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妹妹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你干嘛还要折腾她?你既然保护不好她,就不要千方百计把我安排的护卫甩掉。”霍楠澈生气地冲君东篱喊道,语气很不好。
“是,是我的错。”君东篱态度诚恳,担下这一莫须有的错误。
闻言,姬灵惜在热水里一下子醒起来,冲门口大声喊道:“大哥,根本不是太子的错,是龙渊,是他欺人太甚。”她浑身发烫,正发着烧。
霍楠澈脸上一怔,甚是意外,问君东篱道:“龙渊,他来了?”
君东篱点头,霍楠澈脸上表情多变,道:“我与他交手过几次,唯独最后一次败在他手上,心中着实不服,现下幽诺还在他手里,也不好拿他怎样,龙渊这人真是欠揍,尽使些阴招。”
君东篱冷淡道:“三日后就是他的婚期了,他现在应该离开清河城了。”对于他和龙渊的交情,君东篱是信龙渊的,可是君东篱很讨厌龙渊三番几次来招惹他的女人。
姬灵惜头埋在热水里,狠狠地清洗自己的嘴唇,氤氲的气体笼罩在她周围,她还是觉得冷,这么失态的龙渊,她早不是第一次见了,不就是结个婚,娶两个美娇娘回家,天大的好事,有什么好伤心的,连带着把她害惨了,还好她和君东篱早冰释了前嫌,不然他这一闹,她根本无法向君东篱解释清楚。
姬灵惜洗过澡,爬到床上睡觉,不知何时,她感到脸上痒痒的,感觉有虫在她脸上爬,她睁开眼,又看到那张令人生气的脸,一时气急,扬起手又要一巴掌扇过去,怒道:“龙渊,你还来,你找打。”
龙渊一手在半空中截住姬灵惜的掌,一手捂着姬灵惜嘴巴,不让她喊出声来,严肃地说道:“姬灵惜,我清醒的时候,你别想再打我,昨晚我让你打我,是因为我心疼你,以后你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心疼她?姬灵惜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拍死他,龙渊一把将姬灵惜按在床上,怒道:“姬灵惜,你还想怎样?我不过是吻了你一次,你下手够狠,你看你把我打成什么样了?你够了,别不依不饶的,我放开你,咱们好些说几句话,我就走了,你若大喊大叫,我就拿昨天那套来对付你。”
龙渊松开手,姬灵惜着急着先猛吸了几口空气,没来及骂他,龙渊已从怀里拿出一张红彤彤的纸,放在她手里,沉重说道:“姬灵惜,这是我结婚请柬,你看好了。”
姬灵惜接过请柬打开来看,从下往上倒过来看内容,信末新郎:龙渊;新娘:萧韵静几个大红字,赫然跃于纸上。姬灵惜读完全文,笑道:“原来你口中的静儿,是叫萧韵静啊,这名字不错,好听又上口,光听名字,就知道新娘定是人美心善,龙渊,你该知足了。”
龙渊站着,迟迟不肯离去,看着姬灵惜,逼迫道:“拿来!我的新婚礼物拿来!”
姬灵惜一时语塞,挠头,不好意思道:“龙渊,你故意的吧?我昨晚上折腾了一宿,刚睡醒,哪里有时间给你准备新婚贺礼,过几日,等我准备好了,我找人给你送到墨族去。”
龙渊逼近姬灵惜,冷咧道:“没有?那我就自己拿!”说完,他将姬灵惜头按在床上,用手捂住她的嘴,身子倾下来,在她的额上头深深吻了一口,临别,放开姬灵惜,挤出笑容道:“姬灵惜,这个算你给我的新婚礼物了。你记着,好好活着,希望我下次来之前还能看到你。”
姬灵惜摸着额头,吼道:“龙渊,你神经病啊,时刻咒我死。”等她话说完,龙渊已经从窗户飞出去了,姬灵惜追到窗户往下看时,他已经消失不见了,走了也好,他早该走了。
这些日子,仙客居店里生意越来越忙,姬灵惜宅在店里过了几日安宁日子,认认真真操劳起小二的活计来,干得像模像样的。君东篱每隔几日,就派人给她送些衣服、生活用品和好吃的来,其实姬灵惜不缺这些东西,她知道他是忙得抽不开身了,只好派人送些东西来表示心意。
这日,姬灵惜正窝在前台看菜单,忽听得有人大声喧哗道:“听说这仙客居里来了位大美人,号称什么清河城第一美,我倒要来瞧瞧是不是真的,说不定就是一般货色,故意吹嘘,吸人眼球,来抢我们迎宾楼的生意。”
这人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姬灵惜丢了菜单,快步出去拦他道:“你故意来找事的,这里不做你生意了,出去。”
那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姬灵惜看,嘴角流着恶心的唾液,脸上尽是下流之气,淫笑道:“原来你就是那清河城第一美啊,长得真不赖,不负虚名。你从哪来的啊,要不去我迎宾楼,保证比你在这挣得多。”
