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弦一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跑回自己的院落。
哎呀哎呀,丢大了,刚才那该死的南宫渊就这么直接抱着她进了将军府,还说些什么,上官清弦出门是为了去找他,和他培养感情,想到这里,上官清弦又很没有骨气地将头埋在被子了,脸红到了耳根。
看着自家父亲与爹爹还有清亦一脸暧昧的神色,她简直都有想死的心了,关键是看着上官清翎那黑得不行的臭脸,她还是一阵爽快。
“哎,小姐,你在干嘛呢,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将头埋在被子里,现在都过了三刻钟了,摄政王早就走了。”云裳一脸意味深长,伸手摸了摸上官清弦埋在被子里的头,语重心长道,“小姐,摄政王这样,无非是怕有人对你不利,你可要明白王爷对你的一番苦心呢!”
“什么苦心啊,云裳,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和南宫渊那个混蛋联合起来欺负我!”上官清弦难得地开口,瓮声瓮气道。
“我的好小姐,我怎么敢欺负你啊!”云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讪讪道,“我这不是……给你和摄政王制造机会嘛……”
“我还要什么机会啊,你们俩今天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上官清弦红着脸从被子里钻出来,伸手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扔给云裳,再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没命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云裳看着如同疯魔的上官清弦,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待到上官清弦再站起来的时候,头上原本整齐的发髻已经被她揉成一个乱蓬蓬的鸡窝一般。
“小姐……”云裳眼皮不由一跳一跳的,“你的淑女形象呢……”
“被你们毁光光了!”上官清弦将自己的头发抓得西八乱,一脸崩溃的模样,“……没脸见人了。”
“小姐……”云裳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天哪,谁能告诉她,原来的小姐淑女文静,现在的小姐怎么就像一个疯婆子?!
是不是小姐被谁调包了?!
如果上官清弦知道云裳此刻的心中所想的话,估计会喷出一口老血,心力交瘁。
“小姐,你可别闹了,趁着现在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快速好生洗漱一番,若夫人和将军看见小姐如此模样,铁定要数落一番了!”云裳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袍,开口道。
“准备水,我要沐浴!”上官清弦豪迈地挥挥袖袍,配着那惨不忍睹的发型,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原谅我不懂。
云裳在心中哀嚎道。
“小姐,水准备好了。”上官清弦大概在塌上坐了一刻钟,云裳才走进来开口道。
“哦。”上官清弦怏怏地回答着,“扶我去沐浴。”
半人高的木盆,水面上撒满了玫瑰花瓣,上官清弦褪去衣衫,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发觉刚刚好,抬腿走进去,坐下。
上官清弦双手扶在木桶边缘,头微微向后仰着,露出白玉般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眼睑微微闭着,长长弯弯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一般,投下淡淡的阴影。
上官清弦伸手捧起一把花瓣,放在鼻尖轻嗅着。
一番梳洗之后,上官清弦从木桶中站起来,云裳立刻拿过一件白色的长袍替上官清弦穿上,头发因刚刚才洗过,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顺着后背滴下来,打湿了一片衣衫。
“小姐,你去梳妆台那里坐下,云裳替你将头发绞干。”云裳手中拿着一条白色的棉布,拉着上官清弦向梳妆台走去。
这样一番下来,云裳好不容易才将上官清弦的头发绞干,却发现上官清弦已经昏昏欲睡,眼皮一瞌一瞌的,差一点就直接耷拉下去了。
云裳真是欲哭无泪,万般无奈道:“现在时辰还早,小姐不妨先去小憩一会儿,等到了酉时云裳再叫小姐起床梳妆打扮。”
上官清弦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云裳叹气,扶着自家小姐的手臂,将她好好安置在塌上,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睡了一会儿,上官清弦迷迷糊糊睁开眼,坐了起来,正准备叫云裳进来替她梳妆,云裳已然推门而入:“小姐,你醒了,云裳正准备叫小姐起床了呢!”
上官清弦俨然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云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现在已经快到酉时了。”云裳将上官清弦扶起来,再打了一盆水过来替上官清弦洗漱一番,替她穿好衣裳,再用簪子松松垮垮地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小姐,此刻应该快到用膳的时间了,不如现在云裳扶小姐过去?”
