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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约三十来人的老弱妇孺被驱赶着经过客栈门前,清一色身着灰色囚服,身上均带着不同程度的鞭痕,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手上和脚上用铁链串联着,每走一步,沉重的铁链便在地上拖出一道划痕,发出一阵脆响。年轻的搀扶着老弱,年长的护着幼小,虽有衙吏在旁鞭挞,却个个神色凛然,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让人丝毫不觉他们是阶下之囚。街道行人纷纷为他们让出一条路,在两旁窃窃私语,指点围观,他们正是窗外制造骚动的源头。
客栈内,祝宇骅此时化身为蜜蜂在娜雅身边嗡嗡嗡缠着她,娜雅单手支着下巴,随手挑起垂散在胸前的一缕青丝把玩,露在幕离外的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张合看向路过的囚人,倾斜的幕离紧贴着她的面颊,勾出唯美的轮廓,随着呼吸若隐若现的容颜吸引了客栈所有人的目光。祝宇骅只觉得呼吸一滞,眼里心里脑里都是她这副慵懒闲惰的娇态,要说的话当下卡在喉中,察觉到四周的抽气声,那些夹杂着惊艳、兴味和垂涎的眼神让他平白无故冒起火,上前一步遮住了众人停留在她身上的探究。
“怎么不继续说了?”抬起眼,瞟了瞟挡在她面前的祝宇骅问道。
“说、说什么?”对上她清澈的双眼,心脏又不自觉的收缩。
松开绕在指缝间的青丝,指向他身后的客栈大门,“花家。”
“哦、哦。花家,对,花家!”这才想起自己絮絮叨叨的目的,稍移视线,身子原地不动,开口道,“这花大人是前沅江知府,为官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在百姓之中颇有声望,因得罪小人,在皇后遇刺一案中,遭人诬陷,被判通敌卖国之罪,做为遇刺一案主谋抄家问斩,一家老小更沦为奴籍。”
“你怎知他是被诬陷的?”
祝宇骅即刻收起嬉笑,板起脸,神色悲痛,“沅江州府位于毓国东部,距京城数千公里,就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赶上个把来月,我本就与花大人薄有交情,事发那几日,我正在沅江花府上做客,天天与花大人把酒言欢,试问花大人如何能在一日之内来往于两地参与谋刺。”
“你没作证?”
摇摇头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收到消息赶回京城时,花大人已被押入天牢,所有证据都被人坐实落定,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主审官员都不相信我说的,还把我哄了出来,后来我买通狱卒才得见花大人一面,花大人自知躲不过此劫,临别托我照顾花家老少。可自从花大人问斩后,花家便被秘密关押,不知所踪,今日苍天有眼,终于让我遇上了,所以小雅,拜托你买下她们,求……”
“花大人没告诉你是谁陷害他吗?”
焦急的俊脸一愣,随即叹了口气:“没有,花大人不告诉我是谁,他怕连累我,还嘱咐我千万不要再为他的事奔波。”
娜雅闭起双眼,放下支在下巴的手,思量片刻,拿着包袱缓缓起身,“祝宇骅,我要双倍奉还!”
“双倍?”祝宇骅先是呆住,后见娜雅已经率先离开客栈,遂明白她的话意,欢喜地跟在她身后。
其实花家的事,娜雅全都知晓,在判决的前一天晚上,孙昊曾忧着一张脸来找她谈心。孙昊告诉她,花家其实是被冤枉的,有心人细看便知整个供词漏洞百出,是有人存心为之。他还告诉她,花家人自祖辈起便一诺千金,只要是花家人诺下的,便是至死遵守,因此花家的守诺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花大人为官之前乃江湖人士,机缘之下结识了太上皇,受太上皇赏识入朝为官,他曾向太上皇承诺,终生效忠大毓,所以更是不可能通敌叛国。但是如今他的右相外公却逼他定案,判花家通敌卖国谋害皇后,这叫他以后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皇。他问娜雅,他该如何做,娜雅只是淡淡告诉他,当他无力阻止悲剧发生时,那便努力将损失降到最小。今日一人问斩,全家贬为奴籍的判决,却是孙昊几经努力争取而来的结果,至少帮花家人保住了性命。
两人快步追去,眼见即将赶上花家众人,她伸手拦住祝宇骅,轻声说道,“你到旁边等我,别出面。”
“诶?为什么?”祝宇骅傻傻的问道。
“别辜负花大人的一番好意。”娜雅不知道花大人是如何惹上白仲琳这只老狐狸的,但她知道花大人一定清楚白家的手段,所以才不敢告诉祝宇骅真相,让他涉入其中,只托他照顾家中老小。
祝宇骅低思片晌,乖乖退到一旁,娜雅含笑的眸子让他莫名地安下心,“小雅,谢谢你。”
拍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带头的衙吏走去。
“老东西!走快点!”衙吏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高举手中皮鞭,正欲往名身形佝偻的老妇身上抽,只是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硬是没落成,抬头一看,却见自己手腕被一只玉手捏着。娜雅这一捏,十分讲究,既不会让对方觉得痛,却又让对方动弹不得。试着抽回手,收了几下没成功,自己的手仍旧一动不动的扣在对方手里,那衙吏当下明白自己不是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小丫头的对手,再看她一身上等丝绸面料,浑身散发着贵气,这里临近京城,又是奴隶交易地,很多贵族公子小姐经常出入此地,马上换上谄媚的笑,“这位小姐,您有何见教?”
