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妃瑜画舫自从朱二爷定下婚期之后,许大家就不再出现了,然而生意却更好了,本来今天我也是打算去妃瑜画舫的,只可惜客满了。”在蒋家印等人随意进了一家画舫之后,旁边有士子豪客正在嘀咕。
另一个士子问道:“这是为何,许大家一走,这生意怎么反而好起来了呢,照理说,没了台柱子,生意应该会惨淡才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朱二爷和许大家的事,这杭州城谁人不知,你以为士子们都是觊觎许大家风采才前仆后继的上前呈诗,哪个不开眼的敢跟朱二爷抢女人啊。士子们无不想赢一次朱二爷,好成全自己的才名,许大家的因素反倒是占了很小一部分。现在许大家走了,朱二爷也不去了,新台柱却是把这个规矩给延续了下去,士子们没了朱二爷这座大山做压力,自然更加踊跃,以便弘扬自己才名。”
“此言不虚,小弟倒是没有想到,那明日我们兄弟可得早点去妃瑜画舫了,以免又没了位置。”
“正是如此。这新台柱可是不遮面的,据说有国色天香之姿。”
蒋家印等人听罢,也觉得颇有些意外,没想到走了一位台柱,妃瑜画舫竟然马上就搬出后备力量,竟是有点底气颇足的意思。
不过几人目前最关心的还是台上的歌舞,经陈波判断,台上翩翩起舞的众女应该是暹罗人,蒋家印和陆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人妖这个从人类划分出来的第三种身份。
“人妖不是要打雌性激素么,难道现在就已经有雌性激素这种高科技产品了?”蒋家印疑惑道。
“想什么呢,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美女。”陈波也笑笑道。
陆海得意地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不过这个事我却知道,去泰国旅游时,导游给我们讲解过,人妖是诞生在二战时期,美军驻泰国的士兵要召ji,一些没有穷苦人家没有女孩的就把男孩送去赚美军的钱。”
“哪有自己父母把自己小孩送去做这个的。”蒋家印有点不信任这个说法。
“这个就见仁见智了,在泰国,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去赚皮肉生意可以改善家族的生活条件,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耻辱,而是荣耀,这样能使她家族中更多的人活下来。”
蒋家印竟一时无法反驳,这已经不是国人说的笑贫不笑娼的范畴了。
离开这个既轻松又沉重的话题,几人又将视线转移到这些暹罗舞女身上,不得不说个个高挑五官精致,且都给人一种虽瘦却紧实丰满的感觉。
“看来不单单是郑和下西洋,民间的海上商队实力也是通天啊,能够在暹罗运送舞女过来,想必也不止在杭州城这一家吧。”蒋家印感叹道。
陈波听后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个我最清楚了,郑和船队接近三万人,大明各种非官方的海上力量,加起来是肯定强过官方的。只是这种事都是半公开而已,朱棣也不敢轻易动,要知道撤藩容易,要动大世家,那世家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一旦联合起来,朱棣也要掂量掂量的。”
“嘘,你小声点,这里可是公共场所。”陆海提醒道。
“我已经够小声了,放心,听不懂也听不见,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饮酒欣赏歌舞吧。”说罢,陈波端起酒盅,仰头一倒。
“说到喝酒,有了根基自己搞个酒厂,把蒸馏酒弄出来,一边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一般还能当奢侈品卖了赚钱?”蒋家印说道。
“你还会搞这个!我早就喝腻这个低度酒了。”陈波兴奋了。
“这个我都会,也就你一个公务猿不会。”陆海鄙视倒。
陈波老脸一红,还以为真只有自己不会这种常识性技能。只是不知道蒋家印和陆海只是参观过某酒厂遗址得知而已,一旦知晓原理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利用沸点不同提纯而已。
“这么简单的话,你现在就捣鼓出来给我。”陈波脸红归脸红,嘴上可是不愿承认。
“这有什么难,回客栈就给你捣鼓出来。”
“这个会不会太招摇了,到时候酒香四溢……”陈波有点担心道。
“无妨,我就是靠这个立身的,皇帝已经默认了,而且我还写了一份详细的工艺流程给他。”
“那都公开了,还值钱个鸟。”陈波遗憾道。
“你问陆海吧。”
陆海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所以不用担心他会公开拿这个赚钱。而我们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和束缚了。”
“我突然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捣鼓出来一坛,送给朱丰当新婚贺礼。”蒋家印提议道。
“附议”
“+1”
既然达成了一致意见,三人便觉得再玩下去也没啥兴趣,而陈波更是兴致盎然的催促可以早点回去捣鼓了。
三人回到客栈,自然不再像在船上那么简陋,当下已是亥时,厨房早已熄火,在陈波的财大气粗给了掌柜的十两银子之后,厨房灶炉的火又旺盛起来,并且由三人任意折腾,拆了都不要紧。一个厨房整翻了也值不了十两银子。
“本来我还想用双锅法,看来照目前这个装备还是土法用下好了。”蒋家印笑道。
将大锅清洗干净之后,陈波一股脑的倒了二十斤佳酿进锅里。蒋家印将大木头拱形锅盖的侧面抠了个洞,将铜管一端插入洞中,使得一端口子接触到盖壁,方便蒸汽冷凝后可以顺利流进管子里。
蒋家印采取了锅盖表面和铜管双重降温,这个时候也只能用冷水沾湿毛巾这种土法冷却了。
渐渐得都能听见锅里酒沸腾的声音了,铜管外露的一端开始有热气冒出,酒香一点点浓郁起来,陈波拿来个刚倒完的酒坛子接在铜管下面。
细细的水雾开始一点点凝聚,看着它们一点点凝聚成水珠大小挂在铜管口子上,随着管口的水珠越来越大,水珠已经挂不住了,“滴答”一声,水珠滴进了坛中。接着便如堤坝决了个口子一般,水珠凝聚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众人便将注意力放在冷却上,不断地换着湿冷的毛巾。本来几人以为二十斤出个五斤酒便够劲了,哪只接完了一坛子之后,还是有水珠流出,蒋家印担心,后面夹杂的水汽更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锅盖子一掀,换了二十斤酒,本来蒋家印是预算着十斤出一斤的,只可惜现在控制的没那么精准,也不需要度数那么高,二十斤出五斤已经是远远甩开现有的佳酿了,便一口气把陆海连夜从酒坊拉来的一车酒全部蒸馏了一遍,一共得了六坛子酒才作罢。
而等他们收工的时候,已是三更了,他们在厨房内是适应了,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是打更的路过时,老远就闻到酒香了。以至于第二天厨子到厨房里,厨房还是一阵酒香没有散去。
而这一夜,三人不是自然入睡的,而是醉了,醉之前还要感慨一番,终于可以醉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