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报到。”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在青铜巨城。
很多新生心生悸动。
教官屹立在那里,周身流转蓝紫色光辉,散发着非常恐怖的波动。
屹立在金字塔上空的教官,弥漫出的气机对其他新生有种强大的压迫感,像是狮虎出行时惊退各类走兽般。
尤其是他目光扫过那些观望的人时,有些新生立刻躁动与不安,被其威势所摄。
“这······教官,太强大与可怕了!”一些人低语,对面那人目光似乎闪过一道霹雳闪电,对上那道蓝紫光是,竟然很难抬起头来。
“希望以后我们的日子好过一点儿吧。”
时间在这血色光芒下,一滴滴流走,如同一只凶猛嗜血的野兽在一口口咀嚼掉每个人的生命。
禹南三人站的十分立正,嗓门颇大的喊出一遍遍相同的声音,回声在青铜场地内挥之不去。
“很好。”面相阴柔的教官轻声道,脸上看不出一丝颜色。
“以后不论是什么事,要说什么话,都要提前向我报到,听清了么?”教官目视前方,狭长的眼眸没有丝毫焦点,似乎在盯着空气。
“听清了。”禹南三人异口同声。
“我没听清。”
“听清了!”突然而出的叫声将周围吓到。
“嗯,那就跟我来吧,还有告诉你们,我的耳朵可能不是特别好。”教官从始至终都未多看白斩他们一眼,潇洒的背影尤其让白斩恨的咬紧牙齿,牙龈都被压迫的发白。
“别让我抓到你什么把柄。”白斩面色有些抽搐,低声细语,他感到自己的尊严遭到严重的践踏。
“大哥,别这么说嘛,教官也是为我们好。”泰坦一旁憨憨的道,跟他如远古巨兽般的体型有着极大反差。
“你也不用为他说话,有些事我还是懂的。”白斩很无奈的看了眼自己的三弟,他是看明白了,泰坦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随意往那一站都能让无数人生出不敢对抗的念头,但他那一脸憨态可掬立马出卖了他的真实本性。
禹南却是一言不发,老实地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昏暗的景象,青铜制的房屋如出一辙,只有越来越安静的声音告诉禹南他们,已经走得越来越远了。
抵达一处寺庙建筑时,教官停下了脚步。
绿锈斑斑的铜匾,一看就是存在了漫长岁月的古物。宽达一米,长至三米的巨大体积,禹南在隐隐猜测泰坦能不能将这块牌匾舞得生风。
寺庙之内,只有一座官宇如同不动明王般静静矗立昏暗的穹顶之下,官宇门前的两颗古树枝丫零落,枯黄色的树根竟深深扎在青铜地面之内,上面破败的伤痕遍布,但招摇的样子还是有着隐约的生命气息。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禹南喉结上下翻动,这超出了他的认知,会有一棵树在青铜之内扎根生长?他怕跟外人说会被笑死。
“在这里,以后就是你们八号寝室的训练场地了。”教官站在寺庙的院子最中央。“也不用瞎打量会有什么玄机了,这是我随便挑的地方。”
“以后我会教你们一些原力的运用,但这不是重要的,你们只要跟我学到如何杀人就好了。”教官风轻云淡的语气传入三人耳中,不带感情的眼神如同在说杀一只鸡那么简单。
“今天的课程嘛。”教官一挥手,三个全身捆绑着绳索,不停挣扎的瘦弱男人伴随一道闪光突然出现。
“就是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禹南等人瞠目结舌,不是教我们杀人嘛,怎么还没开始教学就开始实践了?
况且······禹南喉咙哽咽的看着那三个如同被捆缚的茧虫,眼神中带着苦苦哀求之色的三人,这可不是随意走在路上看到的虫子,心情不开心就可以一脚踩上去,之后浓浆四溅。那可是三个活生生,还在不断挣扎的人啊,看他们的可怜之色,禹南心中开始不安。
“嗯。”教官似乎是没有听到禹南三人的违规大叫。伸手在怀中掏出三块冰冷的石块,上面血光流动,朴实无华的样子让人心生悸动。只见他将石块依次贴在三人的胸口位置,血光如同绽放的花朵般,三人被封住的嘴’呜呜‘声愈来愈大。
“这是三块会测试痛觉的黑曜石,我在中午回来之前,要看到他们的尸体,并且······”教官意味深长的提起一边嘴角,空气中充斥着怜悯的气息。
“上面的数字要达到一千,若不然,就拿你们自己的身体补回来。”教官说完,头也不会的大步走出庭院,淡漠修长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禹南的视线之中。
禹南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挥之不去的震惊。静默的昏暗,只有几个在地上如同无根的青虫般,不停蠕动的人在发出苦苦的呜咽声。
“怎么办?”良久,白斩终于出声说话,但也只是没了主意的询问。
“大哥,我下不去手啊。”泰坦山一样的身体一下子坐在地上,地面竟有隐隐的晃动,晃荡着脑袋,紧促在一起的五官说不出的苦闷。
泰坦从小就在族中衣食无忧的长大,很是受宠,别看他身形大得似乎能吃下一头牛,内心却比谁都要柔软,更别说是杀一个人了,哪怕看到一只迷路的蚂蚁他都会亲手帮它找到家。
“哎······我开始怀疑进杀人会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而且我生怕他们是一些无辜之人,却被杀人会强行俘虏过来。”白斩低头用手摩挲着皱眉的额头,不仅是泰坦,他此刻也犹豫不定。
杀了他们?还要折磨致死?别看白斩在跟禹南打斗时刀锋很是犀利,但在活生生的生命面前,他终究还是不忍让自己的军机染上温热的鲜血。
“踏。”轻微的脚步声传入白斩,泰坦两人耳中,两人侧目,却看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禹南踏出他的脚步。
“踏。”宛如死神来临,背着的镰刀散发着骇人的光芒。挣扎的其中一人见到禹南直勾勾的盯着他,身躯晃动的幅度更大了,眼中充盈满满的哀求。
“禹南。”白斩吞咽口口水,哪里猜不到禹南要做什么。
禹南听到白斩的呼叫,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半个头,长发无风自动,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淡漠与教官如出一辙。
“我不想再让自己受伤,所以只能让别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