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明白他为何厌恶嫌弃她,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面打压凌家,一面还把刘总介绍给凌梦雪。
介绍给凌梦雪,就是介绍给凌家,就是给凌家一线希望。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糖豆吗?
不是,凌曦直觉不是。他一定还有着别的更可怕的目的。
可是,不管他那可怕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她牵扯不起。
她努力扬唇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在意:“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昨晚在刘总手下救下我。”
没想到她听了自己的话,不生气,也不提要求,苏心佑微感诧异。
这个女人不是笨蛋,就是太聪明。
凌振国那样阴险的人,他的女儿,一定心思不简单。
苏心佑眯了眯眼,“别以为爬上了我的床,就有了拿捏我的把柄。即便我要了你,我也不会帮你们家的。回去告诉你爸,别再枉费心机,准备宣布破产吧。”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什么叫爬上他的床?
凌曦想争辩,却又有些有心无力,因为的确他们上、了、床、了呀。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明白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那个,那个你快走吧,一会我洗完澡我也回去了。”
还笑得出来,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苏心佑深邃的黑眸看了她两三秒,转身走到柜子旁,拿过一个盒子,扔在床上,命令道:“吃了!”
“这是什么?”凌曦抓过盒子一看,上面写着火炔诺孕酮片,下面是一行小一点的字紧急避孕用。
她知道是避孕药,小脸就红了。
人生第一次吃避孕药,就这样华丽丽的产生了。
当着他的面,吃下避孕药,凌曦像吃了糖豆一样开心:“我吃完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苏心佑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他肯定在想,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吧。她不笑,难道要哭吗?
哭能解决问题吗?
妈妈说做人要乐观,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乐观面对。她正在努力的做。
“砰!”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凌曦笑不出来了,小脸上苦哈哈的。
现在她很难过。
很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想。
比如前两天,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开开心心出去见苏心佑的凌梦雪,突然哭着回来。
比如昨天,很久不关心她的爸爸,突然良心发现说这些年对她照顾不周,带她出来吃饭。
原来凌梦雪巴结不上苏心佑,反被苏心佑推给刘总,凌梦雪不愿意,就有了她顶替凌梦雪。
好啊,真好。
这就是她爸爸,一个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情的爸爸。眼里只有大女儿凌梦雪,没有她的爸爸。
凌曦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忍去两眼泪水,掀开被子,看到洁白床单上的一抹红,怔住了,然后迅速盖上被子,迅速下床。
眼不见心不烦。
脚一落地,凌曦才发现双腿酸的很,几乎站不住。
她扶着床,慢慢站起来,慢慢往前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身上密密麻麻被种了很多小草莓。
“这……”凌曦难以想象,昨晚她和苏心佑到底发生了什么。
瞥开视线,她不愿再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个男人,太危险,不是她能靠近的。
收拾好自己,凌曦从房间出来,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那男人好像是专门等自己的,见她出来,递上一个透明塑料文件袋。
文件袋里装着她昨晚落在包房的单肩包和砸刘总时碎了屏的手机。
一看到是自己的东西,凌曦就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苏心佑安排的。
他真是多此一举,直接将东西放在门口不就好了吗,还专门派个人来。
尴尬死了!
“谢谢。”凌曦几乎是用抢的一把拽过文件袋,不敢再看男人一眼,埋头就跑。
在外面吃了顿饭,又逛了好大一圈,凌曦才决定回去。
爸爸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很不想回去,可是还有三天就开学了,她的宿舍钥匙、学生卡、电脑啊什么的都还在家里,不得不回家。
回到家,凌曦还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狂风暴雨,她都做好任凭辱骂的准备了,却没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后妈蒋文琴的笑脸。
“凌曦回来了,快,快过来坐。”
要知道自从她住进这个家,蒋文琴从来没给过她好脸,更别提是笑脸了。
凌曦一阵胆寒,道:“不了,我回房间了。”低头往自己房间走。
“听说昨晚你被苏心佑救了,是吗?”突然,凌梦雪挡住了她的路,看她的眼神宛如两片刀子。
凌曦心神一颤,知道凌梦雪这是嫉妒她。
可要是凌梦雪知道凌家现在的惨状都是苏心佑造成的,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想要巴结苏心佑。
“不是。”
苏心佑明确说不会帮他们家,凌曦不想再让他们对他抱有希望。
而且那个男人,是一手造成凌家惨状的人,他们还求着他帮忙,不知他背地里怎么看笑话,怎么偷着乐呢。
“不是?”凌梦雪有些诧异,更多的是高兴,又问:“那是谁?”
“没谁。”凌曦不想多谈这个话题,侧身从旁边走。
还没走两步,胳膊被凌梦雪抓住:“没谁?没谁你怎么好好的回来,那种药没有男人是不行的。”
她怎么知道那种药没男人不行?
凌曦歪头死死的盯着凌梦雪,愤怒、恼恨、生气、悲凉,很多很多情绪在眼中翻滚,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了。她的眼睛变得黑幽幽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抬手,再用力一甩,甩开了凌梦雪的手。
在凌曦甩手的时候,衣服领口咧开了一些,凌梦雪眼尖的看到她白皙皮肤上的一片暗红草莓。
看到那些草莓,凌梦雪疯了一样,扑上去扯开凌曦的上衣,露出了大片的草莓。
“你干什么?”凌曦气的红了脸,赶紧用手拉上衣服。
凌梦雪红着眼,指着她,厉声问:“你身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心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