“好。”上官清弦点头,任由云裳将自己扶了过去。
“爹娘安好,二娘安好,大哥安好。”上官清弦走进饭厅,向众人一一行礼之后才坐了下来。
“二姐休息得可好?”上官清弦刚坐下来,上官清梦便笑着开口问道。
“三妹怎的知道我方才在休息?”
“方才二姐回来之时,我本想来找二姐一同去院子里说说话,谁知云裳那丫头说二姐回来便休息了,所以我便没去打扰二姐了。”上官清梦笑道。
“原来如此,那真是对不住三妹了,不知怎的,最近总是嗜睡。”上官清弦笑道,自家这个三妹上官清梦一直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她自然不可能像对待上官清翎那般对待她了。
“听说今晚有花灯会,二姐可陪我一同去观赏?”
“好啊,我也许久没与三妹一同外出了,那吃完饭之后我们便一同出门吧。”
上官荣看着这姐妹俩和谐的模样,近日因为上官清翎惹得心中的不快也顿时消散了不少,哈哈笑道:“自家姐妹,也唯独清梦与清弦相处得愉快了,哪像清翎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一天净知道给我胡闹。”
“父亲可别生气了,清翎毕竟还小。”上官清墨开口劝解道,自家的妹子受委屈了,这作为哥哥的人,自然是要帮助一分了。
“她还小?简直是胡闹!清弦今年十七,清梦与清翎同岁,今年十六,怎的清梦如此懂事?”上官荣不满道,“清翎那丫头,就该与清弦清梦多学学,我将军府的子女,怎可有她那种脾气!”
上官清墨还想言语什么,却听上官荣又道:“清墨,你也不必说些什么,清翎的脾气,我这做父亲的自然是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回去还是好好劝解一番你五妹。”
“是。”上官清墨自然是知道上官荣的脾气,也没多说什么,只恨恨地瞪了上官清弦一眼。
上官清弦自然是感觉到来自上官清墨不善的目光了,眉头一挑,真是欲哭无泪,不由心中苦笑,自家老爹,还真会为自己树立敌人呐!
一家子人默默无声地吃完了晚饭,上官清弦早早地就将上官清梦拉了出去,连带着云裳与上官清梦的丫鬟小香,一同带了出去。
云裳那丫头可真是与小香相见恨晚,两人一见面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真是苦了上官清梦与上官清弦了,听着这两个丫头从天说到地下,一脸苦笑。
几人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都提着一只精致的花灯。
“三妹妹,我们也去买个花灯,写上愿望,然后放在河水之中,让它随波逐流怎么样?”上官清弦问道。
“好啊。”上官清梦一边笑,一边拉着上官清弦,就向着卖花灯的店铺走过去。
一行四人各自买了一个花灯,写上字,放在河水之中。
上官清弦看着自己的莲花花灯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远去,不由得又是一阵落寞。
“二姐,你怎么了?”上官清梦自然是有注意到上官清弦的情绪变化,不由走过来拉着她问道。
“没事。”上官清弦摆摆手,“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要嫁给摄政王了,只是心中有些思绪罢了。”
“二姐,听说摄政王从来不近女色,你大可不必担心将来王爷会有三妻四妾。”上官清梦笑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上官清弦缓缓转过身,看着河面上漂浮的花灯,“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重要,可是清梦,你可曾想过,要找一个与你互相爱慕的男子成亲呢?”
上官清梦听罢,也是一叹,苦笑道:“身为将军府的子女,又怎么能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呢!”
此时的云裳与着小香两个丫头还在不远处嬉笑打闹,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主子的情绪变化。
上官清弦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将它取下来,放在自己手心,手指缓缓划过温润如玉,淡淡道:“昨日摄政王将玉佩交与我,便告诉我,这玉佩关键时刻能起到大用处,让我一直将这玉佩戴在身上,想必将军府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上官清梦正想开口,却听见一清冷的男声开口。
“王妃这么想知道本王将玉交给你的用处,怎的不来问问本王,而在这里独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