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桦,那个人的近况如何?”夜桀开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论那个人是否有染指大位的雄心,夜桀都必须知晓关于他的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为了登顶家主大位,夜桀多年前已经开始部署,就算那个人出现了又如何?依旧无法阻拦他的脚步,因为他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醉生梦死,等同废人!”夜桦沉吟,轻吐一句,意精言简的将那个人的境况概括了出来。
“醉生梦死?”夜桀邹眉,有些不明白此话何意。
夜桦点头,略作整理,最后方才将自己收集调查的讯息和盘托出。
“十余年未曾踏出小院,很多人都已经遗忘了他的存在,可为何又要在此时出现,他究竟要做什么?”夜桀手指轻敲着木椅,低语中更是迷糊,他无法猜测对方的目的。
这段时期,极其的敏感,他的儿子一改往昔的卑微,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强悍霸道,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一次意外,而非为他的归来造势?
但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去猜测多想!
夜桀沉凝,不得不把问题严重化,他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绝不能放过任何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存在,纵然血脉至亲的手足!
“夜桦,对于此事你怎么看?”良久,夜桀还是毫无头绪。
“此事未明,一味的推敲也于事无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随机应变,以免陷入被动的局面。”夜桦思索片刻,缓声说道,眼中有着冷意泛现,稍纵即逝,不易察觉。
“那好,现在我将这一切都交由你全权负责,无需向我禀报,务必查清他是否有心染指家主大位。”夜桀大手一摆,彻底放权,低喝道:“如果他有心争霸,那就不遗余力的出手打击,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他击溃!”
微微一顿,夜桀补上一句:“如有必要,可以和老三联手!”
闻言,夜桦猛然抬头,目光湛湛的盯着夜桀,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嘴角泛冷!
“是!”很快,夜桦眼神平复,微微躬身,领命而去。
望着夜桦转身消失的背影,夜桀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本已做好了部署,只等那一日的到来便能登顶高位,却不料变故突起。
曾经的神话沦为禁忌,那个人虽然消声灭迹多年,已然被人遗忘,但曾经的他却如同万丈巨山,让人止步于前,根本无力跨越,让人感觉到近乎窒息的压抑。
“大哥,既然你消声灭迹这么多年,为何不继续如此,非要在此时重现,难道你真的不甘就此沉沦一生?”夜桀隔空眺望,低低喃语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如若真是这样,那兄弟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绝不会容忍有威胁到我的人存在。”
夜桀铁拳紧握,目光森森,瞭望虚空的眸中满是冷凛的杀意,就算兄弟手足又如何?为了登顶高位,他绝对不会顾惜那所谓的血脉至亲而心慈手软。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向都是夜桀的行事作风!
与此同时,夜家又一座府邸中,得到消息,匆匆归来的夜天诗正与其父夜洛论及夜天凌一事。
夜洛与夜桀有着七分相似,但却没有夜桀那般冷冽深沉,整个人显得刚烈强势,给人感觉仿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霸道强势,威风凛凛让人不敢靠近。
此时,夜洛正坐首位,大刀阔斧,不怒自威中上位者的威严一览无余,望着夜天诗的眸中有着欣慰与赞赏,同时亦有难以掩饰的无奈与苦涩。
夜洛育有三子一女,可三子的表现却不尽人意,不管是修武天赋或谋略方面都差强人意,唯有夜天诗一人尽显优越,但在这传统观念极强的世界,女儿身有着太多的局限。
“诗儿,对于此事,你怎么看?”夜洛收敛心神,无声叹息,随即开口,声如洪钟,激荡虚空,经久不息。
“基本情况我已大致了解,与所传并无多大出入!”夜天诗邹眉,柔声回答,在听闻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她便赶往夜天宇所在的地方,借助探望的名义去得夜天宇所在的地方探查了一切。
然而,随着更深入的探查,夜天诗越来越感觉到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面对夜三几人的欺辱,夜天凌怒不可遏却又无力反击,若非自己出面,他定然会吃上一个大亏。
可为何一日不见,今日的夜天凌却有如此胆魄与实力,为了一个女人不仅敢与夜天宇针锋相对,更是敢将其重伤。
夜天诗时常关注着夜天凌,对于他的一切可谓是了然于心,十数年都生活在最底层,虽然骨子里透露出一股近乎执拗的倔强,但没有修武资格的他,这般傲人的实力又从何而来?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天凌哥哥会在突然间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夜天诗沉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
“你大伯当年乃不世天才,哪怕天凌本不具备修武资格,但能够拥有这般实力也不足为奇。”夜洛轻叹,想起曾经那个顶着神话光环的大哥,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唏嘘与喟叹,眼中更是写满了回忆。
当年的他,英姿飒爽,飘逸若仙;如今的他,醉生梦死,等同废人,却是自甘堕落了!
