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众人一起进入考场后,略略平定下稍感紧张的心神,坐将下来只等考官发考题,对于此次会试,虽说大离朝芸芸学子,其中不乏学识渊博之辈,但是轩逸才却对这次会试信心满满,一则是因为其饱学古今,寒窗十几年又岂会没有收获,二则是此次会试据说是以考诸考生的见解为主,这就看谁的见解更加高超了。
正想着有六位考官已经来到轩逸才身旁,在次检查了轩逸才周身无舞弊物什之后,六人拿出一张纸卷,平摊与逸才面前后便离开了。
仔细看了下考卷,轩逸才略一沉思,便开始研磨下笔。
与此同时,一豪华府邸中,楠木椅,面容俊美的男子正端坐其上,你看他头系金丝,发髻用一根光滑润泽的白玉簪固定,身着绣一四抓神龙锻面长袍,腰系玉带,脚蹬帛履,好一派富贵着装。
此时这男子正与一身着官服的老者相谈,“太子殿下,此次楠儿之事还请太子出策,毕竟若楠儿入朝为官,对太子日后登基可是大有帮助啊!”这老者虽说是躬身低头,但是语气却没有多少恭敬,只是不咸不淡的说。
“呵呵,辑太师多虑了,太师您乃是我的岳丈,为自家人做点事情还是应该的,况且这也是为我自己好嘛。太师尽管回府好好安歇,今次会试主考官事王庸一众老顽固,倒是不好在会试之时寻人替考,不过发布花榜却是刘大人等,到时挑个第二名第三名的替换一下便可,第一名状元是需要父王钦点的,我却不敢染指。”这太子满面笑容的跟那老者说道。
“既然太子早已有定夺,那老臣便回府了!”老者一躬身便倒退出了殿堂,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太子眼中闪现出一丝阴险的神情。
“殿下,您真要帮太师的儿子成为金科探花?”不知何时一个面容白瓒的太监出现在了那太子身后。
“哼,这老混蛋竟然拿我日后登基威胁,虽说是我岳丈,但其得寸进尺,竟然妄想其子利用功名混入朝中,日后绝不能留。”
“那殿下的意思?”
“小喜子,你去跟刘大人知会声,就说将金科第三名探花改为辑楠,至于阅卷的王庸等我自会摆平。唉,现在朝中三股势力我、王庸、辑太师,王庸等人对我本就有异议,只能拉拢辑太师了,若这次不帮他恐怕日后其定会不安分,先稳住他吧,日后再决!”太子神情略显无奈的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说着那太监便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太子眯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此时书监院内,一众官员正围在一个大桌上不断翻阅考卷,其居中一长须老者,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一下,摇了摇继续拿起下一张考卷看。此人正是太子口中的王庸王主考官。
“王大人怎么如此神态,难不成还没定下三鼎甲?”一旁一中年官员轻声询问道。
“三鼎甲倒是已经定下,可是这三人第一名校德休,第二黄次公,第三仁杰,这都是我早已知晓的京都明俊,可是偌大一个大离朝难道金科只有这三人入得眼吗?就没有一个能与这三人相较的,哪怕略差一点也好。唉……”
“呵呵,王大人,你现在翻阅的考卷都是下官们早已翻阅几次了,恐怕没有落拉的。”
“恩,我还是在看看的好,反正明日才会发榜,倒也无碍。”王庸继而又端起手中的茶碗,不过刚碰触到嘴唇,却一顿,然后迅速放下,拿起手中一张考卷细细品读起来。边读还边点头,嘴中还自语道:“此文见解独到,字里行间气质过人……好好……咦,轩逸才?这个名字倒是生的很。”
不一会儿读毕,王庸起身略略思考,然后一边将卷首上的名字又看了一遍,自语道:“恩,还是见见的好。”
“来人……”
“大人,请问有何吩咐。”一个身穿甲胄的卫兵小跑进来后问道。
“你去这个云来客栈,找一个叫轩逸才的年轻人,将他带到我的府上,我现在就回府。”说完王庸便大步离去了。
正堂中,轩逸才小心翼翼的跪倒在地,“小生轩逸才见过主考官大人。不知大人招小生来所为何事?”
“起身说话,我大离朝有律法,秀才见官可不跪。”王庸捋了捋下颚的长须,“你坐下说话。”
“大人在此,小生哪里能坐。”轩逸才此时心中翻江倒海,他如何都不明白这主考官叫自己来所为何事,能做着主考官的至少都是大离朝中的一品大员,这可是天大的官啊。
“你勿要紧张,今天我叫你来时要问询几个问题,你尽力回答便可。”
“还请大人问询。”
“那张考卷可却是你作?”
萧逸才望向王庸手中的考卷,然后点头应道:“正是小生所作。”
“那好,我问你,民与社稷何为贵呼?”王庸眼睛紧盯着轩逸才,口中轻吐出这几个字。
“民为贵,社稷次之。”
“那南闽有盗民难矣,何谓治制良方?”