姬灵惜正欲发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她现在明明是小厮打扮,穿着上是个毫不起眼的男子,这人怎么会知道她是姬灵惜,还嘴里瞎说个不停,这摆明了是有人故意找了这个疯子来找她的茬,他嘴里的话肯定也是别人教他说的。
姬灵惜看穿了这些,觉得跟此人计较也没意思,想骂他几句打发了他走,还没行动,身后已有人出手,这人挨了一下打,顿时倒地不醒。
身后人淡然地说道:“拖出去吧,别脏了地方。”
这声音是水玉瓒?姬灵惜惊呆了,她认得他的声音,回头一看,喜上眉梢,正是水玉瓒来了。水玉瓒找张桌子坐下,甚是无奈道:“小姬儿,怎么我才刚到这,就发生了这种事?你啊,也太会招男人了吧。”
姬灵惜挨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翻着白眼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还清河城第一美,你看我这样子哪点像了,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这种低俗名号,摆明是想害我的。”
水玉瓒自己斟了一杯茶,看着姬灵惜,摇头道:“这清河城第一美,说的不就是你呗,还能有谁,连我远在水庄都知道了。”
姬灵惜心里有气,逮着水玉瓒倾诉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传的,无聊透顶,他是想害我。”
水玉瓒砸砸舌,难以置信道:“小姬儿,最近怎么了,火气这么大,都骂上人了,我得离你远些,别一不小心招上你的骂。”
姬灵惜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不骂人了。”
水玉瓒环顾了店里一圈,头凑过来,笑问道:“你大哥霍楠澈呢?他哪去了?”
姬灵惜摇头道:“我不知道,大哥一早就不在店里,可能是去要账去了吧。”
水玉瓒翘着二郎腿,轻笑道:“行啊,他还真把这仙客居当回事了,认真干起来了。”
“那你这次来干嘛?”姬灵惜反问一句。
水玉瓒随意道:“你不是失踪了好几个月了么,我还以为你躲到哪个山脚旮旯里去,这才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又从清河城冒出来了,我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姬灵惜看着水玉瓒,心虚道:“其实,我一直在清河城,就没有离开过。”
水玉瓒一恼,拍着桌子,道:“你在清河城,还不托人给我送个信,我还以为你要断了跟我们君家的一切联系。”
姬灵惜搓着手,弱弱道:“这·这哪能啊。”
水玉瓒简直抓狂了,脸上瞬间挤出满脸怒气,气道:“小姬儿,下次可别再这样了。”
“我哪样了?”
姬灵惜这边跟水玉瓒斗嘴斗得不相上下,忽觉身后有人,她来不及回头,只听得一人冷笑道:“二哥,你今日下朝急不可耐地往外走,原来是来这里会小情人啊,不过你很失望吧?皇兄,你心胸可真宽广,你这心心念念的美人,已经勾搭上了独语盟的大公子了,你这头上的绿帽又多了一顶。我还奇怪着,独语盟跟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用得着老盟主出山,亲自保下这对兄妹,原来是这么回事,你的小美人已经不动声色搞定大公子了。哼,青楼出身,勾搭人的本事就是不一样。”
这番话语气极尽嘲讽,不用回头看,已经知道是谁了,除了君翰弦,再无他人,姬灵惜回头,正好对上君翰弦阴鸷的眼神,她还是心惊了一下。
姬灵惜对这话早已见怪不怪,水玉瓒却忍不了,拍案而起,怒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君翰弦大声笑道:“皇兄,你瞧,你小情人的情夫动怒了。”
水玉瓒拔剑欲冲向君翰弦,君东篱拍住水玉瓒的肩膀,微笑道:“你不用出手,我来教训他。”
说完,君东篱已经拔剑与君翰弦缠斗在一起,君东篱之前受过重伤,姬灵惜生怕他会吃了亏,着急地想让水玉瓒一旁掠阵。水玉瓒拉着姬灵惜坐下,递给她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说道:“一边喝茶,一边看,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