“这不可能!”夜天诗摇了摇头,望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道:“纵然天凌哥哥遗传了大伯如妖般的天赋,但没有经过系统性的教习,天凌哥哥根本就不可能有这般可怖的实力。”
“大哥大嫂当年都可谓是天赋异禀之才,天凌遗传了他们若妖般的天赋也无可厚非!”夜洛手指轻敲着膝盖,揣摩道:“更何况,如果再加上大哥亲自教导,天凌拥有这般实力也不足为奇。”
闻言,夜天诗邹眉,父亲之言有据有理,但她却觉得并不是这般,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沉吟少许,夜天诗再度开口,说道:“父亲,如果一切正如你所说这般,那为何天凌哥哥在面临夜三几人的欺辱时从不将实力展现,反而是近乎懦弱的步步退让?”
“或许,天凌一直都在选择隐忍,只为了寻觅一个何时的机会冲天而起,一鸣惊人。”夜洛很快做出了猜测,道:“只是今天逆鳞被撩,他无法再继续隐忍。”
闻听此话,夜天诗沉默了,如果真如父亲所言这般,那么一切也都有了解释。
自己不止一次的让天凌哥哥前往执法堂去任职,但他每次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他是在等,等待一飞冲天的机会,而非依靠裙带关系。
可话虽如此,但夜天诗却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只不过暂时无法理出。
“诗儿,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透彻么?”瞧见夜天诗的反应,夜洛追问。
“没有!”夜天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心底的狐疑说出来,同时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那么,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夜洛没有多问,再度开口,他并不是事事都要征询夜天诗的意见,而是刻意在培养,以便让她拥有处理各种事情的能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定然会力排众议的将自己的女儿送上那个位置。
“父亲,此事我先出面,你在后策应。”夜天诗心中早有对策,说道:“现在我们无需纠结天凌哥哥的实力从何而来,也不用理会这件事的起因为何,当务之急是必须保下天凌哥哥,以免他落入二叔的手中。”
“不错。”夜洛点头附和,叹道:“不管如何,我们始终是一脉同根,就算天凌做出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情来,他始终是我们的血脉至亲,我们必须保他无恙。”
夜天诗点头,颇为赞同父亲的话,随后仿似想起了什么,嫣然一笑,若百花生媚,意有所指的笑道:“父亲,如果真如他们所说,天凌哥哥的崛起预示着大伯的强势归来,那么你胜任家主的可能就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夜洛脸色不变,淡若清风的摇头笑道:“其实我对于家主的位置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觊觎之心,因为我有自知之明,舞刀弄枪还行,但却没有打理整个家族的能力,如果是你大伯有心染指家主大位,我绝对毫不犹豫的选择退出,甚至帮他登顶,因为他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夜洛顿过少许,摇头叹息,道:“我之所以竞选,只是不想二哥成为家主,因为他做人做事太过狠辣绝情,往往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如果由他来管理家族,我担心最终很有可能会为我们夜家带来什么灾难。”
望着自己的父亲,夜天诗张了张嘴,最终并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无声的轻叹一句。
在夜天诗看来,二叔的所作所为方才称得上枭雄,而自己的父亲却少了那一份魄力,他可以冲锋陷阵,但却真的没有管理上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