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的跟前,是另外三匹活着的马,一匹倦容尽显,另外两匹状况好很多。
紫霄宫内。
上官玉一身珠光宝气,就连金碧辉煌的紫霄宫也黯然失色。
只见上官玉腆着肚子,用他那只五指戴满金玉翡翠戒指的左手端起一只琉璃夜光杯,又用另外五指同样戴满晶石蜜蜡戒指的右手往杯中盛满鲜美的葡萄酒,之后将夜光杯凑到鼻前嗅了一嗅,送到嘴边缓慢的呷上一口,卷起舌头仔细回味再三,最后才轻咽下去。
上官玉坐到一张比他卧室里的那张白玉睡榻少不了几分的玉石金鹏座之上,半倚着,十分慵懒将身子靠在玉石金鹏锋利却温润的爪子上。
金鹏宝座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纹理清晰可辨,完全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赫然是由整件玉石原石雕琢而成。
金鹏座前有一个人垂手而立,一个金袍加身的人,黑金。
上官玉转为右手擎杯,左手拿起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送到嘴边,问黑金道:“你跑死一匹最好的汗血宝马,用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千里迢迢赶来金鹏城,想必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本王?”
黑金眉头微皱,低下头去,诺诺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你说什么?”上官玉软在金鹏座里的身子刹那间跳了起来,慵懒之态瞬间全无,葡萄滚落到厚厚的羊绒地毯上,美酒也被打翻,洒了一地。急切问道:“失败了?你们竟然失败了?那岂不是说本王的身份也暴露了?”
黑金道:“我们夜行者做事,从来不会暴露金主的任何信息,这一点上官大人尽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上官玉轻抚胸膛,唏嘘连连道:“只要没有暴露本王的身份,一切都还可以从长计议。”
上官玉随意挥了挥手,便有一名浑身上下几乎不着寸缕,体态婀娜且极具异域风情的女子款款而出,弯腰便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虽然行动失败了,但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神隐将军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黑金目光灼灼,在弯腰收拾狼藉的女子身上裸露的地方游走。
“神隐算什么,他顶多就是清影家族的一条走狗,本王要的是清影家族少主的项上人头。你要搞清楚,清影家族的少主才是这次刺杀的关键所在,她才是那个可以影响神王朝命脉气运的人。”上官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很不满意黑金的回答,也不满意他视线所及的地方。
“除非本王看见清影家族少主的人头,否则你们一两黄金也得不到。”
黑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瘟色道:“此次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我们至少牺牲掉两名乌金,和三十二名死侍。”
“死多少人,那是你们的事情。而且死的人越多,就越是只会让本王觉得你们已经盛名不符,甚至让本王怀疑与你们合作的必要性。”上官玉重新倒了一杯酒,坐回金鹏座上,鄙夷道。
黑金还要再争辩些什么,却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一个身着黑袍的老人稳稳自殿后偏房而出,行到上官玉身边站住,出口制止黑金道:“住口。败军之将,还有脸辩解。”
黑袍老人虽然年岁已高,至少已是耄耋年岁,却目光锐利如同夜枭,身躯挺拔如同胡杨,声音更是响如洪钟。老人只是冷冷一瞥,黑金的身子便瞬间矮了下去,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言。
上官玉看也不看黑袍老人,只是冷冷道:“鬼手,你真应该好好管教一下你的手下了,至少应该教教他们怎样说人话。”
鬼手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恼怒,反倒是满面春风,对上官玉略施一礼道:“上官大人教训的是,败了就是败了,无需任何理由可讲。老身在这里先给大人陪个不是。”
上官玉道:“这倒不必,当初本王既然决定跟你合作,也是因为绝对相信你的实力和手段。知道跟你合作,你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
鬼手道:“我们夜行者行事之所以让人放心,一是因为我们从来不会连累金主,二是我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上官玉道:“很好。但现在本王并没有看到清影家族少主的人头,这不得不让本王有点失望。”
鬼手略有不甘,转身问黑金道:“以我对神隐将军的了解,两名乌金外加三十二名死侍,足够解决问题了。可为什么神隐将军死了,你们却还是没有取得那名丫头的人头?”
黑金狠狠答道:“苍鹰传回的消息称,乌金大人本来是得手了的,那名丫头的人头已经唾手可得,谁承想半途却突生变故。是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子救了那丫头的命。”
“一个小子救了清影家族少主的命?”鬼手皱眉道:“那小子是谁?”
黑金道:“不知道。不过这小子应该很厉害,他竟然连杀了我们两名乌金。”
鬼手摇头道:“他已经不是厉害那么简单了。你要知道,此次刺杀神隐将军,我派出了我们最厉害的两名乌金,以确保不出任何差池。而这两名乌金的真正实力,其实跟黑金你都不相上下。”
黑金不解问道:“这小子的实力真有这么恐怖?如此说来,他的实力好像更在神隐将军之上。”
鬼手道:“事实胜于雄辩,神隐将军死了,而他却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救走了清影家族的那名丫头。”
上官玉突然心生疑问道:“能比神隐将军厉害的人物,神王朝除了十大神将之外,恐怕再找不出几人。而黑金大人却不知道这小子的身份来历,这有点说不通。”
“不,其实你们都错了,这个小子的真正实力恐怕远比你我想象的还要高出去很多。”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声音出自于一名中年男人之口。他双眸明亮如同布满星辉,五官清明如同道人,粗布麻衣打扮,双手大如蒲扇,赤脚而立,一对肉耳几欲垂过肩膀。此人自深殿信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