“所谓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只需富民足矣。”
“哈哈,哈哈!好,不错,老夫很满意,看来老夫眼光还是很准的,既如此,老夫也直接告诉你,老夫阅过你卷后便已决你是金科探花。呵呵。”王庸边捋这胡子边说道。
“这……大人所说难道是真的?”轩逸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只是按照见解回答了几个问题,竟然成了金科探花,那可是第三名啊,日后少说也是一县父母官。
“你的考卷深得我意,切刚才回答我的问题也流畅,才学倒是满腹。按你此次卷案却比原定探花更有才学,故能高居此次金榜探花。”
“小生在此谢过大人。”说着轩逸才便要跪倒叩谢。
“莫要再谢了,老夫只是柄实做事而已,你快快回去吧,等明日卷宗便会移交礼部发榜。”
轩逸才在次谢过王庸后便回到了客栈,当然心中自是高兴万分,想到日后自己至少也是一地父母官,那每月就有几两的俸禄,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钱啊,家中的老母亲也就不用住在那残破的草屋中了,也圆了死去父亲的期望,家中的老母知道后定会高兴万分。
第二日,街上炮竹齐鸣,“噼里啪啦~”“放榜了,放榜了……”
“看榜去了……”
客栈中涌出不少书生朝红榜之处奔去,轩逸才自然也在其内,虽说早从主考官口中知道自己是探花,但还是想看以看红榜上自己的名字来的惬意。
使劲的挤进前面,一眼便朝着红榜上探花的位置望去,随后轩逸才那满面的笑容便僵了下来,然后不相信的在继续从第一名状元开始看起,但是到最后近百名仍然没有自己的名字,轩逸才心中有点慌了,连续看了红榜数次后才失魂落魄的相信自己没有看没错,轩逸才感到一阵无边的痛楚,从原本狂热的兴奋中一下跌倒了冰窟中,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栈,坐在床上发呆,心里滋味万千,原本打算好的一切全部成了虚无,就连让娘亲高兴下的愿望都泡汤了,“王大人不可能欺骗我,若他欺骗我怎么又回让单独让我去。”轩逸才心中稍稍回过神来,便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他始终坚信王庸堂堂当朝一品大员绝不可能戏耍一介书生,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忽然轩逸才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起身,冲出房间门,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客栈,中间竟然闯倒了几个人,惹来一顿骂,来到昨日王庸府邸门口,朝着一个侍卫说道:“在下书生轩逸才,还望差爷禀报下王大人,说小生求见。”
那侍卫正好是昨日去找轩逸才的人,自然认识他,于是转身去通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侍卫从院内出来了,后面还有一管家模样的人,那管家走到轩逸才身旁,轻声说道:“我家老爷说了,他不能见你,若是见你便害了你,你还是快快离去,此事莫要再纠缠,若不听信,必然惹来大祸。三年后在来考取便是,莫要图名丢命。唉……”那管家似乎也是知情人,看着轩逸才那恍惚的模样心有不忍。
听到那管家如此说,轩逸才心中彻底凉了,他不明白什么原因竟然让主考官都不愿出面,竟然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能够高中探花的他岂会想不明白其中定有蹊跷。
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心里无尽的痛楚,这种从兴奋中跌下的感觉让轩逸才几乎无法忍受,他更想的是要明白原因,到底为何今次的探花易主,那王大人家管家似乎也是知情。
恍惚中忧郁的深叹一口气,抬头一看,一门前悬一牌匾“宗人府”,自己竟然走到了“宗人府”这里来了,这宗人府自然是处理赏罚京都官员的地方。
莫名中轩逸才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哪怕只是一丝也行,没有多想,上前拿起鼓槌,砰~砰~砰”敲响了那面大鼓。
堂上一个身材臃肿,脸上赘肉都把眼睛挤的快睁不开了的胖子,打着哈气,慢腾腾的挪到椅子上,然后拿起惊堂木“啪”一声,大喊“堂下何人?可知我这里是主官员刑罚的。”说完后那胖子又打了一个哈欠。
轩逸才跪在地上打量了下两边手拿杖棍的差官,忽然听到堂上大人问话后,赶紧回道:“回大人,小生是金科赶考的秀才,原本是今日红榜的探花……”
“杖棍二十,拉出去……”还不等轩逸才说完堂上身材臃肿的大人便不耐烦了,直接下令杖棍二十,同时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书生想红榜想疯了,竟然到宗人府来胡闹”。
“哎……大人、大人……小生冤枉啊,大人何故要杖棍。”一看两边差官上前腰拖自己,轩逸才当即慌了,他哪里经过这阵仗,赶紧出口喊冤。
“哼,你当我这里是县衙啊,还你原本是探花,谁告诉你的,那我是状元呢,我看你是扰乱公堂,来人,给我打……”那臃肿身材的大人自从听到轩逸才自报是书生后便不再看他一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令。
“大人、大人冤枉啊……是王庸王大人说的……大人、冤枉啊。”两个差官上前架住轩逸才然后后面两人,拿起杖棍便要打。
“住手……住手,你刚才说谁?谁告诉你的?”堂上那胖子赶紧喝住差官,然后使劲瞪着那小眼,好像很期待轩逸才口中的名字。
“是本次主考官,王庸王大人告诉在下的。”看到在自己说出王庸的名字后那堂上大人竟然叫住手了,难不成他与王大人交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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