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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天之上现龙吟,千里之外传凤鸣

莫寒受伤很严重,在路上就昏迷了过去,但在菜刀的引导下回到了仇府后院。

厨子给莫寒清理了伤口并缝合,上完药并包扎好,喂莫寒吃下一颗回元丹,安顿好莫寒在床上休息。然后信步朝前院仇大人的书房走去。

厨子推开仇大人的书房走了进去,呆坐在椅子上的仇大人看见厨子走进来仿佛看见了毒蛇一般,吓得连滚带爬躲到墙角,身体瑟瑟发抖。书房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赫然是城防军的头目张正义。

仇大人乃气海境三阶的武者,在沸城也算有数的高手之一,此刻竟对厨子涕泪交加地哀求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写了通告了,你还想我怎样?念在我们多年主仆的情份上,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张正义会私自关押莫寒的。”

厨子平常就穿得甚是斯温儒雅,此刻他站着,仇大人跪趴着,似乎他才是上位者一样。

“主仆多年?”厨子淡淡说道,“你的身份连跟我提鞋都不配。”

仇大人点头如捣蒜说道:”是是是,您是传说中的五步一杀人断魂中的厨子,是鼎鼎大名的前大金朝皇子,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女景荷也是您看着长大的,看在她的份上您就饶我狗命吧,明天守夜人到来我保证一个字也不说。”

厨子冷冷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听了厨子的话,仇大人惊骇欲绝。

“但念在你对我做的菜一直欣赏的份上,我就绕你不死,忘了这几天的事情吧,记住你们查无所获,没人见过那名乞丐。”厨子说完伸出右手朝着仇大人的头顶轻轻一拂,仇大人昏了过去。

当仇大人醒来之时他已没有了这几天的任何记忆,只记得自己查无所获,没人见过那名乞丐。

......

深夜时分,下了三天的秋雨经过了一天的歇息之后,又变本加厉地下了起来,雷鸣闪电,倾盘大雨。在轰鸣的雷声中莫寒终于醒了过来,喝完了三大碗厨子准备好的小米粥,力气和精神恢复了一些。莫寒揭开缠在左臂上的纱布,发现伤口已经惊人地愈合了,只是依然非常疼痛。

“我昏迷三天了?”莫寒向坐在一旁摩挲着一个长条形盒子显得漫不经心的厨子问道。上次守夜人的那一剑造成的伤口莫寒用了三天就愈合了,他想来现在伤口既然愈合了,是不是表示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了。

“半天。”厨子答道。

“才半天?哇塞,我这身体不得了啊!”莫寒惊喜不已,想不到自己除了天生神力之外身体愈合能力居然也如此变态。

厨子没好气地道:“你想多了,我给你缝合的,并敷了极品的再生膏,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虽然被厨子揶揄,但莫寒仍感激地看着厨子,忽然想起了那把两次帮助过自己的菜刀,菜刀的主人会不会就是厨子呢,因为除了厨子,他实在想不出谁会帮助自己。莫寒张嘴正想问出心中的疑问,却被厨子伸手阻止了。厨子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要问,我也不会回答你,在你的实力没强大的一定的程度之前,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可是...“

“没有可是,去了掌灯院以后,你要一切小心,在走之前我给你一样东西。”

在莫寒好奇的目光下,厨子打开长条形的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件被灰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物件。厨子拆解开了布条,逐渐露出了那一物件的真容。

那是一把刀。

更准确地说是一把黑漆漆的刀,因为刀身上布满了铁锈,锈迹斑斑的估摸着放置有些岁月了。

厨子双手托着刀,对莫寒说道:“我在浊水河边捡到你的时候除了你的衣服上写着你的姓氏之外,唯一的物品就是这把刀,这么多年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把这把刀会给你带来什么,或许和你的身世有关系。既然你将要前往掌灯院求学,前路凶险,是时候把这把刀还给你了。“

莫寒嘴唇轻颤,心中很激动,原来自己确实是有身世的人,伸出手去想要接过刀,厨子却沉声说道:“从你接过这把刀开始,你的命运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我也不得而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并且这把刀很沉。”

莫寒站了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厨子不再言语,把锈刀郑重地递到了莫寒手上。

甫一接触,刀身上传来了一股令人窒息的重量,莫寒捧着手中的刀感觉像是捧着万斤重的巨石,不到一个呼吸间莫寒再也捧不住手中的刀,刀离手径直向下掉去,咔擦一声捅破坚硬的石砖直直插入地面,没至刀柄。

莫寒惊呆了,想不到这把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刀居然如此之重,实在是出人意料,看来确实不是一把普通的刀。然而厨子也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莫寒不解:“为什么你拿得动,我却拿不动?”

