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太子你可别动怒,休书已下,这丫头跟你也不再是夫妻了,龙渊若是看中了这丫头,也可公平竞争啊,我也不偏帮。”水玉瓒看不清形势,继续在火上浇油,除去独语盟和鸣沙宫立场相对,他对龙渊的印象并不差,这下君东篱心里藏着一股火了,他这同宗的堂弟胳膊肘拐向外人,转头是要将他卖了,姬灵惜放在他身边还真是不保险了。
姬灵惜狠狠地瞪了水玉瓒一眼,想阻住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继续瞎说,刚好手里有茶,于是拿着手里的茶杯就想泼过去,水玉瓒忙躲在一边,讨饶道:“别别别,你可别泼我,我说的是大实话。”
姬灵惜气道:“你胡说八道,张嘴就瞎说。”
水玉瓒举双手作揖,求饶道:“罢罢罢,我不说你的感情事了,还是说回正事。现下我也失去了霍楠澈的线索了,龙渊特意躲着这丫头,看来是不会交人了,独语盟要开始行动了,免不了与鸣沙宫正面交锋了。”
君东篱压着所有的火气,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说道:“之前我一直不敢有所行动,一来,是因为霍大哥在龙渊手里更安全,若是落到我父皇手里,铁定是会被严刑拷打,必定痛不欲生了。二来,我也不想与鸣沙宫再起纠葛,自几年前,我从鸣沙宫逃出来,就已经与鸣沙宫划清界限了,父亲想剿灭鸣沙宫的势力,一直在寻找鸣沙宫的党羽,我不想朝廷和江湖再掀腥风血雨了,所以不想做这中间桥梁。但是,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有了独语盟的势力,霍大哥可以由独语盟来保护,我可以暗中协助。”
姬灵惜心中已经清楚了这其中关系,在以前的局势下,君东篱不能贸然行动救她大哥,即便是君东篱孤注一掷救出了她大哥,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能保护她大哥的安全。她大哥一旦落入皇上手上,必定是一死。但是,现在由独语盟介入了,君东篱的皇叔是有能力与皇上抗衡的,他必定会倾其全力来护她大哥周全,有了独语盟的协助,君东篱再无后顾之忧了,可以暗中行动了。
两人在商量着一些细节,姬灵惜坐在一旁,脑子一转,想出了个馊主意,她也知道这手段并非君子所为,是以毫无底气地说道:“龙渊的夫人还在清河城,要不咱们擒了这位夫人,逼他交换我大哥。”
水玉瓒听后,拍着胸口,哈哈大笑道:“姬灵惜,你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倒是像极了我。”
姬灵惜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啊,有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只要能救我大哥,做小人又如何?”
君东篱听得一头雾水,困惑地问道:“龙渊已经了娶妻了?我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
水玉瓒一想起姬灵惜跳湖的事,笑得直跺脚,身体前仰后翻,姬灵惜看着他直翻白眼,有这么好笑嘛,她都担心他笑岔了气了,她避开君东篱的目光,装作很随意地说道:“在鸣沙宫的据点里,有一个女子自称是鸣沙宫的少宫主夫人,她说她是龙渊的妻子。”
水玉瓒补充道:“那位夫人长得是标致极了,是位墨族美人,只可惜还是差了这丫头一截截。你不知道那位夫人甚是敏感,又非常霸道,说是这丫头勾引了龙渊,要灭了这丫头。”
姬灵惜狠狠地跺了水玉瓒一脚,气恼道:“我··我没有··是她误会我了。”水玉瓒一直在打趣她,而且越说越不靠谱,姬灵惜心中着实恼火,碍于君东篱在场,她也不好发飙。此时,若是君东篱不在场,她恨不得把水玉瓒大卸八块了,他这张嘴真是特别擅长胡说八道,说话还不带脑子,能把假的说成真的,简直比市井的多舌妇人人还讨厌。
水玉瓒摆摆手道:“误会不误会的,我才不管,你若想擒了那个女子,我替你抓来便是,随你处置。”
“慢着,龙渊身边的人都非平庸之辈,不好对付。姬灵惜,你还是尽量少与龙渊来往,以免吃亏了。”君东篱脸上有些愠怒,大口咽下了这碗干醋,心里酸溜溜的。
水玉瓒兀自哈哈大笑不停,摸着姬灵惜的头,乐道:“瞧瞧,太子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吃起醋来了,这丫头很讨人喜欢呢,连我也喜欢她。”
姬灵惜羞愧不已,涨红着脸,道:“不是该讨论如何救我大哥吗?干嘛说这些不相干的事。”
“还讨论什么,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去擒了那位夫人来,既然独语盟插手了这件事,那就与鸣沙宫来一次正面较量,看看谁比较厉害。”水玉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姬灵惜眼神惊讶,水玉瓒此举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他居然赞同了她的馊主意?她难以置信,甚是意外,问道:“就这么随意地决定了?你独语盟的大公子办事就这么轻率?”
