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抱着孟杰的包站在古堡边。
不知道从哪出里跑来的一个男孩从带倒了她。
孟杰包里的东西掉落一地。
桑没多想,只是收拾着。
孟杰拿着相机从古堡里出来。看见桑半蹲,他的包倒在一旁,还有几分资料散落。
桑的手里是一份报告。孟杰几步走到她身旁。桑抬头看着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带着几分茫然和不知所措。
孟杰沉默着,轻轻抚摸桑的一头秀发。
桑靠着他嚎啕大哭。孟杰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桑,似乎是想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一半的哭着。
桑搂着他的肩颈,半天情绪才稳定下来。
再抬头,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只是眼睛里的绝望都散了去,重回干净清澈。
桑冲着孟杰笑:“谢谢你啦……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
“我们该回去了。”孟杰望着桑的眼睛,“我会陪着你。”
桑笑了笑,应了好。
桑每天打针吃药,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倒是日益消瘦了下去。
偶然间看见她咳嗽,只咳了几声,看见他来就快速地停了。
他当做没看见,依旧轻轻笑着,转头间,逼回了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桑的精神一直还好,若他没看见桑指缝间的点点血色,恐怕还会被她哄下去。
只是她不愿他知。
孟杰推着桑在医院旁的公园里慢慢地走。
桑穿着病号服,又瘦的只见一把骨头,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人能把她与电视上那个衣着光鲜,而近又被嘲讽的一塌糊涂的人联系在一起。“孟杰,我想见我爸妈了。”桑看着花坛里花,不知是不是到了秋,竟有些枯败的迹象。
桑捂着脸,一会儿竟难以自控地哭了起来。消瘦的肩轻轻颤抖着,孟杰低头垂眸,不忍见她憔悴的模样。只是默默答应了她,请来了她的父母。
桑的父母和她的弟弟一同到了帝都,看到她的一瞬间,便是都红了眼圈。
桑母抱着她,眼泪不停地流,嘴中喃喃,怪着她独自逞强。
手术的前几天,桑父桑母悉心地照料着她。桑悄悄地和孟杰打趣着,说是她这辈子其实也值了。
就算手术没成功,就这段时间的记忆,也足够美好。
孟杰瞪了她几眼,反驳道“你还有大半辈子要过,哪能满足于这么几天啊。”
桑没说话,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她已是把这几日当做了最后的光景,便更是珍惜着。不希望留有遗憾。
手术灯灭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色戚戚。
外面等着的人已知道了结果。
桑的葬礼办得不大,只是不知道惊动了哪来的狗仔,追着他们拍了一路。
他们无心闹大,索性狗仔还算知事,未曾真的缠上来。
桑用死亡带去了网络上的种种闲言碎语。一直立志于毁她名声的网民纷纷闭了嘴。
那个视屏里昏过去的小姑娘养了两月,身子便好了,而被千夫所指的桑却再也回不来了。
孟杰回到初遇桑的那个小树林里,一个人浸没在桑离去的悲伤里。恍惚间眼前的景色淡去。只余一绝色女子身着长裙,捏着一只玉杯慢吞吞地饮酒。