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沁先生，请你把案发当天的事情再说一遍。”刘达为看着眼前这个把头发设得很时髦，架着一副细边黑胶眼睛，略显清瘦的郑信沁。五官深刻如同韩国明星一样让人心动，就算是男人看见也会不经意多看几眼。和印象中的医生很不一样，今天来穿得很休闲。刘达为敲着放在桌子上的记录本端详着郑信沁，耐心等对方慢慢回忆。郑信沁被刘达为这样盯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天大概晚上6点的时候我过去帮我的病人做治疗，这是她第三次治疗。之前她在这边找我看过一次，后来听说有什么事要回S市，但是突然病情复发，她很困惑，于是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过去帮她继续治疗，于是我在几天之前坐车去S市为她专门的治疗，刚好这几天没有其他病人预约，我就把诊所交给另一个合伙人。那天在车上我也遇见李利封先生，那天他还问我去S市干什么。后来到了S市我就去找我的病人，发觉她的病情还是比较严重，需要起码三天的疗程才能稳定下来，于是我在她家附近的酒店定了间房，每天晚上6点到9点是我们的治疗时间，因为平时她还要去上课没时间。她是一个人出来租房住的，说是希望早点独立。白天的时候我有时候就去逛逛，当是为自己放个假。”说道这里郑信沁停了停，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水喝了口，接着说道，“那天是我们的最后一个疗程，我帮她治疗后觉得她的精神状况已经好转了许多，我也就离开了，你知道一个男的在一个女的住所不是那么方便。我离开她住的小区的时候看到李立封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走了进去，当时我站在一个角落刚好旁边的灯都坏了，他和隔着比较远可能没看见我，本来我想上去打个招呼，可是看他样子似乎很忙就没走上去，等我回过头再想找他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然后我就回了酒店，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车回来，因为这边有个病人预约说要找我。直到中午我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S市发生了命案，而且死者还是我的病人，而第二天再看报纸的时候我就发现嫌疑人是我在当天晚上遇见的李立封，所以我就打来电话想看能不能提供一个有力的帮助。”郑信沁说完看着刘达为在纸上简单地记录着，不说话慢慢等着，好一会刘达为抬起头笑着对郑信沁说，“谢谢你的帮助，你证言很重要，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到时候上庭的时候还需要你做一下目击证人出庭，可以吗。”郑信沁笑着站起来和刘达为握握手，“没问题。”“没其他事就不打扰你的时间了，谢谢你专门赶过来，郑先生。”“哪里话，我应该做的。”郑信沁签录了后就离开了。刘达为还在整理那份证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来拿给邱震实看的时候他倒挺兴奋地称赞刘达为干得不错。大家都挺累的，都希望早点解决这个让人头痛的案件。
刘达为回到科室，整理刚刚郑信沁坐过的地方，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剩下半杯水的杯子，又疑惑地走过去拉过椅子，看着地上好一会，最后他打了电话给S市的刑侦大队，了解那次杀人案的一些细节，“嗯，好的，谢谢。”刘达为放下电话深深吐了口气，他现在要去做一件不知道对不对的事，就是要和李立封好好聊聊，他的心里还是不时回荡起李元畅的话，照顾李立封。
李立封并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足以致死的证据，这会还挺悠然地躺在床上发呆，刘达为会出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很高兴地冲到铁门边，“是不是要放了我啊。”李立封有点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刘达为身边的警员笑得很轻蔑。估计在嘲笑李立封的天真。刘达为摇了摇头，李立封失望地坐回自己的床上，刘达为让身边的警员帮忙打开铁门，自己要进去。随着铁门哐的一声被重重关上，刘达为若有所思地站在李立封身边看着他。“目前的情况很不利，希望你说实话，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刘达为会相信李立封不是凶手，也许这就是刚当警察和做了很久警察的不同之处，他现在还讲感觉，等做久了之后就会相信证据而不去相信所谓感觉，那只是女人神经过敏才有的反应。李立封抬头看看刘达为，那副严肃的表情说明了事情的不乐观。“你说说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我都说了，我真的在江边坐了几个小时才回去，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让我觉得很烦，我又不想让爸爸为我担心我就一个人跑去江边想好好理清思绪。”“如果你是被人陷害的，你觉得会是谁。”“你也觉得我是被陷害的？”李立封似乎找到希望一样激动地站了起来，刘达为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李立封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说，“曹楚越，一定是他。他跟着我到了S市。他又是第二起凶杀案的凶手，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替他顶罪。一定是他设计了这次行动。”刘达为没说话，轻轻咬了咬嘴唇，最后开口说道，“如果你是无辜的，警方是不会冤枉你的。”说完就转身对门外的警员示意自己要出去。看着刘达为离开，李立封不知自己是有希望还是没希望，只能期望天有眼了。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挺好笑的，平时又不信什么神，现在还要他们来保佑自己，是神都不会理自己。无奈地躺回自己的床，明天就要出庭了，如果真的进了监狱就什么都救不了自己了，希望真的有人能拯救自己。
刘达为想着李立封的话又想想郑信沁的话，这里面一定有人在说谎，会是谁呢，还有一个曹楚越也出现过在S市，这件案子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如果说李立封不可信，郑信沁的话也不全可信，刚才看到他喝过水的杯子就想到什么。杯子上留有郑信沁深深的指纹，地上也掉落一根不知是谁的头发，但是根据和S市的刑侦队核实后，证明现场的确除了李立封的头发外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或是发屑类的东西，好像只有这个李立封这个凶手去过现场一样，当然不排除李立封犯案后清理过现场。但是他并不知道之前谁去过死者的家，更不会知道之前那个人会在什么地方留下指纹或是头发之类的身份证明的证据，而一个人居然去过一个人家里却没留下任何痕迹有点说不过去，除非他戴着手套头套全身穿着密不透风的大衣，而且连续三个小时都没喝过东西，这种人真的存在吗，就算存在，可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种装备和这种行为不是比病人可可疑吗。刘达为觉得郑信沁一定也没说实话，嫌疑也不比李立封小。曹楚越作为第二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也出现在S市，他去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第二凶案的凶手真的是李立封，曹楚越只是李立封转移警方注意力的一个饵的话，那样似乎就说得通，可是李立封回家这件事只是临时决定的，曹楚越如果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为什么还要去S市增加自己的嫌疑呢，总不能是李立封邀请他去的吧。这件案件的三个人都充满嫌疑性，似乎谁都是凶手。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去一趟郑信沁的诊所再会一会这个空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