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攀走后,孟毅全面接手了货运业务,制定了一套符合现状的规章制度。每个团伙成员都要轮流到货运公司上工,按上工天数领取酬劳。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嫌不自在,退伙而去。
曾成算了一下,主动离去的有十人,加上邵攀带走四人,团伙现在只剩下十五人左右。曾成求之不得,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他现在反正不需要这么多人,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开销。而且肯留下的混混,心里多少还有点良知,知道黑道凶险,回头是岸的道理。
这些天曾成的日子过得非常舒心。孟毅每天会将一天流水和账目交给曾成过目,曾成估算了一下,业务量比起邵攀在时提高了30%,生意可谓蒸蒸日上。这段时间,曾成既便每天在家翘二郎腿,啥也不干,一天也有一千左右的现金入账。
曾成自从在货运公司附近的建设银行存过一次钱后,隔一天就要去建设银行一次。因为曾成很想见里面的一个人,她是那么优雅,那么娴静。第一次见到她,她坐在玻璃窗口的柜台前,专心的工作。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美的像一张穿越时空的旧照片,让人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曾成明白,是自己的道心松动了。这世的自己,开始渴望温情。
曾成!不,陈默!你不过是天国精锐——屠魔孤鬼营中的一条恶鬼!无情!无亲人!无牵绊!哈哈哈……,曾成笑得很悲凉!狠心地斩断心中滋生的情愫。
曾成将心境从新拉回了世俗中。今天傍晚,他在聚福大酒店帝字大包厢摆了二桌,宴请郑总和淮江4S店的所有同事。酒至半酣,正是晚宴气氛浓烈的阶段,各种荤素段子开始出现在酒桌上。曾成听得兴起,刚想给大家来一段小曲助兴。忽然,手机铃响了。
“大、大哥!你在那?你快回来!出事了!呜呜呜……”手机那头传来贾贱颠的哭声。
“好,等一下。”曾成一听不对劲。对郑总指了指手机,示意有事要谈,就来到了包厢外的洗手间。
“小贾!怎么回事?不要哭,慢慢说。”曾成冷静的问道。
“呜呜呜……”贾贱颠在电话那头慢慢止住哭声中。
“大、大哥!三魁帮的人在露城农贸市场卸货场,把我们的人打了。刚才我在城北收货站,突然冲进十几个人,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幸亏我跑得快,否则……”
露城农贸市场卸货场,城北收货站,两块地方都被人盯上了,像是寻仇的样子。曾成心里想到。
“三魁帮的人为什么要动手?还有老大货运、强强货运和王宁货运他们三家有没有被砸?”
“从卸货场跑回来的李大头说:三魁帮要成本价收了我们这条专线,我们不肯,他们就动手了。老大货运他们三家也被砸了,不过围住我们回头货运的人最多,打得也最狠。”
三魁帮是预谋好的,有备而来,打我们打得最狠!曾成想到这,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孟毅呢?孟毅到那了?”
“哇,呜呜呜……”贾贱颠在手机那头听到曾成问起孟毅,又哇一下哭了起来。
“孟毅他到底怎么了?快说!”曾成对着手机咆哮道。
“孟、孟毅他、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打断了!呜呜!现在他在露城中心医院五楼……”
曾成听贾贱颠说完,犹如五雷轰顶,手脚冰凉,呆呆的伫立在那。半响之后,曾成将手机放至耳边。
“小贾!你打电话叫江明宗、毛强和王宁到城北收货站碰头,告诉他们我晚点就到。我先去医院看一下孟毅。”
曾成挂了手机,一脸平静的回到包厢。向郑总致歉,说自己公司里出了点事情,让他们放开了吃喝,他会和老板结账。
曾成出了聚福大酒店,马上到建行自动取款机上,将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接着打的来到露城中心医院。
孟毅闭眼躺在床上,浑身被绷带缠着。两条腿都打上了石膏,两条胳膊一条上了夹板,一条也打上了石膏。曾成看着孟毅身上的斑斑血迹,两眼慢慢变红。
“咝!好痛!”孟毅呻吟一声。
曾成听了,快步上前。孟毅听见声响,睁开了眼睛。
“曾成,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不敢睡去。”
“孟毅!你这条疯狗!你为什么不躲?”曾成含泪骂道。
“曾成,我要是遇事就躲,那我还是孟毅吗?曾成!你不要去找他们,他们人多,有枪,你不是他们对手。报警吧!”
“孟毅!我从没想当什么盖世英雄!也不想当什么仗义侠客!这一世,我只想做个本份商人,赚了钱后能关照一下兄弟朋友。有些恶人,他们以为自己变成恶魔之后,就可以肆无忌忌惮,为所欲为。那么,好!即然他们这么想成魔,我就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千屠魔君!使执杖鬼!”
曾成对孟毅宽慰了几句,走出病房。将身上的钱交给了护士,让她们代缴一下住院费,并请她们妥善照顾好孟毅。
曾成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马上去城北收货站。而是打的回到单身公寓,从单身公寓拿了一条宽宽的腰带,绑在腰间。之后,才打的来到城北收货站。
一进城北收货站,就见里面被砸得一塌糊涂,满地狼藉。江明宗、贾贱颠等早已在屋内等候。
“小贾,天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曾成对满脸泪痕的贾贱颠说道。
贾贱颠点点头,转身离去。
“曾老板,你连夜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对策应付三魁帮?”江明宗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对三魁帮提出的条件,是个什么态度?”
“那还要问吗?曾老板,你知道他们提出什么条件吗?我们手上的每辆车,不论新旧,按每辆二十万价格收购。然后,这条专线就归他们专营了。这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我们一家老小,都靠这条线的货运吃饭。不做这一行,让我们吃什么去?”毛强气愤的回道。
曾成转头看向江明宗和王宁,江明宗和王宁也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好!你们的意思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