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要死了
马大壮从茅草房里几乎是爬出来的，两耳轰鸣，就像老天爷向他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在耳边放了响屁一样。
马大壮很讨厌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酸痛，就连两脚丫子都有点子发软，郁闷之下一抬头，就瞅见头顶那轮红晃晃的日头，就这么一眼就日的他头昏眼花，两脚丫子一软差点没有摔趴下。
“干你十八辈祖宗！”马大壮很土匪气质的向着红晃晃的日头竖起了一根中指，不过红晃晃的日头好像根本就不搭理马大壮这一套，日的他更猛了。
马大壮就感觉天旋地转，“噗通！”一声彻底摔地上，爬不起来了，两眼发黑，嗓子恶心的要死，两脚丫子和十个手指头，跟着土地公公较了半天劲，还是动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大壮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鎏金散人的药确实管用，用药的当天夜里，身上的伤痕就好了大半，可这之后的事情，却让马大壮始料未及。
现在都三天了，这身体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不就是被人胖揍了一顿吗？以前和师傅当神棍的时候，被人当场拆穿，没少挨过揍，但挺两天就没有事了，可这回，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虚弱的要死，但大脑却清醒的很！
就在昨天，鎏金散人又来看过他一次，给他诊断完之后，就摇了摇头。
“其实你的伤都好了！不过现在你的内脏出现了衰竭的迹象，而且速度非常的快！生命力在流逝！”
衰竭是什么，马大壮不是很明白这个词的含义，至于生命他到是懂，但流逝又是什么，他又不懂了，但马大壮是个聪明人，他从鎏金散人的表情里，他知道应该是在说自己这条命就要玩完了：“要死了吗？”
鎏金散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额头上到生生的皱起了一个大包，似乎是什么疑难的问题困扰了他！
“操！这会真的要歇菜了！”马大壮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舒服了许多，这辈子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吗？
有！当然有！没给自己留下一条后来，这算是一条吧！这辈子就站老远看到过女人哪白白的身子，还有就是那对带这红红ｒｕ头的奶ｚｉ，二掌柜算一个吧！还有就是那寡妇……但没有摸过，这也算是一个遗憾吧！
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马大壮老是在想以前的事情，还有师傅那长满白毛的脑壳，老是在眼前晃动。
“你的命相是帝王之相，洪福齐天，命里有贵人相助，极富女人缘……”这老东西一瞅见他，就龇着一口大黄牙，冲他乐，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这老东西，到了那边是不是还混神棍的！”马大壮干脆爬在地上，也不挣扎了。
想一想这辈子过的也真他妈憋屈，死了死了，都没有落个好死的下场，等到了阎王爷哪里，阎王爷拿着判官笔，一问：“马大壮，你是怎么死的？”
“拉屎拉的脱虚了，力气刚够拉上裤子，然后一跤摔在地上摔死的！真他妈丢人！不过没有掉到茅坑里，淹死，好像已经够幸运的了！”就在马大壮爬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感觉身子一轻，身体就离开了地面。
眼前那块湿土地，变成了一个补着两块大补丁的屁股，马大壮动不了，两眼珠子只能瞅着这屁股，一扭一扭的还真他妈的有韵律！韵律刚刚从晓燕哪里学来的新词，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
“大狗！”马大壮都开始怀疑这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苍老夹杂着一股子酸涩的嘶哑！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喊了三遍，马大壮才听到那股子嘿嘿的傻笑声。
“可不可以抱着，就这么抗着，我不想闻你的臭屁！”大狗随意的就像是在丢一口麻袋，大手一划拉，就将马大壮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耳朵边上。
“嘿嘿！”大狗又乐，接着就像抱，婴儿一样将马大壮抱在胸前，接着竖起了一根小萝卜头一样的中指在马大壮的眼前晃。
“这傻货！”马大壮暗骂了一句，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很甜，这是他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被大狗看到了，问他是什么意思。
当时马大壮不怀好意的说，这是你好的意识！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事就不要乱跑！”就在马大壮被大狗抱着刚进入到房间的时候，晓燕那小妮子，就叫了起来。
