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了雨,在血风腥雨中,许文博脑海中浮现出琪儿的身影。
他想起了初来狐寨曾做过的那个梦:琪儿捉住他的手,将他引向自己的小腹:“再有一个月我就要生产了,到时候你就要做爹爹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要守着我生下我们的小宝贝。”
梦的破解有一万种说法。信息论、磁场论、直译论、反译论、演绎论、玄幻论……,不一而足,各有道理。许文博对《周公解梦》的研究以及对《一万个梦的解释》早已烂熟于心。他相信‘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道理,他隐隐感觉到梦中琪儿告诉他的话一定是真实的。
狐寨的悲剧以及狐仙母子的离去,深深刺痛了许文博的心。可是,琪儿在梦中告诉他的那个令他激动的喜讯,又鼓起了他重拾生活信心的勇气。
许文博马上作出了决定:飞回贾湖,去和琪儿重织爱情,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
腾云驾雾对如今的许文博来讲已是小菜一碟。他如今只须心念一想,便可起飞,快慢高低,皆能随心所欲。
时间过了中午,许文博驾起云头离了狐寨,朝贾湖方向疾驶。空中的冷风让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他想好了与琪儿相见的所有细枝末节。他现在的服装是狐仙小倩给他做的松鼠皮的短裙,鹿皮的短褂,以及淮草拧成的合脚的草鞋,他可以对琪儿说个谎,就说这些都是他自己所做;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应该叫做贾文,切记不能再叫许文博了。
须臾,贾文便飞到了贾湖上空。那熟悉的湖面波光粼粼,湖面上捕鱼的竹筏点点,荷花片片;贾湖村寨里孩童戏耍、老人闲聊,又闻棚舍内骨笛声声、丝弦和鸣。
酒作坊热气腾腾族人正在出酒,水打磨坊正在忙禄地捣着稻谷。
田野里,更是一派五谷丰登的喜人景象,绿油油的稻田、吐穗的高梁、开着白花的乔麦……,各种稼穑在族人的细心照料下正在茁壮成长。
贾文乘着白云,慢慢飞到自家院子的上空,悄悄降落在琪儿的身后。
琪儿正在院中饲喂鸡鸭,贾文轻轻喊了一声:“琪儿!”
听到久违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琪儿激动地扭脸一看,眼前的人儿不是别人,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不由喜极而泣:“是贾文么?真的是你吗,贾文!”
“是我,没错,真的是我呀,我是贾文!”贾文将妻子揽进了怀里,尽情温存。
琪儿伏在贾文的肩膀上,轻轻啜泣着:“你个负心汉子,一走就是俩年,让俺想得肝肠寸断。这两年你到哪里去了呀?”
“和南山客、贾鹤、荷花一块去了趟北方狼族部落,在哪儿逗留了两年,学了不少的武功技艺。这不回来了吗!”贾文善意地说着谎。
“那南山客和贾鹤、荷花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琪儿疑惑地问。
“不久他们就会回来。他们在哪还有些本事没有学完。”贾文毕竟是大学教授,圆起谎来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吃饭了没有?”琪儿关心地问贾文,“如果没吃,我马上给你做鹿肉炖蘑菇。”
“只顾赶路,真的没吃呢。”贾文实话实说。
琪儿一听丈夫还没吃饭,便立即起身收拾新鲜鹿肉、蘑菇,开始为贾文做饭。
这时,从院门外走进了寡妇杏儿,手里扯着一个将近两岁的幼童,那幼童脸庞颇似贾文的圆形脸。
幼童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个头敦实。小手肉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特别招人喜爱。
杏儿一眼就认出了贾文,连忙弯腰让幼童叫爹:“快叫‘爹爹’,这男人就是你的亲爹爹!”
幼童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看着贾文:“爹爹,你怎么才回来呀?娘天天都说你快回来了,可你就是不回来。”
“再叫一声‘爹爹’”贾文听到幼童叫爹,心里头似灌了蜜糖,高兴地催促儿子再叫。
儿子又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贾文长长的‘哎’了一声。琪儿和杏儿满脸都高兴地笑开了花。
杏儿平时无事时,常来琪儿家串门。今天一看,人家夫妻小别新聚,自己不能挡了人家的雅兴,于是借故家里太忙起身要走。
琪儿说:“我炖的鹿肉蘑菇很快就熟了,你等着吃一些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刚吃过饭。你们吃吧,得空我再来玩。”说着,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院子。
琪儿看到丈夫把儿子亲密地抱在了怀里,便高兴地说:“你走了以后,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天天保养自己,时令水果、猪羊牛肉,想吃啥就做啥,不让自己肚子受屈,这不,给你顺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琪儿,谢谢你!让你吃苦了。”贾文亲了儿子一口,把他放到地上。儿子说:“你也亲娘一口吧!”
琪儿看到儿子这么懂事,便主动来到贾文身边,贾文深情地在琪儿光滑的脸庞上亲了一口。儿子拍手叫道:“好,好,爹爹亲娘亲得好!”
贾文想:“这儿子才刚刚两岁,怎么就这么懂事?长大了肯定是个人精。
“儿子叫什么名字?”贾文问琪儿。琪儿答:“还没起名,等着让你给起一个呢。现在叫小胖。”
“就叫贾小胖吧,这名听着吉祥好听。”贾文说。
琪儿说:“行啊,小胖我们也叫熟了。饭已经熟了,你敢快先吃饭吧。”说完,拿最大的瓦钵给丈夫盛了满满一钵鹿肉炖蘑菇,放在几案上让丈夫用餐。
餐毕,天已是夕阳西下时分。琪儿将小胖哄睡,安置在一张小小的竹床内。
屋里就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你懂的,二人的世界可是充满着甜情和蜜意哟。
静谧的房间里,琪儿和贾文四目相对,他们的眼眸中情火在窜升。原始的欲望似翻腾的波浪,在心中一层层地掀动着涟漪,心儿‘咚咚’跳动的声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两人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的爆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琪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一下疯狂扑进贾文的怀里,用热烫的双唇读遍了贾文每一寸英俊的脸颊。
贾文紧紧拥着琪儿,用双唇回吻着琪儿。从面庞到耳朵,从脖颈到丰满的胸……。
琪儿主动地躺在了床上,赤祼着玉体,干渴的眼神中充满期待。
贾文宽衣解带,一对并蒂莲盛开在爱的河湾。那种卿卿我我,那种颠凤倒鸾,亲们,你懂的。
云雨初歇。贾文看琪儿,恰似一朵芙蓉;琪儿看贾文,更如绝品潘安。
琪儿将脸贴在贾文赤祼的胸脯上,一任止不住的泪水儿,似断线的风筝般尽情地流。
这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难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去说?一枝秾艳露红泪,云雨巫山哭断肠。
贾文安慰地轻拍着琪儿的玉体,用手掌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珠儿。两人正在温存中,忽听得院门外贾州宏亮的喊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