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晚上夜色如水,往日里皎洁的月娘似乎害羞的藏起了半边身子,只撒下了些许芳华,翌日里毫不起眼的小星子此时反而大显身手,才能让诺大的成王府里巡夜的人不至于成了睁眼瞎,可是这些兢兢业业的小卒子们丝毫没发现一道黑影就堂而皇之的从他们头顶掠了过去,径直奔向了王府的内宅。
汴京城虽然位于北面,城里的建筑风格都偏向豪迈大气,但是因为辰宛如对江南园林的秀气婉约情有独钟,所以成王府的风格迥异于汴京城里的其他高门,里面假山堆叠,亭榭廊槛,宛转其间,辅以高低有序的乔木,往日里连辰霖也曾经赞过端是秀丽无匹,不过此时纵横在屋顶之上当飞人的他却着实有些恼怒,只因为他已经进来快一个时辰却还没找到那小子住哪里,不得不承认迷路这种窘事居然也发生在了他身上。
正在辰霖腹诽之际,房屋下面走过来两个巡夜的护院,打头的那个手里提着一盏绢制的的灯笼,昏黄的灯影摇摇晃晃,和着周遭的朦胧不清的树阴显得有些影影绰绰,这俩人显然没想到守卫森严的王府内宅也有人闯进来,因此巡夜巡的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还小声的聊起了天,不过院子里太寂静了点,他们俩自认为的小声还是让辰霖听得一清二楚。
“二哥,你说王妃是不是对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子也太好了点吧!连凝紫姑娘也派去照顾他了。”
“就是,凝紫姑娘是何等身份,王妃面前的一等丫鬟,要是能和我说上两句话都是做梦般的美事了,不过我还听说王妃甚至还打算收他做义子呢!”
“王妃的义子!那岂不是就一步登天了?”
“嘘!你小声点,看你是好兄弟才和你说的,这可是我花大价钱请老刘头喝了一顿醉花酿才得到的这个消息,你可不要给人家说啊!”
“这个你放心,兄弟我你还信不过我?”
辰霖欣喜莫名,悄悄从房顶轻盈的一跃而下,落地悄然无声的潜到其中一人的身后,伸手变为竖掌一劈,精准的重重击在他的后颈之上,毫无防备的护院连吭也没吭一生,直接就软倒在了地上,另一见同伴倒地方才醒悟过来,还未来得及报信,就被辰霖一把捂住了嘴,双手也被反剪,立时动弹不得。
“快说!新来的那个姓洛的小子在哪里?”辰霖捂紧了他的嘴巴,小声喝问道,“不然就要你的命!”
那个护院本事不过只是江湖上的三流水准,稀松平常而已,全凭他有个当管事媳妇儿的姨妈护持,巧舌如簧之下才能进的内宅混了个看家护院的本事,王府里本就守卫森严,等闲毛贼根本不敢进来,他也就拿着王府优渥的薪酬当了个悠闲人,此时见到这等情境早就吓得双股战战,哪里还敢反抗,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地。
幸好遇上了个软骨头,辰霖满意的一笑,轻轻把捂住他嘴的手松开了一条缝儿,阴测测的贴在他耳边威胁道:“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登上皇位已经几十年,积威已久,即使此时没有黄袍加身表露身份,还是不自觉显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威严,骇的那本就胆小如鼠的护院心里不禁一紧,险些尿了裤子,忙不迭的恭声求饶道:“大侠饶命!只要你肯饶过小的一命,小的什么都招,你是找那个新来的姓洛的小子对吧?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小的这就带你去。”
辰霖冷哼一声,放开了捂嘴的手,只是还是警醒的扣住了他的脉门,才示意他带路。这人脉门被扣,一条小命都捏在了人家手里,哪还敢有其他的心思,倒也乖觉,一路闷不吭声的带着辰霖左倒右拐,几番折腾下来,终于在一个小院子面前停了下来,连头也不敢回,哆嗦着回答道:“大侠,就是这儿了,小的曾经见到过凝紫姑娘到这儿来送饭,这下,您可以放小的走了吧?”
“好,你走吧。”
听得这一句话,护院脸上一喜,拔腿就欲跑,哪料到后颈上一阵重力袭来,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像条死狗似地动弹不得了,辰霖一击得手,轻手轻脚的将其拖到墙角阴暗之处藏好,人又是一跃,纵身上了房顶。
虽说现在的高门大户都悄悄流行上了安那种光滑晶莹的琉璃瓦,但是成王府里身为皇亲贵胄,还是照旧用的厚实贵气青砖大瓦,这无疑为辰霖的夜探行动增添了方便,琉璃瓦虽然好看,但是未免太过光滑,质地也较为脆弱,踩下去一脚踏空的几率委实太叫人害怕,此时辰霖踩着厚实的瓦片不禁暗暗想到,轻手轻脚的掀开瓦片,一丝光线很快从里面透了出来,凑上眼一瞧,里面的情景顿时清晰可见。
房间里,洛阳正挑着灯看着手里的书,平日里总是束扎起的头发此时却放了下来,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在灯影之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带着一丝难言的魅惑之意,可是低垂着头,只能看出身形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却怎么也看不清面貌,辰霖暗自着恼之下,正准备潜入其中看个究竟,却听房门“吱呀”一声,一个身着墨绿色对襟比甲的婢女敲门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您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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