“这位官爷,敢问这些人可是要变卖的奴隶?”见他不再动,送开了捏着的手。
“是的,是的,正要赶他们进前面的奴隶交易所入籍登记。”
“那官爷把他们都卖给我吧!”在娜雅擒住那名衙吏时,队伍已经停下,而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这位小姐,这可不合规矩呀!不妥,不妥!”那衙吏一听,为难道,他很想撇开这个麻烦,但是娜雅散发出的气场让他不敢轻易得罪。
大眼一瞪,将白紫宜那招耍蛮使横学得惟妙惟肖,“有何不妥?他们到了前面也是卖,在这里也是卖,来来去去不都一样,麻烦!就在这里卖给我!”
“可……可这……要不您看,您到茶楼里坐会儿,喝杯茶,我立刻就将他们带过去,您到时候再去里头慢慢挑,说不准有比这更满意的不是?”娜雅这一瞪,衙吏更加确定对方不是自己能惹的人,可失职同样也可大可小,只得好声好气的和她商量。
“废话!进了里面出来还有几个是完整的?我就喜欢他们这群!”伸起手,对着其余几名衙吏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过来,掏出一叠银票在他们面前晃,“押到交易所,你们也只得个路费甜头,在这里卖给我,费用你们自分,你们赚钱,我也方便,何乐而不为?”
几人盯着娜雅晃来晃去的银票直吞口水,眼睛里都是白花花的银票,带头的那个眼珠子都粘在银票上了,仍作似为难的说,“可这手续……”
娜雅眉角直抽,心里暗骂那衙吏,脸上却还是笑眯眯地掏出一锭银子压在银票上,“别跟我说那些规矩手续有的没的,我相信你们有办法替我摆平。怎样?赚还是不赚哪?”
手中的银子银票一下被那带头的抢到怀里,扯下腰间一串钥匙捧到她手里,对着她点头哈腰,“能替小姐操心办事,是小的福分,您放心,小的这就给您办去,包管您无后顾之忧,小的告退,小的告退。”带着其他几名衙吏一溜烟跑了,那样子像是生怕娜雅一个反悔把钱收回去。
花家的老老少少全都站直身子看着自己的新主人,娜雅把钥匙抛给最前头的一个女孩,让她解开所有人身上的枷锁,自己则取下身上的包袱开口问道,“花家现在话事的是谁?”
众人一愣,眼里带着警备,随即一名灰头土脸的少女站了出来,“回主人,是奴婢。”
将包袱递到她手里,“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尚未入奴隶所登记,还不是奴籍,这个拿着,带着你的家人找个地方安顿。”所有人皆为这句话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娜雅,不等他们反应,便转身离开。
“恩人且慢!”那话事的少女最先反应过来,追了上来。
娜雅蹙眉,闻声转头却见身后花家老老少少连同那名少女黑压压地跪倒一片,热泪盈眶取代了每个人脸上的凛然正气,少女晶莹的泪珠化开脸上的污浊,露出细嫩白皙的肌肤,“多谢恩人相救之恩,花云容在此替花家上下三十五口老少给您磕头。”
“诶!起来吧!都起来吧!要谢就谢祝宇骅,是他救你们的。”扶起少女,唤出了一直缩在角落的祝宇骅,“还不出来?”
少女见到祝宇骅柔柔一笑,“祝大哥。”
“云容妹妹,让你们受苦了!祝大哥没用,救不了你爹。”忧伤布满眉梢,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原来此少女是花大人的女儿花云容,黑白分明的大眼垂了下来,“祝大哥别这么说,花家遭此一劫实属有因,爹爹深知对方深浅,方才不敢让你扯入其中,连累祝家。而今你又不惜重金将我等从衙吏手中救下,免去了奴籍之耻,此等大恩等同再造,请祝大哥还有这位姑娘受云容一拜。”
娜雅扶额,这时代的人,太喜欢跪了,正欲退开把空间留给祝宇骅和花云容,哪知他一把抓住她,“云容妹妹,你这一拜,祝大哥受之有愧,祝某不敢邀功,今日救花家的不是我,是娜雅姑娘。”
花云容了然地看向娜雅,从怀中取出一枚花型玉佩,双手将玉佩包在娜雅手心,然后带着家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