厨子却一副看着白痴的样子看着莫寒道:“我摸菜刀摸了两百多年,早已和刀融为一体,世间再名贵的刀到了我手里,他都得听我的。”

听了厨子的话莫寒惊叹道:“原来你这么老了,看来老头你确实是个高手,居然活了两百多年。”

厨子瞪了一眼莫寒,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年龄,不禁有些懊恼,对莫寒笑骂道:“别胡扯,你试着把刀拔起来看看。”

莫寒凝视着插入地面半截的绣刀,回忆着刚才刀入手的重量,扎起码步,双手握住刀柄,调动起体内的元气,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上猛拔。漠寒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颈脖间手臂上青筋凸起,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顺着手臂直流而下,连续三次大喊提劲却都无法拔动锈刀丝毫。

莫寒有些泄气地放开了刀柄,疑惑地看着厨子,意思是在问天生神力如我也未能拔得动,这把绣刀到底是有多重。

厨子沉吟了一下对莫寒说道:“你试试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运用元气,放松你的身心,试着把这把刀想象成你平常切菜的菜刀,再试试看。”

莫寒依言再次尝试,双手握住刀柄,放松身心,摒弃一切杂念,就连手上沾着了刚刚流出来的血液也不予理会,仿佛进入了空灵的境界中,心中只有刀,他只想拔出这把刀,只想拔出这把刀去切菜。

莫寒的双手慢慢用力往上拔,手上的血液沾到了刀柄上,发出一阵肉眼难辨的光芒。奇迹出现了,之前无论再如何用劲皆无法拔动丝毫的锈刀,刀身开始一寸寸地露出地面,刀身上的铁锈也逐渐脱落,露出雪白的刀身,钳住刀身四周的石砖开始龟裂,房子摇摇晃晃似发生了地震一般。

刀身露出地面越多,石砖上龟裂的细缝就越大越长,整个房间摇晃加剧似要崩塌,天空中响起了一声似雷声又似怒吼的巨大响声,西边千里之外也传来了嘹亮的鸣叫声。

而莫寒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他的全部心神都专注在拔刀之上。

此时已是深夜,沸城的老百姓大都进入了梦乡。少数未睡之人听到了这两声巨大的响声皆以为是天上打的雷,只不过响声也忒大了点,却并未太过在意。

刀身露出地面越多,铁锈的脱落也越来越多,莫寒不知道的是,漫天雨帘中仇府被一条巨大的雨幕龙卷包裹着,雨幕龙卷旋转着咆哮着像一条直冲夜空的水龙,誓要把那天也破开一样。

终于,渐渐地莫寒把刀全部拔了出来,刀身通体雪亮,发出耀眼的光芒把整个厢房都照得明亮如白昼。莫寒欣喜不已,然而只不过两个呼吸间刀身却重新变得锈迹斑斑起来,仿佛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一般。锈刀依然还是锈刀,重量却不再那般沉重,入手感觉极其舒服,仿佛早已磨合了多年。

锈刀被拔出,房子不再摇晃了,地面上龟裂的细缝也合上了,雨幕龙卷消失了,大雨继续倾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厨子却真真实实地目睹了这一切,也听见了那两道吼声和鸣叫。

九天之上现龙吟,千里之外传凤鸣!

厨子心中震动不已,心中感叹道:“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居然遗传了他母亲强大的血脉天赋,人族和蛮族的混血儿不尽然全都是白痴和庸才啊!”

莫寒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这把锈刀,虽然第一次见,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一样,感觉非常亲切。

厨子道:“以后注意千万别轻易让人碰它,因为对其他人来说,这把刀依然沉重无比。记住我说的,生活中处处皆是刀法,不必拘泥于任何固定的招式,以后你会懂的。”看着莫寒依然像爱不惜手地摸个不停,厨子笑骂到:“别摸了,它已经是你的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现在就走。“

”什么,现在就走?我伤还没好呢!”

”别废话,明天守夜人就要来找仇兴盛要调查结果,你早走早好,此去祈月城有三千里路,路上一定要多保重,我下注了一百两银子押你夺魁,不小心赢了一千两,现在大部分换成了银票,剩下的要了些银钱,你收好了,要是花光了,你就自力更生去吧!”厨子说完后把银票放在做了桌面上。

”一千两,哇塞!我幸幸苦苦干活一个月才得一两银子...“莫寒两眼发光,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叠银票和银钱咽着口水。

厨子一巴掌轻轻地打在了莫寒的头上,笑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赶紧收好了,拿着这张仇兴盛拟的通关文牒,一路上都不用担心进城和出城问题。”厨子拿出一张通关文牒放在桌上,嘱咐道。

在厨子的催促下,莫寒把银票,天儒院推荐函,大月朝通关文牒,和一些干粮,止血药粉,再生膏等,并拿了两身换洗的衣物打包成一个包袱斜系在身上。拿上锈刀,撑着油纸伞,拖着伤势未愈的身体,站在后院门口依依不舍地和厨子道别。厨子挥了挥手后就背过了身去用背对着莫寒,他不想面对离别的伤感。

莫寒强忍住眼泪,深深地看了一眼厨子的背影,一咬牙撑着油纸伞冲进了漫天雨帘中,头也不回,大步向前。

此去征途三千里,不知归期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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