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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眼角膜移植

上帝关上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

这句话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一句话,虽然我是无神论者,但是这句话确实影响着我的人生。

我是一个从出生就没有见过世界的人,没有见过你们所说的繁华;没有见过你们所说的笑容;没有见过那一片灿烂的烟火。

我从小很内向,甚至自卑,因为我与周围的人与众不同,小时候被嘲笑已经变成家常便饭,但是还是让我无法去忍受和释怀,直到…遇见了她。

因为我失去了眼睛,所以我的耳朵一直很灵。我能听见别人听不到的事情,从小我就能听见一个女孩跟我讲述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渴望,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那么漆黑,让我眼前的世界添加了一些色彩。

而这个女孩一直是我家里人的一个心结。因为这件事情我还去找过心理医生,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小女孩是他们根本看不见的人,我从那时候认识了一个字‘鬼’。

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反而没有一丝害怕,还是每天继续的跟小女孩一起玩耍,听她给我讲述着一切让我能开怀一笑的事情。

但是就在一年前的今天,女孩消失了,消失的毫无保留,我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又无法跟家里人去诉说,因为这件事情他们根本不可能去相信。从她走后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笑容。

我发现离开她的日子我的世界回归了漆黑,我发誓我要寻找到她。但是,就凭没有双眼的我,这件事情真的可能么?我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开始恨,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恨为什么老天不公,我一定要恢复我的眼睛这样子我才能找到她,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还有问她,你的名字。

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因为老天给了我一个特殊的礼物,让我感受到我是被平等对待的。

“儿子,放心眼角膜移植是没有危险的,不用害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这些年苦了你了。”说完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多了一声女人的哭泣,哭泣中带着一丝的喜悦和复杂的情感,听着我的眼眶多了一些湿润。

“慧秀,不要哭了今天是大好日子,这么多年终于晨儿可以看见了,这是好事,这是好事!”老爸在一旁安抚着妈妈,但是我也能听出来老爸声音里的哽咽。

“爸妈,没事,这些年…让你们操心了,剩下的日子该我照顾你们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蹦了出来,因为这些年他们确实为我,操碎了心。尤其是这一年她不在的时候,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多了些许沧桑。

“王先生,手术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请问准备好了吗?”一声很清脆声音从门口传来,听起来年纪不算太大。

“嗯,可以了,这一天我们已经准备了好久了。”老爸说完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感觉自己就被带到了手术室的手术台上。

刚带上面罩没多久我的意识就慢慢地模糊最后只能听见一句,“李医生,病人已经麻醉可以开始手术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会儿还是一天。“王晨……王晨……”听见耳畔,有人轻声叫着我的名字,慢慢恢复了意识,我发现我自己躺在一个白茫茫的空间,身旁没有任何东西,一望无际只有我自己。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我死了么?不是说好没有危险吗?做个眼角膜怎么可能就这样子死去?本来对苍天有了一丝的感谢,这时那仅仅的一丝感谢也被消散变成了怨恨。

“老天难道你就非要这么玩我吗!”我脸上多了一些狰狞,站了起来朝着空中喊去,发泄着这些年积压的怨恨。

突然,我发现眼睛貌似……能看见了。紧紧地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看着眼前自己的双手,让我有种虚幻的感觉,但是又是那么的真实。我嘴角微扬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嘲讽着自己的命运。

“呵呵,也就死后才能看见。”

“王晨……”这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那声音还在低喃着我的名字,是那么的耳熟,让我的脑海里多了一些的记忆。

突然,我心里猛地一惊,“是她!一定是她!这是她的声音!”这时我的心里充斥着激动,抛开了一切的事情,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情……找到她!

“是你吗?你在哪?为什么不辞而别就走了?你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过得吗!你甚至连你的名字都没有告诉我!”我带着责怪和询问,但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这一次她又突然的离去不给我一丝的线索。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心多了一丝冰凉,貌似有人在我的手心里写着什么,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掌心‘HY中学。’写完这四个字,那丝凉意变得越来越淡,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握紧手掌想去抓住她,“别离开我!”语气里带着恳求,但是却只是抓住泡影。

随着话落,眼前的世界慢慢的消失,恢复了一片漆黑,感觉自己抓住老爸的手,我失落的想到,原来……只是一场梦。

“儿子,你可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妈和我有多着急。我去叫医生,你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医生一直查不出来你的问题,要不是你的身体机能正常,我真要把那该死的医生告上法庭。”听着老爸声音里带着那失而复得的情感,突然发现,原来这不是梦!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握紧了拳头小声的嘟囔道,谁也不能阻挡我的步伐。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群医生围绕着我转来转去,并说这是什么医学上的奇迹,而当初那个李医生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可能是害怕我爸真的告他吧。

过了几天,检查了一下除了身体营养不足,其他没有什么问题。还做了一下视力测试,视力经验达到了5.3,医生都感觉到不可思议,还让我重复做了几遍,但是每一次都是5.3,做完检查说我没有什么问题了,可以出院了。

坐在车里,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摇下车窗手掌伸出感受着微风轻抚着我的手掌,眼睛微眯看着天空中阳光,吊桥下雄伟壮观的大运河,四周的高楼耸立,柏油路上的车水马龙,每个人脸上的笑容,老爸和妈妈幸福的脸庞。

“世界原来也不是那么差……”说完开怀的笑了起来,爸妈听见我的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笑容是可以传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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