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会怕这些小小的冷落?我那钢铁般的意志和脸皮,经过岁月磨砺只有越发的厚实坚硬。我的意思是,只要我的脸皮像钢铁一样,我便能在十胖子的人生中深深的扎根生长,无往而不利。
我一路紧紧拉着十胖子的后襟,紧紧跟在他身后。只要十胖子稍有异议,我便用我那不是很美丽却绝对够无辜的目光牢牢的盯住他。
让他从心灵上先受到了莫大的谴责,期期艾艾只对我说:“十一,我对不住你。”
喷……我忍。
像是出轨丈夫对妻子的经典对白。
于是,十胖子的身后,便多了我这么个背后灵。
十三阿哥已经毫不隐瞒对我的不满,好在这孩子奸猾,最多也就是在胤誐面前都对我视而不见当我是透明。
“十哥,明儿个晌午,咱们去后山套狼去。”十三阿哥说狼的时候斜睨我一眼。脊背发寒,他说的是狼,看我干什么?
“十哥哥,我也要去。”我瞪回去,才不怕他,套狼而已,就是打虎我也去。
十胖子皱眉道:“不好吧?十一你……”
十三阿哥微笑阻止他:“少了十一格格怎么行?”
看他那副模样,我先腿软?套狼?难不成用我诱狼上钩?
……冲动果然是魔鬼!
夜里我做了几个不着边际的噩梦,翻了几次枕头才睡踏实了。
我睁开眼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上了当!
十三阿哥说是晌午,我和哥哥放心大胆的睡过了头,而他们天没亮就走了。
怒火攻心!若论奸猾,他敢认第二不知哪个有胆子认第一?
着急忙慌的穿衣戴帽只盼还能追上他们。等我和哥哥带着一队侍卫赶到时,看到的只是另一队乱成一锅粥的侍卫亲兵。
带头的侍卫头领,看见我哥哥到了,一路连滚带爬的嚎哭着扑进我哥哥乌恩齐同志的怀抱。如同见到了久别的丈夫:“世子啊,世子……奴才们是不能……不能活了……”
我哥哥***着这位老兄的头,和声细语的问:“慢慢说,什么事儿。”
真让人不忍目睹啊!这华丽丽的奸情……看来耽美也要美型男来演才好,这形象纯粹是出来破坏市场的。
“十贝勒和……十三殿下……不见了。”
话音刚落,我哥哥一巴掌过去,把他扇飞。怒骂道:“废物。”
吓了我一跳,忍不住咂舌,好一个心狠手毒的大哥,明明刚才还搂的死紧。
哥哥一面派人回营地再找人来,一面把现有人手重新组织下,一路留着记号开始去找人。
我的本意是跟着看看热闹,哪知道被我哥哥强行赶走。
他表情的沉痛的对我说:“十一,这不是闹着玩,咱们全族的性命都在此了。”相较我哥哥的如临大敌,我就很是悠哉。
不见就不见了,死不了的。他们死了,谁来闹腾,热闹非凡的康熙四十七年啊?
真要出点儿什么事儿,老康还得感谢我们,让他少操了多少心啊。
只是……
只是……大哥,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这么的荒郊野外……你找一个路痴送我回营地,是不是太没脑了?
那么多的侍卫,我亲爱的大哥您是如何看出,这位仁兄可以担当起将我送入鬼门关的重任的?
那个侍卫擦满头大汗,看面前丛林。不知是自言自语抑或是在和我商量:“格格……这个……这里怎么走?”
绝倒!我要是知道要你这个废物点心干什么?
咬牙切齿:“你说呢?”
“奴才……奴才……奴才实在不知。”大颗的泪就在眼眶里翻滚,眼见就要哭出来。
你母亲……你不知道怎么不早说?
他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要是真那么倒霉陪我死在这荒郊野岭也是可怜的。我也许还有机会回去,打我的官司。他呢?
我把怒火忍下来,尽量扯嘴角笑给他看:“不知道,就随便走走看吧?”
哇一声,他大哭起来。
我的小心灵受到严重的打击。我真的笑的那么狰狞?
“格格,奴才……奴才……对不起……您!”
听的我心情烦躁,人人都说对不起我,不知我这么倒霉真是被他们牵累,还是命运的试探。
坐骑慌乱的原地进退几步,不安的嘶鸣起来。
我的头皮立时发麻,难道是真的应了那句倒霉的俗话: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阿弥陀佛,善哉!
正在瑟瑟发抖之时,丛林中奔出一团火来……不,确切的说是一匹通体火红的马。
那侍卫兴奋的声音都变调了:“格格是十三阿哥的马。”
我呸!会不会说句人话?狠狠拿眼白翻他:“把话分开说。再敢胡说拔了你的舌头。”
他一头雾水,无辜的看着我:“可是格格确实是……”
“滚……”我怒:“闭嘴,不许提我。”
他抖擞着身子问我:“那奴才怎么说?”
“不许说,不许开口。我再听见你出声儿,我就要你的命。”
那匹红马已然来到眼前,倨傲的看着我们和我们的马。
物随主人型,跟他那个主人一样看不惯我。他主人还会掩饰下,这匹马可是丝毫不会作假。恨不得抠了他的马眼才解气。
它一仰那高傲的马头,返身便往林子里跑回去。我忍着满肚子的不甘心喊上侍卫跟过去。
什么叫小人得志赖狗长毛?看看我此时的嘴脸便能明白。
伟大的神灵啊,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居高临下看着郁闷的十三殿下。看着他惨白的小脸上,那错综复杂的愤恨与不甘。让我有由衷的喜悦。
“十三殿下,稍等,我们这就想法子救您出来。”
“随你的便。”没声好气的。这个人还真是不知感恩。
说实在的,我倒想一走了之,可惜,这个靠着这个路痴侍卫我看啥也是白搭。救上他来我也才有一线生机。可是我不能让他知道,做他的恩人是我最好的选择。
怡亲王如何?见了我这个白虎星,不是一样空自咬牙也无计可施。
那匹该死的红马,围着这个雪洞乱转,焦急的拿蹄子刨着脚下的积雪,急切的盯着我。大约在疑惑我为什么不赶紧救他的主人。
我拿树枝探了探周围,大约确定了陷阱的大小,小侍卫一脸迷惘的看着我。不远处雪地上是一只狼的尸体,羽箭正中咽喉,余温犹存,看来死了不久。也就是说十三阿哥掉落陷阱的时候也不长,听他那副口气似乎也没受伤。
我目测了陷阱深度,还好,也不是很深。可惜没有随身带绳索。
派那个笨侍卫回去找人是十分不现实。且不说他找不找的到人,他就是找到人了,能不能找到我们还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