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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艰难的抉择

自从看了颜溪的相册,张君雅就总是语重心长地对颜溪说:“颜溪,你这样是不行的,你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还是尽快断了吧,不然时间久了再分手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这样的话听多了,颜溪有一次便没再沉默:“妈妈,我们在一起不短,已经三年了。”

听到这话张君雅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了,其实她这么反对她们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但这个原因她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女儿呢?她的眉头紧锁了起了,眼神也变得空洞了。

一学期很快地就接近尾声了,约好的期末见面也即将到来。古溪心想这次颜溪总该会来了吧,分开这么久都快忘记她的长相了,呜呜呜,想到这里古溪就委屈极了。颜溪早早地就买好了去吉林的票,分开这么久,她也是真的想古溪了,她比古溪早放假半个月,去了吉林,待到古溪放假也能有个十多天,想到这里,她便满心欢喜地勾起了唇角。她们在电话里热火朝天地商量着去哪里玩,颜溪还说去了陪古溪一起上课,古溪嘿嘿地笑着,整颗心都是暖洋洋的。

期末考试一结束,颜溪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因为第二天一早要坐车去吉林,所以一到家,她就忙活着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

下午5点左右,张君雅下班回家了,一进门就看见颜溪每次出去旅游才用的双肩背包被装的胀鼓鼓的放在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她的心头,见女儿房间的门半掩着,她便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颜溪正坐在电脑前放着电视玩手机,她被突然出现的妈妈吓了一跳,笑笑说,“妈妈,您回来怎么都没动静啊。”张君雅没有笑,但眼神却很温和,“颜溪,你要出去玩吗?”

颜溪笑笑:“我想去吉林玩几天,冬天那边太冷了,所以我暑假去。”

张君雅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跟谁一起?别告诉我是许萧,我听她妈妈说了,她假期要回山东外公家。”

颜溪顿时语塞了,她不想骗妈妈,所以她转过头,避开了张君雅的目光。

张君雅见状,缓缓地走过去,顺手拿过一个凳子,挨着颜溪坐下来。

“你要去找那个女孩子对吗?我知道你上次去四川也是找她去了。”

听到这话,颜溪有点震惊,歉意地看向妈妈

“妈,你怎么知道……”

“你们的照片不是有在九寨沟的合影吗,而且,你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去吉林不是去找她还能有谁呢?”

颜溪什么也没说,暗想妈妈这么精明,不去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你把票退了吧,别去了。”

颜溪有点无奈,央求地叫道,“妈……”

“你把手机拿出来,我要看着你把票退了,我不能在这么惯着你。”张君雅情绪有点激动起来,颜溪下意识地觉得,这次肯定又去不成了,她在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转念她的脑里又浮现出古溪失望的眼神。

“妈妈,我不能答应您,上次五一我答应去见她的,可是那次老师布置了个大作业,我给耽误了,所以我们约好期末见面,我答应好她的,不能这么出尔反尔。”

虽然这些话会刺伤到张君雅,但颜溪心一狠还是说了出来。

张君雅都快哭了,“颜溪,妈妈不想让你越陷越深。你就答应妈妈把票退了吧。”,她几乎是哀求着说出了这就话。

颜溪不说话了,她呆呆地看着妈妈,眼底的心痛深深地刺痛了张君雅,看着这样的颜溪,张君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低下头沉默了。她想,或许,只有把这件事告诉女儿,她才能回心转意吧。随即,她缓缓地握起颜溪的手。

“妈妈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张君雅顿了顿,随即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年轻的时候,妈妈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听到这话,颜溪的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惊讶,只是静静地望着妈妈那波澜不惊的脸庞,准备着聆听,“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参加了学校的排球社,在第一次的社团活动上,我见到了她,我被她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假小子,她也喜欢上了帅帅的我,不久我们就在一起了。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确实很开心,我们每天一起去上课,假期一起去旅游,我甚至认定她就是那个陪我走完余生的人。我们在一起了整整四年,但工作之后我跟她还是分开了,她告诉我,她最终还是要跟男人结婚,因为她承受不了来自各方的压力。虽然我很痛苦,但也能衷心地祝福,一年后,她结婚了,可能因为深爱过,所以再也没有联系,我开始变得沉默了,一度不再相信爱情,直到遇到了你爸爸,我跟她是在同一个单位工作,面对他的热烈追求我始终没有接受,但你爸爸不放弃,每天骑着自行车送我回家,早上不论风雨都要给我买早餐,我拒绝不了他对我的好,所以只能告诉了他我跟她的事,告诉他我已经爱不上别人了,你爸爸他没有说什么,只说这辈子说什么也不会离开我。原以为我再也爱不上别人,可是跟你爸爸后,我过得很幸福,直到有了你,我更觉得我的生命被赋予了一种神圣的意义,那一刻我很感激当初她的离开,也才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有多幼稚,所有,颜溪。”张君雅摸了摸颜溪的头,“只有跟男人结婚你才能幸福,你们才能受到亲朋好友的祝福,有了孩子之后才能成就一个家,试着打破常规时很幼稚的做法,只会让你头破血流。”张君雅的眼里闪动着泪光。

颜溪沉默了,随即她紧紧地抱住了张君雅。

“你们现在在一起是很开心,也就意味着分手会很痛苦,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要你们不联系,你们不见面,感情慢慢就会淡的,作为一个女人只有有了家庭和孩子才会完整,即便你想跟她在一起,她又愿意放弃亲人、朋友跟你在一起吗?”

