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看着他,简直无语。这个问题简直就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会是菩提子一样,她能回答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我是说……”绛予上上下下看了高应祥好几眼,有些不晓得如何表达,最后才有些气馁,“算了,我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样的他看起来好像跟以前的他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安久一直担心高应祥的身体因为安靖宗,或者说摩萨罗落下什么后遗症。
“以前的他看起来阴阴沉沉的,身上有很重的戾气,但现在,虽然身上也有戾气,但也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正气,这两种气息居然能够持平,也实在是难得。”绛予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只说了说自己看到的。
安久和高应祥听了他直白的阐述,一时间也不晓得该怎么接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安久才想起来台上老君离开的时候交代过,纵使高应祥醒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也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因此她赶紧让高应祥躺回了床上。
“太上老君说您的身体最好多休息一阵,免得日后落下什么病症。”
“他现在也算是半个仙身了,还有玄帝神格,他能留下什么病症?”绛予也没管安久是啥意思,说了句大实话。
“仙身是什么意思?我昏迷了多久?”高应祥对于自己在安靖宗葬礼之后的事情记忆有些断断续续的,知道自己昏迷了,后来又看到了安靖宗,他还以为他也死了,但后来意识沉入了一片死海里,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他昏迷了多久?”绛予对于之前的事情不大清楚,八卦的问了安久。
“二十天”安久想到之前摩萨罗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早已看中高应祥作为玄帝转世的这副身体的事情,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跟高应祥去说。
“那就是我来之前还昏迷了三天?”绛予一脸了然的样子,弄的安久莫名的很想将他踢出屋子。
“这么久!那你父亲……”高应祥微讶,担心的看向安久,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说出来。
“高叔,我需要告诉您一些……”安久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实情告诉高应祥的好,毕竟她所有的隐瞒都是对她所尊重的这个人的不公,因此她没有道理和理由来隐瞒事实和真相。想了想措辞,她继续开口道:
“一些事情的真相我觉得您有知晓的权利……”
之后安久将摩萨罗与安靖宗是前魔尊的魔魂与人魂的事情,以及摩萨罗因为想要得到高应祥的力量而从十几年前就设计他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高应祥,安久看得出,这件事情对高应祥而言真的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因此她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打算。
不过当她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给高应祥之后,高应祥只是说自己想要安静安静就让安久他们离开了。
出门后,安久沉默的看了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这才听到一旁的绛予说:“你堕魔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我。”安久的声音很有些冷漠,说完就转身朝楼下走了去。
绛予耸了耸肩,对于安久堕魔不堕魔的事情,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就是她,其他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他也就不再多想了,因为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就是安久居然很不开心!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为什么?因为投胎转世的玄帝认为他落的这个下场都是你父亲的原因?或者说你魔帝父亲的原因?”
绛予不分场合的直白真是让人很想抽他两个大嘴巴,但安久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凤二他们,因此就不跟他去计较了。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是默认了哦?”绛予笑嘻嘻的跟上来想要瞧一瞧安久的样子,但安久从下楼开始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漠到了有些冷漠的样子,当然在绛予来看,这样的安久根本就是正常模样,所以他有些失望。
“你是不是担心玄帝报复你?”绛予有些鸡贼的挑事儿。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你的名字”安久听绛予一直喋喋不休的说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想到白屠苏曾说过绛予不喜欢她给他取的这个名字,因此她回头淡淡的问了他一句。
绛予倒是没想到安久会突然停下来,险些撞她身上去,愣了一下才气愤的点头道:“哪有你这么样给人取名字的?随随便便的,绛予降雨,我又不是雨神,降什么雨?!”
“那你想换一个名字吗?”安久问。
据白屠苏说,绛予这个名字还真跟降雨有关,那一次旱魃过境,九州大陆干旱了三年滴雨未降。
她狗拿耗子找上雨神硬是要让人去发发慈悲,雨神当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因此两人打赌,说若是雨神输了,就要直面刚上‘旱魃过境大旱百年的诅咒’偏偏跟她身后去降雨。
而若是安久输了,就要嫁给龙首人身的雨神做小妾,当然抛开这个赌注里雨神对于安久的奚落嘲讽不说,安久虽然不是颜控,可饶是心里建树再强,每天面对雨神那个丑出了一定境界的龙疙瘩脸,她也是吃不消的。
因此不管是为了打脸于雨神让她做他小妾的讽刺还是为了不用面对他那一张丑八怪的脸,她堵上身家性命也是不能输的不是?
后来两人打愚公移山,雨神说愚公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把那两座山给移的走?安久刚好与他相反,因此两人在后来还真没明里暗里的折腾,不过后来安久险胜一筹,借了天道的势。
或者也可以说是愚公那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了天道,因此才有了后来的山神相助,成就了‘愚公移山’的一段佳话。
而绛予的名字则是在一次雨神出阴招想要害了愚公一家,来个‘人都死绝了还移个屁的山’,将这次的赌约终结,可谁让安久早有先见之明送了一串佛珠给愚公,而那串佛珠刚好能替他们挡下雨神的那一次灭门之灾。
佛珠因为在佛祖跟前被洗礼了多年,本就具有驱邪挡祸的作用,而那次雨神被邪神蛊惑,邪神的的诅咒被绛予挡回,反倒落到他的身上遭了反噬。安久守株待兔捉了邪神,踹了雨神的大门。
后来邪神问安久挡了他诅咒的法器叫什么名字,她这才发现那串佛珠她一直没给他去取个名字,因此想到这佛珠是因为求雨才显出了他的效用,所以随口就丢出了‘降雨’二字,但后头想到这样似乎又太随便了些,所以就把‘雨’改成了‘予’。
毫无任何深意可言,对于安久这种取名困难户而言,这已经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