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一路南进,路过赤云天门时没有驻足,直接远去,他要前往亘古山,在其附近修炼,了解当中秘闻。
在赤云天门的几个月,楚方从侧面了解到,那算是一处禁地,在无尽岁月前就存在,因为其上长有圣果与仙泉,历史上许多人曾尝试踏入,但成功者罕有,大都折损在了山上。
在燕地,时常有外来修士,大都是为了瞻仰圣山,其中不乏圣子皇女级的人物,因为,有太多关于那里的传说,虽有无数人丧命,但依旧让修士向往。
三日后,楚方一身兽皮,从原始密林中走出,一路奔波,在赤云天门时的衣衫早已破烂,此时他蓬头垢面,看起来很狼狈。
紫薇星不同于地球,有许多远古凶兽出没,在荒野间,楚方时常遇到,它们大都暴躁,阔口獠牙,体型十分庞大,见到生人就扑杀。
楚方也不能例外,遇到这种情况,只能被动应战,不过,跟蛮兽争斗,他觉得自己像野蛮人,除了饥饿时,大都选择退避。
一路上,他救下不少外出打猎的凡人,他的年龄与力量时常让人误以为是妖族,对此他只能苦笑,询问了许多这颗星辰上的著名历史事件。
听得最多的,便是帝与皇了,纵使他们都为凡人,对修士之事模糊,但也能流利的说出一些大帝的名字。
据闻,他们都于人族有大功绩,纵使逝去百万载,也有史书记载,就是在凡间,他们也在代代相传。
不过,当今人们更多的只是将那些大帝当成传说,毕竟是凡人,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太缥缈,经过岁月沉淀,终会褪色。
楚方进入了一座城镇,还算繁华,其内车水马龙,人流众多,各种叫卖声不绝,都是凡人,一片和谐安惬之像。
“好吃又好玩的糖塑泥人,一文钱一个!”
“香喷喷的灌汤包,二十年的老手艺,美味的保证!”
“酥脆滑嫩的蒸馏蟹,现做现卖,绝对鲜美可人!”
......
听着路边小摊贩们的叫卖声,楚方咽了口口水,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吃了几天没有调料品的烤肉,肚子里的油水都快挤出来了。
“老板,用这颗兽牙换行不行?”楚方站在售卖灌汤包的小摊前,向老板递去一颗亮晶晶的獠牙,有些不好意思。
在地球,他还没有像如今这么窘迫过,需要以物相换,不过灌汤包太诱人,且让他想起母亲李兰所做的茴香包,顿时无比想要尝尝。
老板眼神有些不太好,第一时间有些嫌弃,当拿近后,才勉强同意楚方换取一个灌汤包。
“老伯,我流浪在外,一个人孤苦伶仃,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能不能多给一个。”楚方祈求,都要流眼泪了,此时他只有十岁不到,穿的也很原始,像个小乞丐。
“这玩意儿只能卖给手艺人,实在不值钱,再多给一个我就要亏本了。”老板刚开始推拒,但显然心肠不是很硬,在楚方一阵要哭不哭的表情下,最终还是多给了一个,将他打发走了。
吃着灌汤包,楚方行走在小镇上,有些感触,同时也很疑惑,明明是两颗不同的星辰,文明却是如此相似,这一副景象,与影视剧中对中国古代的描述几乎没有区别。
建筑风格,语言,货币,服装,文字,宗教,甚至连食物都相仿,基本上异曲同工,两颗相距不知有多遥远的星辰,究竟有怎样的联系?
“难道在无尽岁月前,地球与这颗星辰为一体,后来分离了?亦或者有古人来到过这颗星辰?或者这颗星辰上的古人去过地球?”楚方思绪万千,最终又只能抛开,目前,他并没有资格去触及。
楚方一边吃着鲜美的灌汤包,一边欣赏风土人情,这颗星辰,也有好玩的东西,在地球,楚方没有见过。
在路过一处小巷子时,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突然拉住了他,之前她一直坐在路口处,见到楚方路过,直接上前了。
“哥哥,能不能给我点吃的,玲玲几天没吃东西了 ...... ”小女孩摇着楚方的手臂祈求,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灵动的大眼睛眨动间,有泪光闪烁,小衣服破烂,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看着小女孩的眼睛,楚方鼻子有些发酸,平时他最见不得这种场景,如今来到异国他乡,更有感触,将剩余一个灌汤包交给了她。
“谢谢哥哥 ...... ”小女孩低头喃喃,握着有些烫的灌汤包,转身就要离去。
楚方拉住了她,笑着示意她等自己一下。
而后,他走近路旁一处小摊,又用最后几颗亮晶晶的兽牙兑换了些吃的,都交给了小女孩。
“少年人,你不要可怜她,她在我们镇几年了,起先我们还念她可怜,独自带着弟弟流浪,时常给她一些吃的,然而她却知恩不报,竟然逐渐开始趁我们不防备她,趁机偷我们的钱。”
“就是,少年人,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她的手脚不干净。”
“等她在大一些,非得把这小偷姐弟赶出去不可!”
......
见楚方给小女孩吃的,周围陆续有摊主说三道四,提醒楚方检查自身物品,看向小女孩的目光无比厌恶。
小女孩感激的目光顿时变得胆怯,低下头有泪水滚落,不敢再看楚方,瘦小的身体轻颤,将楚方递给她食物轻轻地放在地上,转身就跑。
楚方没有理会众人的言语,反到更心酸了,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女孩,无依无靠,独自带着弟弟流浪,靠乞讨为生,如今还被众人讨厌,她的心灵是该有多么绝望。
他不相信,如此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会没有缘由做出偷盗之事,应该是生活所逼,没有父母,她两姐弟的生活该有多么艰辛。
楚方快步追了上去,将灌汤包与新换来的食物塞到她怀中,而后在无人的地方,将赤云天门发放的夜明珠悄悄放进了她的兜里。
“哥哥 ...... 玲玲是小偷 ...... ”小女孩大眼睛通红,噙着泪水,但她就是坚强的忍着,没有掉下来。
小女孩实在凄苦,连小鞋子上都是破洞,衣服更是破烂,瘦的不成样子,楚方想起了小时候的楚灵,也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知不觉心中更酸涩了。
“玲玲不是小偷,你比哥哥厉害多了,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需要别人照顾呢。”楚方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给她扎了个小马尾辫,而后在她噙满泪水的眸光中,挥手离去。
在离去极远后,仿佛还传来了小女孩伤心的抽泣声,楚方揉了揉眼睛,没有回头,他的处境危险,还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踏上亘古山,回到地球,实在无法照顾这么两个幼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