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枝山!”
蒋家印和陈波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旋即想到不能暴露穿越者的身份,绝对不能表现出知道祝枝山,对视一眼之后,默契的补了一刀“没听说过!”
祝枝山一开始听到二人惊呼,还以为二人总是开眼了,自己这少年才子,在学子中名声还是很响的。谁知二人竟在他得意洋洋之际,又补了一句“没听说过”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打脸啊!
蒋家印重新打量了下祝枝山,历史上还没出生啊,这究竟是不是大明?还是说因为穿越者的关系,历史已经面目全非?眼观这祝枝山倒是没有历史上说的有枝生指,很正常嘛!长得也不丑,或许是同名同姓也有可能。
在蒋家印心里揣测之时,祝枝山被打脸打急眼了,却又不好因为别人不认得自己就撒泼,连之前陈波羞辱他书童的事都忘了,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个人憋闷气!
林环见祝枝山手足无措,叹了一声毕竟年纪还小。终于发声道:“二位,祝公子今年刚十九岁,便是廪生。家世显赫,林某虽负虚名,一些经论上的见解亦觉不如祝公子!”
林环这般说话,已是替祝枝山找台阶了。祝枝山听了,面色已觉得稍微好些,哪知陈波不以为意的又补了一句“十九岁才中秀才,也不过如此!”
祝枝山差点气昏过去,十九岁中秀才已经很牛逼了好不好!
“想必阁下定是才高八斗之辈咯?”祝枝山牙咬咬道。
“这倒不敢说,只不过写诗有什么难的,吟诗作对这种低难度的事情,我这兄弟的本事跟你们比比还是有的”陈波大言不惭道。
蒋家印心里那个寒啊,陈波自己哪来的信心可以跟一个状元还有一个比状元更有名的江南四大才子相比。立马就推脱道:“二位不要听陈兄胡说,在下不擅吟诗作对。”
不过现在说这话已经来不及了,祝枝山抓住这个点不肯放了:“如此的话,我们就比一比!不如林兄来出题!”
还不等蒋家印答应,陈波就已经替蒋家印答应了:“谁有本事谁赢得美人归!”
林珑在一旁听得小脸赤红,自己根本就没答应好不好,他们谁赢关我毛事啊,只是眼下自己是不再适合出言制止,以免引起更大的矛盾。
蒋家印更是恶寒,陈波连自己会不会作诗都不知道,就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到时候老子丢脸了跟你没完。但是总不好未赌先输,还是尽量避免的好,于是忙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即使出来放松的,就不要为一时之气,落了读书人下乘,即有幸同乘一舟,好好饮酒便是!”说完还不忘给陈波使眼色。
但是蒋家印使眼色这一幕被祝枝山和林珑都看到了,祝枝山心想,过来是一个土包子,还没比就怕了。林珑则是一阵失望,本以为蒋家印也是才高八斗,这么看来,他并不是啊。
祝枝山便说道:“这位兄台不必谦虚,你我就切磋一番。请林兄出题吧!”
完全没有给蒋家印拒绝的余地。
林欢笑着开口道:“既是如此,林某便出上一题,今日祝兄也得见林大家芳容,这位兄台想必也是第一次见吧?”
“正是。”蒋家印也并不否认。
“那为公平起见,就请二位以林大家为题,做一首诗来表达对林大家的印象吧。时间为一炷香!由林大家来点评!”
祝枝山皱了皱眉,就算是第一次见,明显这蒋家印已经跟林大家相谈甚欢,比自己应该多了解一点,不过已自己对诗词的造诣,也不怕这点细微差距。而刚才自己似有得罪林大家,想必她做评判会向着那小子,不过诗文以实力说话,想必也不敢昧着良心说话。描写女子的小诗,自己也是经常写,自是不在话下。只是略为计较,胸中便已有了一首诗。于是便说:“一炷香之后,便由这位兄台先吟,在下此时胸中已有诗篇。”
蒋家印心中不免叹道:“这祝枝山果真名不虚传,这才说话间,便已经做好了诗,自己是拍马也不及的。想要搜罗一些后事的诗,但是往往后事能够传世的好诗,必然穿越者们都知道,自己若是吟了出来,必然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引起朱棣怀疑就得不偿失了。”正思索间,突然想到,自己初遇林珑那一刻,与自己在做辅导员的时候看到的一张照片何其相识。
原来是蒋家印所在系里,有几名学生一起开了一个网店,专门出售汉唐风的服装,那时学生拿了一张模特穿上古装的照片请自己来给她们题首诗,自己那时候写的那首诗跟初遇林珑的情景颇为相似啊,难道这冥冥中都有注定。心中有了计较,便开口说道:“即使如此,那也不必等一炷香之后了。在下便先献丑了。”
说罢,蒋家印看着林珑,带着一丝自认为很迷人的绚烂微笑,吟道:
“凝脂桃唇映娥眉
襟溢酥风抱扇回
绝代玉立托荷智
空照楼阙捻花蕊”
林珑不由得痴了,虽然并不能算得上一首好诗,但是却把与自己相遇的情景以这么唯美的方式,表达出来,心中如小鹿乱撞,羞得脸颊红云暗生。这已经算是情诗了好不好。
林欢听后,也点点头,如此短时间能做出这样一首应景的诗篇,已经颇为难得,不由在心中给了蒋家印一个赞。
陈波跟他们可不一样,大叫一声:“好诗,小祝,该你了。”说完得意看着祝枝山。
祝枝山一阵汗颜,不过倒是个坦荡君子:“祝某便不献丑了,这位兄台高才,祝某本想随便拿一首之前做的仕女诗敷衍一番,哪知兄台诗中有情有景,祝某自知无法再如此短时间内作出这样的诗篇!兄台大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蒋家印听祝枝山这么一说,心中也有些羞赧,这个哪是自己短时间多做,当时写这首诗远远不止一炷香时间,同时对祝枝山的坦荡甚为欣赏,之前的所有不快也都烟消云散了。
于是蒋家印便拱拱手道:“祝兄客气,在下蒋家印。”
林欢这时,也拱拱手道:“蒋兄大才,不知蒋兄名为何,以免我二人日后唐突。”
这时蒋家印想到,这古代人一个名一个字,同辈之交往往称字,以示尊重。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来得及起字好不好,二字名虽然不多,明代也是有了的。李白字太白,关羽字云长,算了自己前世经常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免贵姓蒋,家庭的家,印玺的印。”就字“名玺”好了,不然这么大了没个字,怕是一落了身份,二有穿越者嫌疑。便开口道:“敝人名家印表字名玺,林兄状元之名,如雷贯耳,刚多有冒犯。”
这二人也并不是难相与之辈,蒋家印想想还是交好比较好。同时给陈波使使眼色,陈波倒是不以为意。就当没看见一样。
而林环称了声:“哪里哪里,我等与蒋兄和陈兄也是不打不相识,既是如此,大家便一起敬林大家一杯,若不是林大家,我等四人也无缘聚在一起。”
“当浮一大白!”祝枝山率先端起酒盏,有才学的人总是值得他尊敬的,无疑在他心中,蒋家印已经是一个有才学的人了。
众人干了一杯,陈波气也消了,这是林欢又端起酒盅向陈波道:“不知陈兄大名,甚是豪迈,林某敬陈兄一杯?”
陈波戏谑得笑了笑:“某乃陈祖义,林兄还要敬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