听了妈妈的话,颜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我不能给古溪一个家,不能跟她生孩子,跟我在一起,她永远都会有遗憾的,可是……我还可是什么呢......

张君雅抹去眼角的泪滴。看着泪流满面的颜溪,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听话,别去了。”

半晌,颜溪沙哑地说,

“好。”

张君雅看着眼神空洞的颜溪,心里充满了心疼,心说,女儿,妈妈知道那种怎么努力都无法成功的感觉有多无助,所以妈妈不想再让你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别怪妈妈,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幸福而已。

“饿了吧,妈妈去给你做饭。”说着,张君雅站起身,走了出去,到门口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呆坐着的颜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下楼去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溪拿起手机,拨通了古溪的电话,

“我们分手吧。”

听着颜溪好听的嗓音,古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啊。分就分,谁怕谁。”

颜溪的心快要窒息了,这暖暖的声音的背后是一颗温暖的心,我该多么残忍才会去浇上一盆凉水呢,她趴在桌上,任眼泪打湿鬓发,强忍着心脏传来的刺痛,

“我是认真的。”

古溪顿时愣住了,抱在左手上的书,啪地全掉在了地上。炎炎的烈日炙烤着她的头顶,她忽然觉得晕晕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重心,她感受到头撞击地面时的疼痛,但却再也睁不开眼。看着突然倒下的古溪,张可欣吓得脸顿时通红。赶忙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这时从看热闹的人群中出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看着古溪那没有血色的脸,他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随即,抱起古溪就匆匆地向医务室赶去……

醒来的时候,古溪已经躺在寝室的床上了,一睁眼她看到李萍正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

“我这是怎么了?”古溪脑子里有点断片。

看到古溪醒来,李萍可算是松了口气

“听可欣说,你回寝室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就突然晕倒了,怎么,你男朋友又不来了吗?”说着李萍皱起了眉头。

听到这话古溪的眼里顿时溢满了眼泪,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是不来,她要跟我分手。呜呜呜。”

李萍无奈地摇摇头,“上次五一没来,我就觉得奇怪,你说一个作业怎么可能花掉七天呢,他肯定是不想见你才找的借口。”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古溪,李萍无奈地摇摇头。

“别哭了,要我说分手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了,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你知道你晕倒了,是谁背你去的医务室吗?

看古溪丝毫没有兴趣知道,李萍也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随即,话锋一转。

“算了,看你这么容易激动还是不说了,免得又开心得晕过去。”古溪一点也不关心那人是谁,就算是王思聪她也不屑一顾,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颜溪,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在九寨沟时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似的在她脑海里放映起来,颜溪的每一次触摸,每一个深吻犹如发生在昨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她闭上眼眸,不禁泪如雨下。

晚上李萍朋友的生日,请她去KTV唱歌,于是,她早早地便出去了。古溪闲的没事便拿出了《gonewiththewind》来读,虽然书里掺杂了少量的德语,但古溪的英语水平还是很过硬的,进入小说精彩的情节后,她的心情也慢慢地好转起来。

这时的颜溪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了,自从下午说分手后,她就联系不到古溪了,打电话都是关机,她心急如焚,真想长出一双翅膀,立马飞到古溪身旁,看她是否安好。可就算是背着妈妈去吉林,也要明天了,怎么办啊,古溪,开机啊,你还好吗?。张君雅做好饭了,叫她下楼去吃,她说不饿,便又锲而不舍地打起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古溪看书看累了,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并没有任何动静,她顿时有点失望。转念一想,伤心了一下午,给妈妈打个电话,找点安慰吧,诶,怎么没拨通呢?这才发下屏幕上方显示的“无SIM”,于是她撬开手机的后盖,重新固定好了手机卡,这时,颜溪的电话立马打了进来。她的鼻子一酸,把手机扔到了床的另一边,继续看书了,任手机在那里不断地唱歌又震动。大概十分钟后,手机不响了,随即传来几声短信的提示音。

古溪拿过手机打开一看,眼泪顿时又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古溪,对不起,理理我好吗,我不说分手了。”

“你没事吧,接我电话好不好?”

古溪很无奈,回了一句,

“我没事了。”便扔下手机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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