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天空中的明月阴晴圆缺不知道多少次。而这日原本平静的岐山某个山洞上顶,忽然产生剧烈的阴戾气息波动,剧烈的波动让岐山覆盖的黑雾不断翻滚。
而就在那山洞不远处,两个人正盯着那翻滚的黑雾。“隋书老弟,这是你上次跟我说过那个喝过精血却又恢复灵智的记名弟子?”说这话的是一个留着长须,面容清瘦的中年人。
“叶二哥,确实是他。当日救他回来倒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快便要进阶昼尸,短短五年速度却是不慢。”此人身穿锦袍,手拿折扇,腰带宝玉,不是那隋书是谁。
这叶二哥捋了捋长须道:“他能五年内到夜尸巅峰并且冲阶昼尸,恐怕也是喝了精血后因祸得福,不过这精血就算喝再多也只是起轻微的作用罢了。看来这五年他倒是努力。”
“叶二哥认为他能进阶成功吗?”隋书扇了两下折扇说道。
“我看难……”那叶二哥看着翻滚的黑雾说。
听到叶二哥此话,隋书诧异的问道:“叶二哥为何如此说?”
“呵呵,你可记得你进阶昼尸之前,在夜尸巅峰境界苦修了两年才冲级的?”
“确实如此。”
“那就是了,他就算修炼速度再快,此时也不过在夜尸巅峰一年左右吧。一年的时间还不够他将阴戾气息充斥整个身体。一但冲级昼尸便需要庞大的阴戾煞气。而我们这岐山阴戾气息虽说充足,但是也不够冲级那瞬息所需的阴戾煞气,倒是便会从体内抽取,一但体内不够,那边冲级失败。你看那黑雾已经停止翻腾了,没有进阶昼尸的景象吧。呵呵……”叶二哥笑眯眯的看着轩逸才居住的山洞说道。
“叶二哥,我去看看他。”说完隋书化为一道残影朝轩逸才山洞射去。
此时轩逸才正盘坐在山洞石床上,今日他进阶昼尸虽说没有成功,但是他一点都不失望,原本的打算就是感受下冲级的感觉而已。至于修炼这么久,自己从夜尸中期到夜尸巅峰,并且将《分影穿心指》三层全部修炼到小成,这他已经很满足了。
起身站起来,感受着身体内澎湃的力量,轩逸才有一种想找个人试试身手的感觉。不过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让他不由得长叹一声,“唉……”
“呵呵,逸才兄倒是坚毅,竟然闭关苦修五年,还差点进阶昼尸。我可是佩服的紧啊,这一次没有进阶成功也别叹气,你还有时间嘛,不过你现在是夜尸巅峰,需要勤修一年到三年之后再进阶,那样便容易点。当然你只要在第一个三百年天劫来之前进阶成功便好。哈哈。”
“三百年?在下等得了,我的仇人恐怕都化成黄土了,我哪里去报仇。隋兄倒会开玩笑,不过在下叹气并非因为进阶不成,而是想回家乡一趟。”
“哦?逸才兄家中还有亲人?若是未达到昼尸外出一旦白天,便会被迫显出本身,恐怕相当不利啊!”隋书惊异的看着轩逸才。
“唉,家中倒是没有亲人,只是五年前老母惨死于大牢,后来尸身何处也不知,但是为人子,岂能让逝母无葬身地。所以我想今次回乡为逝母建坟,哪怕埋一件衣服,日后有地方祭拜啊。再者我也该回乡拜祭下父亲了,因为我的不孝而让母亲惨死,我也该是向父亲磕几个头,求他原谅。”说着轩逸才竟然不禁落下了泪。
“也罢,要不为兄陪你走一遭吧,也省的你遇到危险。”隋书听到轩逸才的话,心中也是感动,但是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同是僵尸,谁没有大怨大恨,所以他很理解。
“这就不必了,我此去数千里之遥。不能害隋兄受累。我自会小心避让,早日回来继续进阶昼尸好报我滔天大仇。”说道最后轩逸才咬着牙,露出愤恨的表情。
看到轩逸才的模样,隋书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唉,好吧,你路上多加小心。这是一张隐煞符,路上若是遇到麻烦便可使用,我们最容易让人发现的便是遇到比自己境界高的修士,发现自己的尸气。若是用了此符,可保你两个时辰内尸气内敛不外放。只要不是修为太高的你也可以瞒过去。”说着隋书拿出了一张黑灰色的纸符递给轩逸才。
轩逸才并未推脱,因为他知道这符是自己最需要的,所谓僵尸在外被认出追杀,十有八九都是因为身上的尸气,若是别人无法查看尸气那么僵尸不显露真身便跟正常人一样。感受到隋书浓浓的关怀之情,轩逸才向隋书凝重的说了句:“隋兄,此恩,日后必报。”
“好了,既然你有打算,我便先离开了。我等你回来。”说完隋书深叹一口气便摇着头离开了。
将手中的纸符放进怀中,无意中感到手腕上有一物略有镉的感觉,挽起袖子,才发现竟然是自己当年进京都会考时候,那老和尚说要“借”给自己的那串念珠。
当日因为要会考等事,念珠在手腕上也便从未理会它,而今又看到,不禁眼前回忆起自己还是学子考生时候的情形,良久,轩逸才回过神来,将念珠又戴在了手腕上,虽说现在并不明白当日老僧所言的借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书生,自然知道修行之事,虽说不知道那老僧是不是修行之人,但是既然于自己无害也便戴着吧,况且这也是自己现在身上仅存的能够回忆以前的东西,留着日后偶尔回忆下也好。
站在石洞口,看到黑雾腾腾覆盖了整个岐山,而岐山上却树木葱郁,不过这些树木都是黑灰色的。这还是轩逸才第一次看岐山。
认准方向后,轩逸才朝着自己家乡方向疾驰而去,以他现在修为,又加上修炼了《分影穿心指》第一层后,其速度快的惊人,只见一道残影不断留在山间。
…………
碧云天,黄叶地,枯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初冬天接寒,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深秋,明月,一个身穿白袍的俊俏书生,此时正泪痕满面,跪在一新一旧两座坟前,不断的磕头。这书生正是刚刚将立起逝母新坟的轩逸才。
此时轩逸才正满心惆怅,虽说明月当空,但是照着他那影子更显得凄凉。秋风瑟瑟,一阵风吹来,几片飘落的黄叶漫天纷舞。
“娘,孩儿日后定会将那太子与喜公公粉身碎骨,以祭娘的在天之灵。爹,孩儿没用,连累了娘,望爹责骂……”轩逸才在此深深磕了一个头。
“咦?这位兄弟,怎么深夜在此?”一个声音在轩逸才不远处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