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神，几分怜惜般的本性善良冲淡了他的满怀仇恨。
夏易寒迟疑地后退了一步，放开了秋悦初。
如果可以，他真心希望她不是……不是他要报复的对象……
良久，秋悦初才从惊恐中稍微平复了下来，苍白的脸色也淡了些，虚脱地倚靠在树上。
又过了一会儿，伴随着胸前肌肤火辣辣的疼感越来越浓，她才后知后觉，指尖一颤，赶紧把被撕碎后褪在手臂上的衣衫往胸前遮了遮。
她的双臂防备般紧紧地搂在胸前，收了收惊慌无神的眼眸，眼珠稍一转动，堆满雾气的眼眶里就溢出了几条泪线。
无缘无故被人如此残暴地羞辱，被人如此没人性地蹂躏活剥，被人玩偶般欺骗玩弄感情……
从小到大，尽管为了家里生计，她吃过很多很多苦，但从没有这般吃亏过。
这口气，她真的可以就这般无声无息地硬咽得下去吗？
那番激烈的肉搏后，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没说话。
安静的空气里却翻滚着数不清由爱生恨、恨生恨的变化瞬间。
那些想法在秋悦初的脑海里还没盘旋多久，她就猛然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锁定了半米开外的少年，仿佛她心里的痛恨恼悔即将要从双眸里喷涌而出一样蓄满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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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她哭惹她哭之后，他总是情不自禁会心生懊悔。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讨厌如此复杂矛盾的自己。
或许，是他的心太过难受而无法自抑了吧……
也或许，是长久以来内心一直处于五味杂陈状态下的他急需一个宣泄口吧……
他看见她的手正在捋衣服，突然吃疼得眉心紧皱，随即又有几颗眼泪簌簌而下，脸上却极力在忍。
没错，是忍！
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她眼泪的垂落而狠狠地抽痛了几下。
他不敢再看这样无声流泪的她，似乎要把全世界的苦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一样。
因为，这样的她……太像一个人了！
一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来不及珍惜来不及说再见的人……
他这么痛，都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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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心紧蹙，神色冷漠，微侧着头，没看她，在不远处的虚空处落了视点，眼神似乎有些飘忽迷离，一副痛苦悔恨的样子……
痛苦？悔恨？秋悦初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进了沙子，这些词怎么能用在这样一个欺人不眨眼的凶残人身上？
都这么做了还会有悔意，这跟猫哭耗子有什么区别？
下一秒她就立即反驳了自己，一股悲愤顿然涌上了心头。
她掀了掀眼皮，忽的苦笑出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悦初的声音低沉冰冷，他顺着声音微微抬眸。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正在泛红的伤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令他心痛难抑的身影。
他整个人简直要炸开了一般，愤怒地抡起拳头朝她的方向狠狠地砸了过去。
秋悦初没躲闪，直勾勾地盯着他，拳头快要碰触到她时，她还是条件反射般皱紧了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