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过亏之后,狂热者已经学聪明了,但凡是见到抱着一大堆工具的三五成群的青壮年他们便会上前截杀。
平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工具被抢走,眼睁睁的看着狂热者与那些外来者拼杀,他们却无动于衷。如果是以前自然会有人站出来阻止那些外来者,可他们怎么能忘记狂热者无情屠戮的家人与朋友,怎么能忘记狂热者那冰冷的面容,他们恨不得帮助那些外来者对抗狂热者,但那也只是想想,他们没有勇气面对事后的疯狂报复。再加上渐渐在巴伦西城中渐渐流传开天罚之水的说法,很多平民干脆躲了起来,他们怕真神之怒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按理来说三百多人是无法正面对抗巴伦西城中近八百人的狂热者的,可是有心算无心让拉库斯人占到了很大的便宜,再加上伊西多的意会让狂热者疲惫不堪而且非常的分散,所以刚开始突入非常的轻松。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狂热者开始向东门移动,这给每个人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伊凡手中的长棍已经变成了长矛,他用矛头挑飞了狂热者手中的长刀,在那条粗壮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鲜红的印记,随即手腕一翻矛头扎在了狂热者的小腿上,“肯,快!”
黑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那堆工具中拿起一把锄头胡乱的就抡了下去,那锄头落在了狂热者的脖颈处,几乎大半的脖子都被那锄头斩断。
见到狂热者终于断了气,伊凡紧绷的神经也随即放松下来,手中的长矛落在了地上。
伊凡的心脏狂跳,想起刚刚那个狂热者还是心有余悸。这次实在是有些大意了,本以为一场大水会冲的巴伦西人身心疲惫,那些平民也确实是身心疲惫。但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狂热者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几乎已经到了不知疲惫不顾伤痛的地步了。
刚才要不是肯奋不顾身的救下自己,两个人就会死在他一个人手中。
肯捂着腹部的伤口喘息道:“伊凡,这回就算是我还你的一条命。”
伊凡搭着肯的手臂坚定的说道:“受伤了就少说话,保留些气力才能回到拉库斯修养,咱们可没有天使来给你治伤。”
肯还是在喘息着,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我没那么脆弱死不了。”
伊凡也憨笑道:“我必须把你送回去,这样你就又欠我一条命了。”
两人相视而笑。
“肯?你没事吧。”这时有三个人抱着一大堆工具跑来,正是那天和肯一起被狼群包围的人。
“没事,还死不了。”肯笑道
“没事就快往东门那边扯吧,狂热者们已经追过来了。”
此时狂热者不再是三三两两,也许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在离着伊凡他们不远处有一群灰袍人正在向这边赶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气势汹汹。
五个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当然不敢耽搁,转身就向着东门奔去。
狂热者虽然疲累,但却没有伊凡等人的负累,所以很快就追了上来。
眼见狂热者越来越近,一个瘦高个丢掉了怀中的工具转身直面浩浩荡荡的狂热者。
“你干什么?”
“我来拖住他们,你们先走。”
“你确定你能拖住这么多人?”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你会死的!”
“别废话了,如果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伊凡看了看背后已经意识不清的肯,沉沉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瘦高个笑了笑,“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连我自己也忘了我叫什么,如果你有心就帮我起个名字吧,至少让他们知道,有个人今天会永远的埋葬在巴伦西城。”
伊凡沉声道:“我会让阿伦大人亲自为你取名的。”
“谢谢!”瘦高个拿起两把武器,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就冲向了那些狂热者,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人群埋没了。
伊凡现在没有功夫悲悯亡者,只能带着沉痛的心情继续向东门跑。
只要拐过了这几所老旧的房屋就是东城门了,伊凡依稀能听到兵器交错所发出的金属碰撞声,看来狂热者在向这边集结了,他又看了看身后,狂热者已经追了过来,想必那个瘦高个是回不来了。
没时间多想,必须尽快将肯送回拉库斯。可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差错,他一个不留神就摔倒在地上,肯嘴里也发出闷哼声看来摔的不轻。
瘦高个所争取来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一星半点,伊凡这么一摔就等于把他争取来的时间完全浪费掉了,转眼间狂热者就已经赶到。如果伊凡丢下肯不管的话完全可以独自逃生,可是他不能这么做,阿伦没有教他抛弃战友。
另外两个人已经抱着工具转过了旧房,不知是压根没有看见伊凡摔倒还是故意视而不见,总之他们已经离开了伊凡的视线。
伊凡又一次的赶到了无助,上一次在山林里至少还有巴尔和先锋队的同泽与他一起对抗黑熊,可这次他是孤家寡人,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狂热者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钢刀,只要再一个呼吸的时间就会落下,将伊凡的头颅砍下来。
一把小刀稳稳的插在了那个咽喉,随后就直挺挺的仰面栽倒。
“该死,又浪费老娘的武器!”
安利娜?伊凡转头看向了出声的地方,发现安利娜正一脸丧气的跑来,她身后的人数完全不亚于狂热者的人数。
“谢谢。”伊凡赶忙背起了肯向安利娜道谢。
“要谢咱们回去再谢,反正你也是为了救我的人,还是赶紧撤离巴伦西,小个子要的东西我想也应该够了吧。”安利娜对阿伦的称呼依旧没变,不过语气却没有以前那样冷漠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狂热者此时是为了抵御外敌,但他们信仰坚定,一心要为神肃清亵渎巴伦西城的外来者,而拉库斯人则是为了活着离开巴伦西城,所以两方面都是不顾伤痛和疲惫的厮杀。但狂热者毕竟是人,先前的疲累这时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这就给拉库斯人留下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