水玉瓒不正经地笑道:“这次算是个例外,想当初我差点杀死了你,是我亏欠你了,如今你被那位夫人逼落水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自然是要替你出头了,算是我弥补你。”他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姬灵惜心中是又惊喜又温暖,刚到嘴边的难听话又堵回去了。
这话听在耳,君东篱反倒是坐不住了,他非常生气。什么?姬灵惜被逼落水,是谁干的?是谁敢动他女人,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可以让别人伤害,他语气不善,问道:“姬灵惜,到底怎么回事?”
姬灵惜甚是不好意思,因为这事是真的很丢人,说道:“龙渊那位夫人想杀我,我一时情急,就跳到湖水里逃命了。”她又怕君东篱担心自责,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就算当时没有水玉瓒在场,我也会没事的,那个湖非常大,我会潜水,到了水里,龙渊的夫人也难奈我何。再说湖中心还有座两层高的楼,我要是游累了,还可以躲到楼里休息。”
“记着,以后别再跟龙渊身边的人接触了,连他都不行。”君东篱看着姬灵惜,满眼里都是强势和霸道,他不允许她说不。
“好。”姬灵惜没有理由不在君东篱面前服输,因为他就是有这个魄力。
“姬灵惜,你躲到楼里,还不是死路一条。”水玉瓒睥睨着眸子,带有讥讽意味,在他看来,女子好强并不是件好事,姬灵惜就是吃亏在打肿脸充胖子。
“这··这”女子语塞,无话可说。
气氛尴尬了一阵,君东篱突然眼放光彩,握着姬灵惜的手,大笑道:“姬灵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姬灵惜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有这样的反应。
“你可曾记得,你曾被关在眉湖底下的地牢里?”他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全是宠溺之情,他太高兴了。
姬灵惜立马反应过来,大呼道:“殿下,你是说龙渊也在故技重施,把我大哥囚禁在湖底的地牢里?”
君东篱满脸含笑,点点头,振奋道:“应该错不了,姬灵惜,你曾被关在眉湖地牢,这件事龙渊也知道,想来他是想借这个线索来提示你。”
姬灵惜捶了捶头,十分懊恼,气道:“我真是太笨了,竟然没有联想到这一点,都怪我··可··可是龙渊为什么要这样做?”
君东篱捉住姬灵惜的手,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龙渊对姬灵惜太好了,好到比他对姬灵惜都要重视,他甚至怕自己会输给了龙渊,他怕迟早有一天龙渊会赢走姬灵惜的心,他脸色铁青,说道:“龙渊是鸣沙宫的少宫主,他职责在身,不能把霍大哥随意放了,以免落入口实。他把人关在湖底,那是个非常安全的藏人之地,常人很难猜到这一层,若不是你曾经被囚于湖底,我也猜不到龙渊居然如此胆大,会把人放在鸣沙宫据点下的湖底。”
“龙渊之所以这样做,这中间就没有一点你的因素?”水玉瓒斜贴着椅子坐着,姿态慵懒,只差翘起二郎腿了,他在问君东篱,他觉得君东篱在此事中绝对起了作用。
君东篱想了一阵,才想起几年前的事来,说道:“我曾经抓了鸣沙宫两位故人,那两位故人对龙渊都非常重要,最后我放走了他们,想来龙渊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趁机把霍大哥放了。”
“也就是说他卖的你们夫妻俩的面子,如果少了你们中哪个人的关系,龙渊是不会这样做的。”水玉瓒终于智商上线,露出了他精明的一面。
“应该是。”君东篱也发现了这层关系,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因为这中间牵扯了到了姬灵惜。
“你们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水玉瓒脸上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