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小姐!”
白以安牵着自己的中华田园犬正在街上散步的时候,听到了别人喊她。
白家是俨州城的世家,白家的人,俨州城的百姓几乎人人都识得。白以安在家排行老二,俨州城的老百姓大多都称呼她白二小姐。白以安每天傍晚时分都会牵着自己家的狗出来遛弯,在俨州城不是个秘密。曾经还有想入赘进白家的男子们打上了白二小姐的主意,天天在白二小姐遛弯必经的路上玩巧遇。
但白家之所以放心自己的独女一个人在外面遛狗,一方面是相信自家的实力,另一方面则是白二小姐可是俨州城有名的不好相与的狠角色。
那些想着打白二小姐主意的男子们都被一眼看穿他们意图的白二小姐揍成了猪头。白二小姐甩得一手好鞭子,那可是城中武馆师傅看到都要赞叹的鞭法。白二小姐就是用自己的好鞭子抽得那些不长眼的男人们呜呜乱叫的。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招惹白二小姐了。
虽然这位白二小姐家里很有钱,虽然这位白二小姐姿容俊秀、美得出奇。
白以安转过头,瞧了瞧叫自己的人。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
“又是讨打的?”白以安这样想着,看小伙子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白二小姐,小的是翠香阁的奴仆,白三少爷身上没有银子,吩咐小的来找二小姐讨钱。”小伙子向白以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白以安一听,就知道自己那个废物弟弟又看上了什么东西。白以安的弟弟白长昇,小白以安两岁,成日里最喜欢去翠香阁看画。从小功课就不好,练武也不行,白以安自小是很瞧不上自己弟弟那种没用的样子的。
白以安冷笑了一声:“他不带银子关我何事,要找去找白管家。”说完也不愿停留,转身就拉着还在啃草的田园犬走了。
过来要钱的小伙子愣了一下,想着果然白家二小姐真不好相与。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白府走去。
白府一共有三个孩子,世子白长歌,白二小姐白以安,白三少爷白长昇。白大少爷是出了名的才子且又是江湖上所有江湖中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名门大派——含光剑派的掌门首徒。为人和善;特别是在白二小姐的衬托之下。各个方面来说,白世子堪称人中龙凤。而白二小姐,性情乖张,说不出哪里有什么才华,鞭法好也只是大家的奉承,可以说是除了脸和家世一无是处的人。白三少爷,则是……,白三少爷的存在感十分稀薄,每天就在翠香阁看画养花,总的来说是很平凡的人。
三个少爷小姐的父亲白青阳,白老爷——也是现今的俨州候,倒是颇得俨州城的人心,人很和善,乐善好施,只是不常露面。白府的夫人徐婳茉也不常出府,但见过的人都纷纷称是。“侯爷夫人是个好人啊。”这样的话语常常能够听到。
白家的祖上是和皇家一起打过仗的人,做过国公,俨州城就是白家的封地之一,白家世袭侯爷封号,但是手上并没有实权,侯爷的名号更像一个荣誉称号。随着世事变迁,白家的封地也只剩下俨州,封号也从静国公→康乐公→康乐候→俨州候。
细细讲来也是一把辛酸泪。
俨州城最大的酒楼的二楼,就有艺人在说白家的事。旁边有听了千百遍无聊得很的俨州百姓,也有今天才来俨州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酒楼里人不少,座位都坐满了,这时靠西边的桌子上一个蓝衣年轻人听着就问:“老头,你说那白家二小姐是世上少有的绝世美人是在骗人吧。你说那二小姐那么不讨喜,又能漂亮到哪去呢?”
这年轻人一说这话,旁边桌的一个文人打扮的人就道:“你不是俨州本地人吧,那白家二小姐的确行事乖张不讨人喜欢,但是她长得美却的确是真的。”文人摇起了折扇:“要不是白二小姐手段太狠,我也想去求娶她啊。可惜啊可惜啊。”
隔壁桌的江湖人士打扮的一个妇人冷冷的笑了声:“说得像人家白二小姐看得上你这种人似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还是蛮风流潇洒的。”文人摇着扇子,扬了扬眉。仔细说来,这文人的确一表人才,眉目很是英俊。
妇人继续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人也不睬她,继续扇着扇子喝着酒,和蓝衣年轻人继续说:“白二小姐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她的人品客观否定她真真实实存在的优点啊。”他突然顿下,笑了笑:“白二小姐,您来啦。”
这句话是对着二楼楼梯方向说的。
二楼顿时变得很静很静,众人都看着从楼梯处上来的那个青衫少女。她面上带着隐隐的不耐,从袖子处露出的洁白皓腕上绑着细细的红线。少女牵着自己的狗,一脸冷漠又不耐烦的扫视着二楼。
少女的神情虽然冷漠且不耐,但让人丝毫生不起厌恶之感,要问为什么,则是因为少女实在漂亮得过了头。当你看到这么漂亮的人时,恐怕就算被她杀了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这的确是刚刚还在想白二小姐难道真的很漂亮的那个蓝衣年轻人心里所想。
“张书生,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少女冷冷道。
刚刚说话的文人一听白二小姐和自己说话,脸上马上堆起笑容。幸亏他长得不错,不然这幅狗腿样的确有些倒胃口。“白二小姐,在下刚刚在和新来俨州的这位小兄弟说话。”
张书生指了指身后的蓝衣年轻人。
蓝衣青年见张书生点了自己,下意识地缩回了头,不再看白以安。
白以安偏了偏头,脸上笑得冷漠。她走向那年轻人。
“我听见你刚刚说我不美。”白以安脸上的笑既嘲讽又冷漠,但还是美得惊人。
蓝衣青年不敢直视她,支吾着嗯了一声。蓝衣青年的同伴,一个儒雅俊秀的锦衣公子见到伙伴的样子,有意为他解围,便开口道:“白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俊秀非凡。”
白以安冷冷地扫了一眼说话的锦衣公子,道:“我跟你讲话了吗?”
锦衣公子被白以安这非常怼人的话语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有些恼人,但对着白以安这幅美皮囊,却说不出什么刻薄话,心里也生不出怪她的心思。
蓝衣青年心里其实很想和这位美得惊人的白二小姐讲讲话,但是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白以安见这人连和自己说话都支支吾吾,也就懒得找他麻烦了。转身走到了刚刚与张书生嘲讽的那位江湖人打扮的妇人身边坐下。
“曲姐姐,今日你的气色很好。”白以安浅笑着和曲若水说着话。
曲若水也笑了笑:“今日你还是很美啊。”
两个女性开开心心地聊了起来,曲若水谈话间还朝伙计要了几杯清茶。
白以安说着最近鞭法越来越顺手了,曲若水也说自己剑法如何如何。两人一来二往,聊得很是畅快。
聊了好一会,曲若水起身告辞。原来曲若水今天要离开俨州城,白以安是为她送行的。两人喝了茶,一起下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