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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有被罗掌柜赶苍蝇的方法打击,洛阳仔细一思量,明白他是不愿意勉强自己,眼珠一转,锲而不舍的贴近罗掌柜,伸手扯了扯罗掌柜的胡子调皮一笑道:“罗大叔!人家不是说着玩的,是真的愿意!”

罗掌柜面上显出喜色,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洛阳,半信半疑的又问了一遍:“不是勉强的?以后该不会到处说我强迫你吧?”

“不骗你!绝对是我自愿的。”洛阳看着罗掌柜脸上一副想信又带点怀疑的表情,就跟前世那些听销售员说得天花乱坠想买又怕上当,问了一遍又一遍的中年妇女的表情一模一样,忍不住窃笑了一声。

害怕惹得罗掌柜恼羞成怒,洛阳忍住笑意,伸出手来,比了四根手指出来,用力在罗掌柜面前晃了晃,郑重说道:“我发誓。”

说完,为了加强说服力,干脆直接冲着罗掌柜脆生生的喊了一声:“义父!”声调拖得长长的,喊完了还用眼角偷偷瞅着罗掌柜的反应。

罗掌柜闻言满脸喜色,老脸一下子涨红了,忽然间身形一晃,眼角顺着皱纹落下两滴浑浊的眼泪,洛阳一下子慌了神,急忙扑过来扶住罗掌柜,伸手揩了揩他眼角的泪水,喊道:“义父,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罗掌柜咧开嘴笑了笑,混合着脸上尚未干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奇怪,只是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苍凉之感,佝偻的身躯却给人一种英雄迟暮,夕阳恨晚的凄凉感,让人怎么也笑不起来。

他伸手叹了口气,抚了抚趴在自己怀里,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的洛阳,安慰道:“小洛阳,没事,义父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来,再叫我一声,真是好听。”

看着暮气沉沉,表现不同寻常的罗掌柜,洛阳心里也觉得酸涩起来,乖乖的顺着罗掌柜的话又叫了一遍:“义父。”

“乖。”罗掌柜老怀大慰,精神一震,一扫暮气,欣慰的拍拍洛阳的头,感叹道:“义父只是很欣慰,在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时候,还能收了你这么一个孝顺乖巧的儿子,此生也算无憾了。”

“义父,你不要提什么棺材,多难听。”洛阳看罗掌柜精神好了不少,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嗔道,“看您身体这么好,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要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听着洛阳的撒娇,罗掌柜眉眼都笑开成了一朵花,连声附和道:“好,好!小洛阳说的对,那些话我再也不说了,义父我还要看着小洛阳成家立业,生一堆孩子给我玩儿呢!”

洛阳听了这话,不禁满脸黑线,嘴角抽了抽,玩儿?这义父也太别致了吧!

罗掌柜压根儿没注意到洛阳无奈的表情,脸色一正,表情转为凝重,拍了拍洛阳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洛阳,我们相识是一种缘分,但是你初入江湖,根本不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啊!”

说到一半,罗掌柜顿了一顿,眼角瞟向侧面,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前往武林大会,那里更是人多事杂,切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无害的人其实越是深不可测。”

洛阳听了用力的点点头,虽然看见罗掌柜眼神瞟向侧方,那里只有柳昱航和方如烟,可是挠挠头却不得其解,义父难道是叫我要提防那两人?

罗掌柜看见洛阳疑惑的眼神,也不做解释,只是继续说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再狡猾的人也会露出马脚的。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

“对了,小洛阳,还没问你,你怎么独自出来?你擅自拜了位义父,家里是否会有意见?”罗掌柜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问题,忧心忡忡的望着洛阳道,“这么大的事自作主张,你会不会被长辈责骂?”

洛阳听了这话,也是一呆,在他看来,自己除了洛青篱就没有其他牵挂的人,拜义父自己做主也是应当的,却忘了考虑洛青篱那里是否有什么不妥。随即却自嘲的想到,洛青篱才没空管自己认义父这种事情,或许哪天自己曝尸荒野他才会考虑下山帮自己收尸吧。

洛阳想了想对罗掌柜说道:“义父你放心。其实我是一名孤儿,自幼被师傅养大,师傅性情淡泊,不会管我这些事情的。这次下山,也是我自己想要历练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有机会还要去拜见你师傅才对。”罗掌柜心里安定了下来,又开始说教,“小洛阳,义父我年轻时也是识人不清,导致后来悔恨一生```”

“义父!”看着罗掌柜似乎开始没完没了的样子,洛阳赶忙打断了他的话,提醒道:“下次我回来看你老人家的时候再聊吧!今天我们还要准备赶路呢!要不就赶不上武林大会了。”说完用嘴角撇了撇柳昱航和方如烟,示意两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恍然大悟的罗掌柜懊恼的一拍掌说道:“时间都给耽误了,都怪义父,人老了记性也差了。”

边说他边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一耽误,日头都快正中了,要不你们吃了午饭在上路吧?我也好和你再聊两句。”

洛阳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柳昱航,自己和他萍水相逢,一起结伴而行,今天已经耽误他太多时间了,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么一走,下次见面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而且看义父的样子还有很多话想和自己说。

坐在桌子旁闲着无聊拿了本书看的柳昱航,一抬头就看见洛阳恳求的眼神,明白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将手中的书翻了个一页,轻轻点头道:“洛阳,这是应该的,你和罗掌柜也该好好相处下。”

洛阳转头望向一边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方如烟,轻声问道:“方姑娘,我们吃过中饭再出发可好?”

方如烟微微一点头,细弱蚊蝇的声音不仔细还真听不清楚:“如烟但凭两位公子吩咐。”

得到两人的首肯,洛阳欢呼一声,一下子扑到罗掌柜怀里,叫道:“义父,中午我要吃好吃的!还要是你亲手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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