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春风送暖入屠苏,但是早春的天气寒气还是十分深重的,冷不丁的一阵风刮过来甚至会让人觉得脸上生疼,所以伺候在华清宫周围的一干宫奴都缩头缩脑的恨不得偎在火炉周围不出来,偶尔有个胆大的甚至抬起头来瞅瞅端坐在御案后面的奋笔疾书的皇帝,心里腹诽这位皇帝未免太过勤勉。
“陛下,请恕老奴多嘴,国事固然要紧,但是您的身子也应该顾惜一下了,眉头天不亮就起来打理国事,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御案旁边,一个矮胖的内侍端上了一杯参茶劝谏道,他一身紫红色的衣袍,从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看来,赫然便是皇帝身边的头号亲信,内侍总管。
“刘荣,朕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朕都知道,天天念叨,耳朵都起茧子了!”本来伏案看着奏折的皇帝听完这一通念叨,抬起头揉揉太阳穴,呷了一口暖和的参茶无奈的说道,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看着自己面前早就白发苍苍的刘老太监他硬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照理说一般人敢这般念叨皇帝那是找死,可是这刘荣不一样啊,他是自己的伴当,从出了襁褓起就是他一手带大的,感情那是非同一般,自己也明白他将自己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只是随着年纪大了是越来越啰嗦了些。
“陛下,静如公主请求觐见,现在人就在殿外,您看?”笑眯眯的看着因为休息不够脸色有些苍白的陛下喝了大半盅参茶,刘荣想起了方才殿外小太监传进来的消息,赶紧请示道。
他心里此时也是纳闷的紧,虽说静如公主和陛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但是关系一向不亲近,自从乐王爷那档子事情后,两兄妹更是闹得不可开交,这么多年来静如公主还是头一次请求觐见陛下,莫非是成王府发生了什么大事?
“辰宛如!她请求觐见?”身边方圆几米之内就站了一个刘荣,朝堂之上一向被众大臣颂为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的皇帝陛下——辰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脸上尽现怀疑之色,这妹妹似乎和自己天生不对盘,这么些年来几乎从没给过好脸色给自己看,现在主动送上门来准是有所求,不由冷哼一声说道:“让她进来吧。”
“宣静如公主觐见!”刘荣得令,高呼一声,不远处站着的传令太监立刻跟着一声声传了出去,很快就领了一个人进来,一身得体端庄的耀金色宫装,流云鬓上只是朴素的簪了一根金钗,却衬得整个人仪态万千,正是昔日的长公主辰宛如今日的成王妃。
“宛如见过皇兄,祝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虽说两兄妹不对盘是整个朝廷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辰宛如行了一个极其规范的宫廷礼节后进行例行的问候。
“无事不登三宝殿,宛如,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辰霖瞅了瞅自个儿几年没见的妹妹,发现她身体似乎更加纤弱了,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悄悄叹了口气,口气也难得的温和起来。
“宛如此番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只因想请皇兄下旨让徐御医前往成王府走一遭,航儿身体一直病怏怏的,所以想请徐御医好好的诊治一番。”自从见到了洛阳之后,辰宛如的心结解了大半,对自个儿的皇兄自然也没那么深的的成见,所以态度更是缓和了不少,显露出几分脉脉温情。
“航儿身体确实有些太过体弱了,刘荣,传朕旨意,让徐老头去成王府一趟。”对辰宛如这个要求辰霖一口就答应了,立马叫刘荣下旨,毕竟成王府二世子柳昱航,辰乾还是有些耳闻的,只因他竟然是皇家子弟里难得的一个老实书呆子,成日里只知醉心于诗书,不过却比那些整日里鲜衣怒马遛鸟斗鸡的纨绔子弟好上不少。
“多谢皇兄,既然皇兄国事繁忙,那宛如就先告退了。”辰宛如早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因此见辰霖下旨面上也未县惊喜之色,不愿在这宫里久呆的她急忙就谦词告退。
“陛下,老奴看静如公主此次前来似乎对陛下的怨愤消退了不少。”送辰宛如出了殿门,刘荣回到殿内立刻笑眯眯对仍在沉思的辰霖说道。
“嗯。”辰霖虽说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欣慰,帝王家本就少亲情,何况当初先帝生的那些个皇子公主,贬的贬,和亲的和亲,也就这一个妹妹住在汴京离自己最近,何况两人本是一母同胞,理应比其他人更加亲近,只怪当初自己一时糊涂,所以一步错步步错啊,终究闹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陛下,逝者已矣,那位和静如公主的感情最好,您以后和静如公主相处和睦些也就是了。”要想在皇宫大院里生活的长,活得好,首先便得学会察言观色,何况作为心腹那一定的会看脸色,看见尘霖阴郁的表情,再加上刚走当得静如公主,知道陛下想起了往事心里不舒坦,刘荣不由得开口劝道。
“当初如果不一意孤行就好了,要是听你的劝```”仰躺在座椅上,辰霖眼前又浮现了当初他憎恶的眼神,心里抑制不住的又是一阵抽痛,话语里显露出几分疲态,“刘荣,那你还是代朕去成王府看看吧,毕竟航儿也是朕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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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三章了,所以明后两天荼蘼会抓紧时间写,把欠你们的债还了,天气太冷了,早点睡哦!么么你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