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换了衣服刚出门凤二就扑了过来,在她身上蹭了蹭之后指了前头高应祥的房间,“阿久,怪!”
“去看看”安久看了一眼,若非凤二说那里有怪,她估计也不会留意,可凤二既然说了,她便是要去看一看才是。
“小心”凤二拉了拉安久的手。
“知道”安久点头。
继昨晚一开门就冲出一只黑龙的惊悚体验,安久推开门的时候,本能的往旁边躲了躲,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开门后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跑出来,反倒是看到了一幕比大黑龙的出现还要让她震惊的事情。
“爸!你在做什么?!”安久刚推开门就看到安靖宗的魂魄有大半都没入了高应翔的身体,惊的大喊了一句。
她想到到先前白屠苏说安靖宗上了活人身体的事情,原本她还不大相信,不过现在亲眼看到,她还是吃了不小一惊。当然让她更加没想到的是,安靖宗现在居然上了高应翔的身!
“阿……久,你怎么在这里?”安靖宗的神色顿了顿随即眼神微冷,瞥了她和凤二反倒是问了一句。
安久心头一凝,她总觉着面前这个安靖宗虽然是安靖宗的样子,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无比陌生的。
安靖宗年轻时候性子还比较急,可上了年纪后就收敛了许多,到如今在s市的社交圈子里可算的上个儒雅难得的中年男人,对安久那更是宠着捧着,若非被气到骨子里是很难得大声说话的那种人,所以像现在这样冷漠严厉的表情,安久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不是我爸,你到底是谁?!”安久往屋内走了两步,将凤二往身后推了推,却不想她身后的门在她刚进了屋子就嘭地一声砸上了,安久心里凝了一下,冷眼看向了安靖宗。
“阿久,有你这样和爸爸说话的吗?”安靖宗忽地从高应翔身上退了出来,飘在床榻前,神色略显暴躁。
“他是安叔,还是、还是别人。”凤二探出脑袋眨巴了眼睛对安久说了一句。
“你想上高叔的身?为什么?”
屋内的氛围在房间门被关上后更加压抑了不少,安久从未见过安靖宗有过这样的气场,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对她展现过,可正是她从安靖宗制造的这种压制力极强的氛围里感受到了几许凌厉的杀意,所以她不得已握紧了兜里龙星月给她的那串手珠,这是她刚刚回屋换衣服时顺手揣到包包里的。
可凤二却说他是安靖宗,还是别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为什么?你高叔醒不来,我帮他活动活动身子,可是为了他好。”安靖宗看了一眼,盯着他看了半天都还满眼好奇的凤二,微错了牙。
涅槃过后的凤凰圣君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驱魔辟邪的体质却能让低等魔物魂飞魄散,简直是魔界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个克星!
“强词夺理!”安久看到高应翔略显灰败的脸色,想到先前她来看高应翔的时候他都还好好的,便是明白安靖宗这番说辞不过是他夺高应翔的舍不成,胡诌一通罢了。
“神格在你这里,他欺负他。”
凤二研究了安靖宗后觉察到安久对安靖宗的怒意,指了指高应翔又指了指安靖宗,虽然他这番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安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高应翔的神格觉醒后被龙星月锁进了舍利子交到了她手上,所以高应翔的身体现在就只有人格存在,因此安靖宗想要上他的身就更加容易了,而这在凤二来看,就是安靖宗在欺负高应翔。
“你想得到高叔的身体?为什么?”
思绪只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又联系到昨晚白屠苏他们说的,高应翔的神格颛顼玄帝不应该那么容易觉醒可他偏偏就醒了,而他醒之前安靖宗就在他房间,不过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怀疑安靖宗,可现在看来……
安久大概猜出了安靖宗的意图,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没想到安久会这么直白的一问,安靖宗错愕,切齿:“难道你很希望我现在就消失?”
“……”安久真是没想到安靖宗竟然会这样来问,一时间心情各种的复杂。
他是她的父亲,她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液,她怎么可能希望他消失在她的眼前?可若是他不消失的代价是让高应祥消失,她也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高应祥与她亦师亦友更像是另一个父亲一样的人物,所以这两个人若是给安久来选,不论选谁都是诛心的痛苦。而她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天,她的父亲会逼她做出这样一个选择。
“阿久,另一个人,在消失……”
安久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凤二虽然很喜欢被她紧紧抓住的感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直觉的感受到了安久的不安,而安久不安的话,他也会不安的,而安久的不安似乎都是源自于那个正在变化着的两个灵魂,所以他拉了拉安久,指着安靖宗说了这样一句。
“?”安久不解的看向他。
“他们,一个灵魂,两个、两个……”凤二看着安久,有些着急的寻找着合适的语言,不过看到床上的高应祥时,他眼前忽地一亮,“和他、他一样,两个就是一个!”
“两个人格?!”安久连蒙带猜的说了一句。
“嗯!”凤二很高兴安久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述的东西,重重的点了点头。
“阿久快走——!”就在这时候那边的安靖宗忽地很痛苦的喊了一句,安久回头去看,却见着安靖宗整个魂魄都扭曲了一瞬,紧接着他就恢复了过来,神色和身上的气势比之方才更加凌厉了不少,“蠢材!”
“你究竟是谁?!”安久从凤二的解释和安靖宗的变化大概猜出,安靖宗的变化是因为他有两个不同的人格或者其他的东西,总之现在的这个人格压制了原本的那个人格,所以他才会做出夺人之舍的事情。
莫名的安久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