,巫蛊之术的绿光都不见了。
“那把拂尘……”花见想问身旁的张丰阳,然而一转过头,她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灰衣人将手中的拂尘一甩,尾丝变长,袭向了离他最近的北辰。
“北辰,闪开,那拂尘是砍不断的!”张丰阳大喊。
北辰已经举起太阿剑砍了过去。就在太阿剑将要砍到拂尘的一瞬间,尾丝瞬间散开,从四面八方向北辰袭去。北辰将剑一横向一旁斩去,然而斩击过后发现正如张丰阳所说的那样,拂尘的尾丝竟然真的砍不断,连太阿剑都砍不断!
尾丝像蛇一样缠绕住了太阿剑,接着又有其它的尾丝缠绕住了北辰的左手,双腿,北辰动弹不得。
“北辰!”花见张开五指冰弓,用力射出五支锐利的火焰之箭。
灰衣人像被困住的北辰掷去符篆,张丰阳驭剑出鞘,用符文之剑将飞向北辰的符篆斩碎。
北辰被拂尘捆住了手脚,但仍旧奋力的抵抗着,向后方挣去时,将拂尘的尾丝拖成了一束又细又长。
花见的火箭扎在了拂尘的丝束上,果然也对拂尘造成不了伤害。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看到火焰之箭的火苗越来越大!火箭虽然射不断拂尘的尾丝,但却能将尾丝点燃,拂尘竟然着了起来!
“太好了,虽然斩不断,但是能烧断。”花见欣喜的说。
张丰阳瞪大了眼睛,能烧断,比能斩断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不过他是知道花见的冰弓与火箭本就不同寻常。
烧断了拂尘的部分尾丝,北辰挣脱了右手的束缚。他举起太阿剑甩出一道剑气斩向灰衣人。巨大的剑气呼啸着奔向灰衣人,灰衣人唯有闪身躲避。
花见又向缠绕北辰的拂尘射去数支火焰之箭,但即使如此灰衣人仍旧没有收回拂尘的打算。在躲避北辰发出的剑气的同时,灰衣人接连掷出一张又一张的符篆,符篆停滞在三人的头顶上空。
花见看着头顶旋转着的漫天符篆,问,“他要干什么?要困住我们?”
“这不是结界符,是雷符。”张丰阳说。
“这些全是雷符?”花见吃惊不已,如此多数量的雷符让她不敢想像。
“不要怕。”张丰阳说着,用四张符篆轻易就支起了一个屏障结界。
像罩子一样的屏障结界刚一完成,漫天的雷符放出无数道闪电劈了下来。耀眼的雷光将四人战斗的地方照得一片惨白。
花见不由得惊叹,这雷符不只是数量,连威力都与自己所见到过的不可同日而语。仅用四张符篆就支起的这个抵抗无数落雷的屏障结界的张丰阳也很厉害。
这时花见忽然意识到了,这两人的某些战斗方式有点像啊。
在花见火焰之箭的帮助下,北辰逐渐挣脱了拂尘的束缚。但是当他再次发起进攻时,拂尘又向他飞了过来,北辰知道自己的剑斩不断,只好用速度去躲避。
北辰拿拂尘没有办法,但花见的火焰之箭却轻易的使拂尘的尾丝燃烧了起来。
在花见的支援下,北辰终于突破了拂尘的防线。
眼看北辰就要冲到面前,灰衣人在地面画出一道符篆,在法力的作用下,一只巨蟒被召唤了出来。
一看这只巨蟒,北辰就想:虚张声势。
北辰的太阿剑凌空劈下,这一次剑又一次穿身而过。灰衣人又使用了断空结界。
身处断空结界内,虽然无法被攻击到,但同时亦无法做出攻击。看到灰衣人又使用了这个术,北辰就知道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张丰阳破解了断空结界,北辰一剑将黑衣人斩为了两半。灰衣人的头从巨蟒背上掉了下来,战斗结束。
“哈哈哈……”头颅从空中掉落下来经过了多久,这诡异的笑声也持续了多久。
“你们很厉害,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普通人。但是,你们以为我输了吗?哈哈哈……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输的是你们。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灰衣人的最后一句话,让花见和北辰两人大吃一惊,“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张丰阳,好久不见,我就在王宫以北玄武门外等着你。”
两人看向张丰阳。张丰阳微垂着头,双眼无神。在战斗过程中,花见早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似乎彼此之间非常熟悉,非常了解对方的招式。
张丰阳和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
等了一会儿,他仍旧没有说明。
花见似乎想开口问,但北辰却制止了她。她犹豫了一下,心想,也许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