马大壮被放到床上之后，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往晓燕那双白净净的大腿根上打量，还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
“要死了！”晓燕白了一眼马大壮，坐了下来，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送到了马大壮的嘴巴里。
晓燕看着马大壮喝药的样子，眉头就邹了起来，鎏金散人说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是惨白了一点的青年人，最多也就一天的活头了，弄不好也就只有几个时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脏已经达到了普通人六十岁的境地，这样的内脏已经供养不了他那副强有力的躯壳。
喝了药之后，马大壮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又要睡了。
也许这一觉，就再也起不来了，马大壮做了一个梦，迷迷糊糊都就看到二掌柜，手里拿着两支盒子炮。
马大壮开心的笑了，很久没有看见二掌柜了，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他在梦里又梦到了二掌柜，不过猪脚不是他，而是大掌柜，那个被开了瓢的黑山药蛋子，还有就是绺子里那头大叫驴，他和大叫驴，一个撅着屁股爬窗户，一个晃着那条没有几根毛的尾巴瞅门缝，所以这不是一个噩梦，而是一个春梦。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不管了，马大壮乐呵呵的捅破了窗户纸向里瞅着。
这个梦很长，真的很长，长到马大壮爬在窑子外面都看腻了，撬开门溜了进去，他也加入到了混战之中，以至于他都有机会捧着二掌柜那张红唇欲滴的小嘴巴，啃了很久，很久，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女人的嘴巴原来ＴＭＤ是咸的，怪不得男人会喜欢，吃盐长精神，师傅说的。
“够了！”
“没够！”继续啃！
“啪！”马大壮感觉后脑勺发凉，一扭头就看到赵老驴这老货也来凑热闹，甩着两比大掌柜那山药蛋子脸都黑的屁股蛋，就向着马大壮凑了过来。
“那来一棺材瓢子，给老子滚！”马大壮心里那个气呀，没有好气的踹了一脚过去，将赵老驴那老货顺着门缝就踹了出去。
“扑！”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整个人像是掉到了澡盆子里，浑身湿淋淋的。
“操！窑子里露水了！”马大壮一抬头，就瞅见，窑子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窟窿，那水呀，不要钱似的往窑子里灌！
…………
“我操！”马大壮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小眼睛，就发现两只手抱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自己嘴巴正凑在上面乱啃，裤腰带都解了一半，屁股撅老高。
“什么玩意！”抬头一瞅，一个老秃瓢垫着一张黑的吓人的脸膛，嘴唇抖了抖都露出了一口烂黄牙，要多难看就又多难看。
“呸！我操！”原来刚刚是个梦，梦里二掌柜的那张嘴原来是眼前这老秃瓢的根本就没ＴＭ洗过的臭脚丫子，怪不得有股子咸味，还夹着一股骚味呢！不过这老秃瓢那张黑的吓人的脸蛋子上怎么会有一只脚印呢？
“老衲悟道！阿弥陀佛！”老秃瓢一抽脚丫子，将马大壮捧在手心里的黑脚丫子抽了回来，双手合十，面色不善的对着马大壮拜了拜。
“鄙人马大壮！”马大壮轻轻的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道，能蹦出这么一句话，也真难为马大壮了，什么老衲鄙人的，这都是马大壮听大街上说书艺人听来的，既然对方很文明，自己怎么也得装个文明人啊。
虽然为什么这些个文明人非要把我叫成鄙人，但马大壮还是卖弄了一下，不过悟道，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马大壮边说边提起了裤子，将腰带又重新扎好，这才颠着一张大脸蛋子上下仔细打量起悟道。
“老衲在这里等待了近千年，施主终于来了！”悟道单手回礼又冲着马大壮拜了拜，马大壮感觉的出来这老秃瓢子，虽然对自己礼遇有加，但那双眼珠子带这那么一股……一股子——不肖，就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
“等等！近千年！你哪混的！”马大壮一听这话，鼻子一歪歪，斜着眼睛看着悟道：“你个老秃瓢子，近千年，逗我玩那！这套老子在三岁那年玩剩下的！还千年呢，那不成王八了吗，没听过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吗？”
“这孙子，装的还挺像，感情遇到同行了，不管是和尚还是道士，那都是外在的东西，实质都是神棍！先拿大话，把对方压住，压的信服了自己，然后就要什么有什么了？”马大壮心里暗想，这套路他熟悉的都不能再熟悉了，以前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还唱过双簧，他在外围拉皮条，师傅在里面说大话。
“别和我扯那些个没有用的，老子以前也是混神棍的！”马大壮不等对方开口，就既不厌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